“我告訴你四頭剪子布怎麼贏。”佘賀成放下手機。

“怎麼贏啊, 快說說？”金炳嘉興致勃勃地問。

佘賀成掃了一圈他們, 淡淡地說：“粗石頭。”

“真的？”只有金炳嘉握著拳頭, 一臉認真，“可我又不是沒出過，最后還是輸的啊……”

佘賀成：“粗石頭的孫間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金炳嘉：“……”

原枝：“我就知道。”

劉寇言：“虧我還認真聽了。”

【2.為什麼呢？】

一餐結束后，幾個人依次道別，唯獨劉寇言是跟原枝順路的。

劉寇言突然拉住原枝的袖口, 原枝停下，看著莫名笑起來的劉寇言, 問：“怎麼了？”

劉寇言搖頭笑道：“有片葉子跟你一路了你不知道？”

街道落滿讓環衛工人頭大的小楓葉, 包含凌凌黃昏的葉子, 有一片掉到了原枝的書包上。

原枝毫無察覺的模樣使這件事更加有趣。

劉寇言本想看看他什麼時候發現, 可這個人一直在低頭看手機里的同學空間，這一路完全沒有任何察覺。他實在憋不住了就提醒了。

“哪呢？”原枝想把書包放到前面看，劉寇言卻先他一步地拿起了葉子。

劉寇言笑著揮動樹葉。

暮色墜落玻璃窗上，原枝能看見他們兩的影子。

橙黃色的云朵漸繞天空，溝壑盤旋著理科生都愛的混色色彩，由水波開始逐漸混沌，顏色降入大花萱草與麥冬草的枝葉上，圍罩它們的石子圍欄發著褐色的光。

哪里不對，又有哪里變了。

原枝把玩著這片。有一半變紅的楓葉。

楓葉，槭樹科槭屬的喬木，葉片多為單葉稀羽狀或掌狀復葉。他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半點差池。

可為什麼呢？

距離他們兩個去汽車站還有一段路，他卻在這里止步不前。

【3.還是用跑的吧！】

兩個人坐在公交車的后排，校服外套下還穿著班服，兩片藍色露在外面。

原枝往窗外看，秋日還到蕭瑟的時候，有些人仍舊穿著短袖，一排攝影師跟在穿著短裙的美女后面跟拍。

“那幾個人是網紅吧，在短視頻誒？”原枝說。

“哪兒呢？”劉寇言原本在整理書包，聽到后往他這里湊了過來，“哇——她不冷啊？”

“你聽說了嗎？最近好像還要再升溫一次。”原枝望著劉寇言的眼角說。

公交在站臺前停下，劉寇言沒坐穩，晃蕩了一下，原枝下意識伸手擋在他與靠背的中間。

“謝了。”劉寇言坐回位子，低頭不再看原枝。

他的心臟在怦怦直跳，往后縮了縮脖子，卻聽到原枝說：“我也得謝你，所以我們打平了。”

劉寇言抬頭，“什麼？”

“你中午借我靠了這麼久，謝了。”原枝等到現在，終于有機會說出感謝。

劉寇言一愣，低聲說：“這又沒什麼值得謝的。”

頭發卻被揉了一把，對上原枝口罩上的笑臉，“那我這件事又有什麼值得謝的？拘謹了啊小老弟。”

“……”被摸的地方，像是被陽光浸泡過，劉寇言感覺暖洋洋的。

公交先開到了劉寇言家的站臺，與劉寇言道別后，原枝安安靜靜地坐在原位。后來又來了一個大叔，坐在了劉寇言的位子上。

車輛碾壓過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后排感覺到的晃動更加明顯，可今天，原枝的心異常平靜。

他看著不遠處后門的吊環發呆，直到下車，他收到了來自劉寇言的消息。

[劉寇言]：哈哈哈，你到了嗎？上電腦v5

原枝緩慢行走，雙手回復。

[原枝]：馬上沖回家了，等我會。

[劉寇言]：斯內克在yy里喊你菜，你快來揍他

[原枝]：來了

“……嗯。”原枝放下手機，望向黑鐵欄上的天空，沉默了半秒，也不知道是跟誰說話，自言自語著，“……還是用跑的吧。”

【4.感覺昨日重現，不確定，再看看。】

開運動會，大家就跟瘋了一樣。

平時十一點就已經無人回應的班級群，到凌晨一點都有人在聊天，講話最多的當然是佘賀成。

他平時就是十一點不睡覺，現在直接到凌晨不睡，這個事也是原枝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的。而且佘賀成聊的都是游戲，原枝稍微擔心了一下黃水蓮打開群看到鋪天蓋地的游戲咨詢會不會滿臉黑線。

事實證明，他想對了。

在體育館集合時，黃水蓮來他們這里找佘賀成聊了一會兒，說的就是群上的事。

“知道了嗎？你以后發游戲可以，別發那麼多，有些同學的問題都被你刷到上面去了。”黃水蓮說。

“哦。”佘賀成點了點頭。

佘賀成雖然有一身“反骨”，但意外地很聽黃水蓮的話。

黃水蓮走后，他們幾個才敢大喘氣，又像昨天那樣蹲在一邊，劉寇言直接卷起袖子哈哈大笑。

因為是第二天了，學校不要求大家穿班服，于是大家穿的都是輕便自在的便服，有些運動選手穿著運動褲就來了，比方說劉寇言，他今天有五千米跑，于是穿了一套白黑色的運動服，膝蓋用鱷魚褲包著，就連鞋子也是昨天沒穿的運動鞋。

原枝的項目昨天已經比完，他就穿了一件藍色的沖鋒衣與長褲，鞋子依舊是帆布鞋。

“沒想到院長你還挺會穿搭啊，”金炳嘉打量原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