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寇言不會籃球和足球，只能選排球。

原枝這樣看著，視線跟著劉寇言拋棄的排球上下滾動，一次，兩次……他也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不過總比聽佘賀成講成語要來的好吧。

無比晴朗的天空，將人影完完美美地照進他的雙眼里。

劉寇言的動作堪稱完美，本身身高就特別適合打排球，他的校服外套不知道被放在哪個角落，或許是地上的，就只穿著白色的夏季校服。

雙腿微曲，結實的手臂上下擺動，排球一下一下地往天上飛。

動作輕松又自由，如魚得水。

劉寇言打到四十一的時候停住了，同時，司楠楠也停了。兩個笑著說了一會兒話，隨后劉寇言把球給了司楠楠，彎腰撿起地上的校服。

偏偏是這麼一個動作，當劉寇言再起身時，原枝與他的目光交匯，劉寇言便沖他笑了一下。

他看不清劉寇言那標志性的虎牙，但他能看出劉寇言很開心。

原枝轉回去望了一眼佘賀成與金炳嘉，他們已經聊完成語了，改聊學校了。

金炳嘉大約是聽到趙老師說的走方陣，來了興趣：“那說明運動會要來了是不是啊？”

“每年九月二思八到三思，三天。”佘賀成說。

“二十八……”金炳嘉算著那天是星期幾，又放下手，“那我們班的口號是什摸啊？”

原枝在心里默念：高二八班，出入平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當時大家寫了三種口號，也不知道哪個鬼才說了這麼一句，直接殺死了比賽，最令人意外的是，一旁記錄的黃班主竟然二話不說應允了。

佘賀成看著金炳嘉，一字一句地說：“高二八班，粗入平安，福如東海，搜比南三。”

金炳嘉感嘆道：“哇……超吉利的口號！”

原枝也在心里感嘆道：“哇……還好沒讓佘賀成帶隊，不然他們班完蛋了！”

昨天后半段體育課，他們班一直在討論究竟誰帶隊，按儀容儀表，佘賀成當之無愧，只是一開口，大家都沉默了。

高二八班，粗入平安，福如東海，搜比南三。

完美地錯了每個翹舌音。

而后又選了葉焄，葉焄講話字正腔圓，非常不錯，只是問題在于葉焄只要一聽到“121”等類似口令指揮就會開始同手同腳。

這倆雙胞胎沒一個讓人放心的，于是最后他們班選了班長陳音曼走排頭。

金炳嘉與佘賀成接著聊游戲，原枝沒多大興趣。

他再次回頭想看看劉寇言還在不在。

好在劉寇言還沒有走，而且是面朝著他跟司楠楠說話，于是他趕緊沖劉寇言招手。

“誒，說曹操曹操就來找你了，”司楠楠捏了捏球，“看見沒，他在向你招手。”

“我看到了。”劉寇言拍掉校服上的灰塵。

“所以你要過去嗎？”司楠楠大概是猜到他要說什麼了，于是笑了，“就因為他招了招手？”

“沒辦法，誰讓他是原枝——”劉寇言穿上外套。

他的語氣太過從容淡定，以至于接下來的話讓人聽不出是真心還是玩笑。

“而我暗戀他呢。”

作者有話說：

美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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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開學

【1.關于出柜，我們采訪到了當事人】

“真的假的啊！你直接就出柜了？！”司楠楠在聽到劉寇言復述周一發生的事情后，原本練習墊球考試的她，頓時覺得排球不重要了。

司楠楠抱著排球，想起劉寇言在Q/Q上說的話，這下事情明了了：“原來你說的搞砸了是這件事啊。”

周一晚上的時候劉寇言在Q/Q上給她發了一句“我搞砸了”，她再問，劉寇言也只是回了一句“到學校說”。

好吧，到學校就到學校吧。

她想面對面說確實比手機上說更清楚，也就沒問了。

結果，他們這些人都低估了高二老師對于時間效率的把控。

剛開學事情就很多，忙著趕進度忙著寫筆記。她也就在歷史課上打了一個盹，黑板上的字一下子從中古史變成了現代史，害的她一休息就補筆記，壓根沒時間去八班串門。

而她回家后干脆就忘記這件事了，今天體育課遇上也選排球的劉寇言時才想起來。

于是趁著沒忘趕緊問，結果就聽到劉寇言說周一那天他跟原枝出柜了。

當事人脫下校服，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淡淡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太突然了？”

“廢話！”司楠楠想來，哪有人毫無征兆地出柜的？她都覺得很突然，更別說原枝了，“我都能想象到原枝是什麼反應了。我還以為你至少得憋到畢業才跟他說的，怎麼突然就說了？他問你了？”

劉寇言搖搖頭。

“你們吵架了？”

又是搖頭。

“那你是一時起念？”

這次劉寇言不再否認，說話了:“也不算是，我也是思考過的。”

司楠楠誠實地說：“……完全看不出來。”

“是真的，我想了很久……”劉寇言將衣服放在塑膠地上，就在這時，兩三個上演“追逐戰”的同學從他們的面前跑過，像一陣風，讓他們倆擁有三秒的涼爽感。

還能聽見遠處的體育老師在喊：“三班的那幾個！爬什麼樹！不怕摔死啊？！”

操場永遠是學校里最混亂、也是最有序的地方，就像他們此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