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鳴霄。”
喬灼抬臉索吻,輕聲道:“圣誕快樂。”
蒼鳴霄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他俯身輕輕啄吻。
“寶貝,圣誕快樂。”
二、大漠王小世界番外
秋日高陽正懸在遼闊無邊的金色草原之上,梟聲撲撲略過,數匹駿馬自遠處奔騰而來,齊聲震響。
“駕!”
“駕——!”
時逢姜國與北漠聯姻已有六年,強國結親,兩方子民喜不自勝,百姓安居,海晏河清,無不稱贊姜帝與北漠王治理有方。
姜犰在大婚不過半年后便下令修起北漠與姜國的驛站快馬道,如今商賈行旅只需短短半日就可來往于北漠與姜國都城。
交易往來日漸興隆,雙方子民結親也變得常見,北漠掛起姜國圖騰,而姜國的長街上也隨處可見彩旗經幡。
北漠王俊美無雙,博得欽慕無量,一時間掀起姜國年輕女子們效仿佩戴金飾耳墜的熱鬧。
各處金鈴叮當,卻無人學得出北漠王的驚世容顏與氣派。
——
馬蹄聲陣陣,金色原野上烏善領首,全力揮著手中馬鞭!
“駕!馬兒快些!”
烏善的面容本就堅毅,如今早已娶了妻的他更顯得穩重。
落后他半步之距的騰格穿著一身青墨色勁裝,腰間不掛玉佩,反而揣著一女子暖香手帕。
烏善微回頭,輕笑道:“騰格,你要再不快些,阿父的賞賜可都是我的了!”
騰格冷哼一聲,隨即緊緊擰眉壓低上身開始加速。
姜國自與北漠結親后便將秋日圍獵地點定在了北漠草原。
這里的平原放眼一望無際,叢林又茂盛不見天日,豺狼虎豹比姜國兇猛,也更難馴服。
姜國的驃騎大將軍岳修遠甩著馬鞭趕上騰格,越過時竟還聳著肩膀不忘放下挑釁話語道:“騰格世子,在下先行一步!駕!”
騰格聞言一下子鼓起勁,揮鞭的動作都焦躁了不少。
隨著奔跑的賽馬狂近,馬背上的眾人已經能瞟見遠處的比武臺和氈房。
北漠旗幟飄揚在風中,只見無數勇士鼓著身上的結實肌肉站在草場里,他們揮舞著雙手尖叫助威著。
“跑跑跑!烏善世子快!”
“這姜國人的騎術竟不差于我們世子……”
“快呀!”
人群聲漸近,馬蹄也跟著愈發狂震。
烏善已經能看見主位上的喬灼,心中不免激蕩,朗聲喊道:“阿父!”
明黃色掛簾遮擋著烈日,里頭坐著的就是姜國的天子,和他并肩的便是北漠的王。
喬灼身著深青色寬袖長袍端坐高椅。
男人的暗褐卷發落在前襟,被眾多姜國女子效仿打扮的金色水滴額飾正垂在他的眉眼中間,耳墜是纏繞著羽毛的金珠,碧綠的眸子一撩,周圍人的吸氣聲清晰可聞。
可不待眾人細看,身側的姜犰便忽然放下紗簾,遮擋住許多旁人窺探的視線。
喬灼見狀撐著下頜似笑非笑地側頭望著姜犰,挑眉說:“陛下近日愈發愛拈酸吃醋了。”
姜犰從都城來,此刻已褪去一身帝王華服,摘下旒冠露出一雙冷凝目,貴氣畢顯,霸道威嚴。
但一旦他側頭望向喬灼,那股攝人的帝王氣便收斂了,薄情眸中露深情。
“北漠王知曉便好。”姜犰握住喬灼的手放在唇邊輕印一吻,眸色一直緊盯著眼前人,“這些日子我可吃醋太過,只待北漠王好好寬慰一番。
”
喬灼忍笑,任由姜犰攥著自己的手。
秋日圍獵是每年固定節目,各位朝臣都前來參拜,放在喬灼身上的目光便越來越多,姜犰每次都要吃上一回狠醋。
這回更甚,還故意叫上北漠王個字。
不等喬灼回話,遠處的馬蹄聲已近。
為首的烏善揮舞著手中搶到的紅綢緞,極豐神俊朗地跑過看臺,引起一眾人的驚聲稱贊。
女眷們隔著紗簾坐在鄰房,烏善的妻見狀也亮了眸子紅了臉。
騰格和岳修遠并肩跑來,姜犰看見后微微側身靠近喬灼,輕聲道:“兩位世子的騎術是北漠王教的?”
“甚彩。”
喬灼被這一口一個的北漠王弄得心神蕩漾,輕咳幾聲睨了姜犰一眼,也故意換稱喊:“陛下謬贊。”
姜犰的耳廓微紅,經過錘煉他已不是當初那個被喬灼的一句話就能惹紅臉的新帝。
紗簾隔擋著眾人視線,姜犰垂首啞聲道:“我看著他們比試心中也微動,北漠王何不與朕比一場?”
喬灼手中捻著檀香珠串的動作一頓,瞇起眼側眸望著姜犰問:“彩頭為何?”
姜犰撩眉,眼中銳利盡顯,“商路百道,黃金千萬。”
喬灼輕抬下頜,淺笑幾聲,極為豪橫地應聲道:“陛下的彩,本王接了。”
兩位世間至高者以天下為棋,賭山水萬千。
就在司禮監遞賞賜時眾人只見紗簾外躍出兩道瀟灑身影。
喬灼一抬手,喝道:“牽馬來!”
不等烏善幾人回過神,兩匹蓄力駿馬已如離弦的箭般飛向金色草原深處,撩撥起秋草簌簌。
“誒!阿父!”
“陛下——!”
墨青色衣袍飛簌在風中,喬灼額間的金飾叮咚作響,他高抬手,極盡凌厲地揮鞭,于遼闊天地間豪氣吶了聲:“駕!”
姜犰毫不遜色地與他并肩狂奔,男人結實如虎龍的脊背俯低,雙目炯炯地望向身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