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灼被寵得十指不沾陽春水,聞言慵懶地只睜開單邊眼,可愛到化了。
哼唧道:“你當我小孩啊。”
蒼鳴霄對此不置可否,只連帶著軟毯和人都抱在了懷里,拎到衣帽間就開始給喬灼穿戴手套和圍巾。
喬灼嘴上輕聲抱怨,可實際上蒼鳴霄的舉動并不逼迫,反倒顯得喬灼撒嬌似的。
“伸手。”
“抬頭。”
蒼鳴霄將喬灼抱在懷里像照顧小孩兒似的幫他穿衣,這動靜喬灼也慵懶不下去,只得睜開眼。
可誰知這一睜眼,他就恰恰看到了側身穿衣鏡里的畫面。
自己被襯托得像個智障,連穿衣服都要哄著勸著。
喬灼:“……”
蒼鳴霄剛想給喬灼戴上耳套,誰知道眼前人的耳廓突然噌的一聲就紅透了,仿佛要滴血。
似乎害羞了。
蒼鳴霄斂下眉眼忍住笑意,卻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喬灼的耳朵。
問:“寶貝,在想什麼?”
喬灼眼睫情不自禁地輕顫了顫,蒼鳴霄的聲音低聲沙啞充滿磁性,讓他心猛地跳了一下。
喬灼害羞不肯承認,一把撈過蒼鳴霄手中的耳套往自己頭上一箍就跑了出去。
蒼鳴霄嘴角忍笑繃得很緊,瞥見小骷髏也跟在喬灼身后屁顛屁顛地跑出房子。
冬季的風很嘯,但今日午后難得風雪停了一陣,玻璃房門前的積雪被掃到路旁,庭院里的雪依舊厚厚的。
喬灼儼然忘記了自己之前犯懶不想出來時說過的話,此刻興致勃勃地就想往里跳。
蒼鳴霄一把撈住喬灼的腰,將人抱在懷里才輕聲道:“會感冒,在邊上堆雪人。”
喬灼不滿地皺鼻子,“我是喪尸,喪尸不會感冒。
”
誰知喬灼剛說完,身旁剛才沒人攔就跳進雪里的小骷髏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手中的蘋果都跳了出去,嚇得它趕緊跑出來撿。
喬灼無聲沉默。
蒼鳴霄一挑眉,道:“看見了嗎,這就是跳進去玩雪的下場。”
喬灼:“……”
蒼鳴霄很霸道地劃出一道安全范圍,拿著鏟子就往哪兒一站,簡直就是個大家長的模樣。
喬灼拿著手套轱轆著雪,只一會兒就滾起來雪人的腦袋。
他叉著腰站在雪中哼哼地炫耀,“蒼鳴霄,厲害吧。”
喬灼一出門,原本站在玻璃房外的幾個喪尸都緩緩圍了過來。
蒼鳴霄平日不在意這些喪尸對喬灼的親近,此刻也并沒有特意驅趕。
那群喪尸趴在前院的矮墻外探頭探腦,看見喬灼堆得雪人后發出赫赫的響聲,似乎在夸贊。
喬灼聽見后笑臉揚得更大了。
戴著毛線帽,被裹在圓滾滾的米白色大衣里的喬灼實在可愛極了,一雙眼睛圓潤沁著霧氣,笑起來甜絲絲的,簡直把人萌得心顫。
蒼鳴霄低頭攏住喬灼的手拍了拍手套上沾的雪,低聲道:“寶貝好棒。”
喬灼的臉頰忽然紅了起來,仰著臉霸道要求:“剩下的你幫我堆。”
蒼鳴霄今日難得不輕易被使喚,問:“獎勵呢?”
小骷髏鉆進雪里掙扎著擺動,卻無人搭理它。
喬灼故意一撇嘴,使壞道:“獎勵你個大西瓜。”
蒼鳴霄低低地笑了幾聲,他攏住喬灼的毛絨帽子向下一壓,視線被擋住的喬灼揮著手喊了幾聲,隨即天旋地轉。
“蒼鳴霄!”喬灼嗚哇喊。
再等他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被蒼鳴霄抗在了脖子上,像騎大馬。
喬灼雙手撐著蒼鳴霄的肩膀只愣了一瞬就重新掌握了指揮權。
“蒼鳴霄,那邊的雪厚!去那邊!”
“使勁兒啊……”喬灼笑得大聲,“你不是自詡力氣大的沒處使嗎?”
蒼鳴霄滾著雪人,聞言眉頭一揚笑意盡顯,沉沉地說:“是啊。”
喬灼難得沉默,厚重棉服里面的細腰都一顫,迅速換了個話題。
“胡蘿卜,我去找胡蘿卜當鼻子。”
蒼鳴霄輕輕將人放了下來,轉眼喬灼又跑沒影了。
英俊高大的男人蹲在院子里堆雪人,小骷髏終于掙扎著站了起來,手里攥著喬灼給它的蘋果。
小骷髏覺得氣氛凝滯,果然下一秒它就聽見蒼鳴霄說:“晚上去外面。”
小骷髏:“……”
房子里有這麼個小東西喬灼總容易害羞,以至于后來蒼鳴霄趕骷髏趕得十分熟練。
小骷髏知道后天,也可能是大大大后天,它又要看見喬灼紅通通的眼睛了。
雪人堆完,跑掉的喬灼才捧著胡蘿卜走出玻璃房。
厚重的毛線帽子和手套都被摘了下來,出來的時候又忘記戴上,冷得他一哆嗦。
蒼鳴霄見狀徑直走過去將人撈進懷里,沉聲道:“凍手還忘戴手套。”
喬灼哼哼一笑,仰著臉伸手遞出胡蘿卜。
“鼻子。”
心一顫,蒼鳴霄當即克制不住低下頭狠狠吻住喬灼,美色當頭,誰還管鼻子。
夜色朦朧,玻璃房里的燈管都亮了起來,星星點點,頗有些節日氣氛。
前院里的雪人圍著紅色圍巾,胡蘿卜被當成了鼻子,風一吹,又下起鵝毛大雪。
房間里旖.旎情.色,房子外的小骷髏抱著兩個大蘋果追著喪尸玩。
染著昏黃燈光的溫暖房間里,喬灼仰躺在柔軟的床上伸出汗津津的手摟住蒼鳴霄的脖頸,笑得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