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不想只要一天,他想要永遠。
喬灼站在前院的花叢中側身插兜靜立。
顧斯年的母親喜歡養花,滿院長勢瘋狂的玫瑰無人照料便奮力汲取著地下的養分,沒有枯萎,反倒生長得比以往都要茂密。
站在高枝玫瑰前的喬灼剛要抬手卻被顧斯年攔住。
顧斯年低垂著眸子攥住喬灼的手腕,說:“都是野玫瑰,刺多扎人。”
喬灼的手指順著顧斯年的力度輕捏了把對方的下巴。
顧斯年只聽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笑著說:“我就喜歡野的,帶勁。”
喬灼話音剛落,兩個人兜里的手機突然一齊響了起來。
電話鈴聲讓安靜的庭院陷入嘈雜。
喬灼任由顧斯年握著自己的手腕,沒有表示。
鈴聲還在響著,顧斯年也沒有要接電話的動作,而是很執拗地說:“喬灼,你要說話算話。”
喬灼知道顧斯年這是在提醒他一天的承諾。
但喬灼偏要逗他,揚眉問:“接個電話也不行?”
顧斯年斂眉沉默半晌,堅持:“不行。”
系統的提示音在喬灼耳邊響起:“男主顧斯年事業成長值+1。”
“男主顧斯年事業成長值+1……”
“……”
電話鈴聲因為無人接聽而掛斷了,喬灼耳邊的系統聲音響了很久,終于停下后喬灼也明白過來顧斯年這是故意拖走自己。
顧斯年松手后喬灼拿出手機,然后就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關機。
喬灼瀟灑歪頭一笑,漂亮過頭的那雙眸子直直望著顧斯年,聲音繾綣地問:“開心嗎?”
顧斯年沉默地握住喬灼的手腕親吻,許久后他才啞著嗓子說:“喜歡,開心。
”
只要喬灼為他做一點讓步顧斯年就覺得開心,覺得心都蕩起來。
就如喬灼喚他一樣,顧斯年覺得自己真變成了喬灼的一只小狗。
但他不想成為搖尾乞憐的一條狗,他要趴在喬灼的膝蓋頭,攀在喬灼的肩膀手臂上。
做一頭惡犬。
從前顧斯年有多恨喬灼,現在就有多愛他。
那些扭曲的瘋狂的恨意全部變成更癲狂的愛意和嫉妒。
顧斯年抬眸,靜靜望著喬灼說:“進去吧,里面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喬灼很隨意地摩挲了把顧斯年的腕骨,轉身邁步走上白石臺階。
男人的背影并不孱弱,相反,他高瘦,手臂覆蓋著薄薄的肌肉,線條漂亮凌厲。
西裝是最適合喬灼窄腰直肩的服裝,一雙長腿被包裹在黑色的西褲中,矜貴的氣質冷然又灑脫,多金讓他有了種旁人學不來的慵懶魅力。
顧斯年今早親眼看著喬灼穿上了那套襯衫夾。
此刻穿戴整齊的男人身下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只有顧斯年知道。
這種隱秘的親密關系讓顧斯年克制的血液都在沸騰。
別墅內的裝潢十分溫馨,想必是顧斯年專門復原的。
顧斯年說:“樓上左手邊是我的房間。”
喬灼上樓推開門,臥室里的擺設很簡單,幾乎看不出平常少年躁動的青春期的痕跡,只有書桌上擺放著幾本雜志和模型。
看起來像是高中時期的顧斯年會感興趣的愛好。
房間里獨屬于顧斯年的氣息過于濃烈,清冽但充滿攻擊性,強勢地向著喬灼襲來,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
身后傳來輕輕的關門聲。
喬灼一轉頭,發現自己就像一只入籠的兔子被擋在了這間并不狹窄的臥室中。
眼前是顧斯年,身旁全都是顧斯年的東西。
他站在顧斯年的房間里,仿佛也和這些東西融化在一起,烙印上了顧斯年的標記。
顧斯年眼底的火太過于明顯,喬灼不用細想都能察覺。
于是喬灼向后靠在書桌前,輕抵腮,笑著問:“生日愿望?”
顧斯年一邊解開領口的扣子一邊緩步靠近,啞聲說:“是。”
“我一直都很想在這里干.你。”
喬灼順著顧斯年的力度抬起下頜,眸子微斂,鴉睫輕顫,漂亮男人笑得灑脫勾人,低聲說:“可以啊。”
襯衫夾扣住了喬灼的手腕,在這間充滿了顧斯年氣息的房間里,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整個白天。
他們從早瘋狂到晚,直到這間房間里沾染上喬灼的氣息才作罷。
顧斯年垂著腦袋伏在喬灼的肩膀上嗅聞。
男人頸間的冷香讓他的血液都熱起來,即使再緊密的相貼也不能滿足。
“喬灼。”
“喬灼。”
顧斯年的床正對著前院,暮色蓋在窗邊,喬灼只要輕輕側頭就能看見院中的玫瑰。
無法忽視的腰酸直沖喬灼的天靈蓋,被咬紅的薄唇輕啟,喬灼懶散地說:“大學生,知道克制兩個字怎麼寫嗎?”
顧斯年攬著喬灼的肩膀,手勁沒松半分,開口就說:“知道。”
喬灼哼了一聲,男人高挺的鼻梁劃開了染粉的霞色,陰影處正在被顧斯年輕輕啄吻。
“顧斯年。”喬灼忽然問:“你喜歡我啊?”
顧斯年從后緊緊抱著喬灼,聞言眼瞼微斂,反問:“不行嗎?”
喬灼輕笑一聲,臉上看不出任何厭煩的表情,男人只是很平靜地說:“行啊。”
顧斯年知道喬灼沒說出的話是什麼。
喜歡喬灼的人有很多,可喬灼不喜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