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天雷劈了半個時辰,天中未出現祥瑞,明霄仙尊竟是渡劫失敗了。
清虛真人翻過高臺便跳了過去,只見硝煙散去時火光中跪著一人,等他定睛一看,發現還有一紅衣男子倚在元栩身側,就是那魔修菩薩!
清虛真人當機立斷開了凌云宗的陣法,遮擋住所有旁人視線,提氣正聲道:“今日凌云宗論道會,魁首便是明霄仙尊,其余事項等仙尊擇日再做定奪。”
正道修士們在混亂中互相攙扶著起身,各個被天雷的余波震得暈頭轉向,此刻還有什麼心思搞論道會,都趕忙連連稱好,各自散去。
吳連溪扶著穆澤蘭走下高階時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法陣微開,只見高臺下落著一張被劈開的鷹喙惡鬼面,吳連溪瞬間一震,昏沉的意識都醒了不少,他連忙沖陣法中瞧去,只見里面的人被清虛真人與凌云宗的弟子扶著起身。
紅衣勝雪中梅,一雙狐貍上挑眼忽然斜斜地睨了過來,受過天雷的束發散落幾縷發絲揚在他額間,落拓既瀟灑。
男人薄唇冷白膚,眉眼間落著一點紅痣,灼人心魄,這樣的艷卻被他身上的傲給壓了下去,平白添了幾分想讓人征服的桀驁。
而這樣的人正被明霄仙尊已一種極為霸道的姿態摟在懷中,即使仙尊白衣灼傷,唇齒邊沾著血,滿手臂都是傷痕也不曾放手。
吳連溪瘋了般的心跳,看著眼前這怪奇一幕感受著自己指尖的顫抖,心想,原來這竟是魔修菩薩的真面。
高臺之上,青悟與青譫沖清虛真人抱拳俯首道:“掌門,參會的修士們都安頓在了紫溪鎮,只剩下那魔修身側的一眾傀儡還在嚷著要人。
”
清虛真人為難地望向已經徹底陷入昏迷的元栩,還不等他想出對策,就聽元栩再次摟緊懷中喬灼,掰都掰不開,閉著眼喃喃啞聲低語道:“莫跑……”
清虛真人提了口氣,終是決定以出竅期的修為擋住那群傀儡,轉頭對青悟道:“送去無忌峰!”
喬灼被元栩的法器套住腰間,加上受了雷劫內傷也根本無法抵抗,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地歪了歪腦袋,說:“凌云宗還擄人啊?”
青悟受了命只能一路聽著喬灼的調笑靜氣凝神御劍飛至無忌峰,等安頓好元栩與喬灼時才發現自己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魔修委實猖狂。
可喬灼畢竟跟著受了雷劫,一路的顛簸讓他也陷入了昏迷。
等喬灼再次醒來時已過了一月有余。
喬灼剛睜開眼,耳邊便響起系統絮絮叨叨的聲音:“宿主你終于醒了!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啦!男主渡天雷失敗,成長值還差最后五個點。”
喬灼扶著床沿起身,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間極素凈的殿內,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室中凝著的護身法陣喬灼卻熟悉極了。
是元栩的劍意。
不等喬灼下榻,門外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喬灼回想起跟元栩顛倒云雨之后的清晨。
元栩一身玄衣走近,鶴發如瀑垂落在他腦后,霜雪般的雙睫輕抬,直直地望向喬灼時那份霸道寒氣才被刻意收斂。
“你醒了,可有任何不適?”元栩甩袍坐在床沿,喬灼仔細一看才發現殿內擺在床側的護身法器竟有幾十種多。
喬灼遵循反派人設無法跟元栩溫存,只能蹙眉道:“這是哪兒?”
元栩面不改色地答:“無忌峰,明霄殿。”
眼前的元栩雖然依舊鶴發雪睫,但喬灼望著他忽然感覺有一陣怪異,但還不等他想出這怪異在哪兒,元栩便端來一盤菜肴擺在床側,一錯不錯地盯著喬灼沉聲道:“先養好身子。”
喬灼想問的話都被饑餓堵住,他只能按照元栩說的先調理好身體。
可日子逐漸過去,喬灼才暗暗發現元栩并沒有半點讓他離開無忌峰的意思。
喬灼坐在桌邊望著窗外,對系統道:“上一次被關起來是什麼時候,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系統哼了一聲,說:“……但你看起來有吃有喝很開心。”
喬灼吃著桂花糕沒有半點誠意地反駁道:“我夜夜難眠,焦慮極了。”
系統直白道:“這個倒是沒看出來。”
元栩每日練劍,或許是怕聽到喬灼說想離開,這五六日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很短。
不過元栩這做法確實奏效,喬灼的怒氣漸漸平息了,連帶著一點惰性也起來了。
喬灼翻滾在榻上問:“反派也有情,反派也有愛,元栩的事業成長值到底怎麼才能漲滿啊。”
系統說:“修真小世界的結局是男主成仙,所以只要元栩成功渡劫成仙,事業成長值應該就能滿了。”
喬灼當然知道,只不過元栩心中執念過深,他得先化解對方的執念才能讓元栩成功成仙,不然就算再來一次天雷,結果也會和今天沒差別。
執念……
喬灼思緒剛起,就聽系統的聲音著急忙慌地響起,說:“宿主,剛才突然檢測到小世界男主的修煉信念跌破臨界值,請馬上出場去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