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灼一揮手,用法力掃視臥在榻上的元栩全身,但并沒發現任何被占身的跡象。
系統見狀解釋道:“或許是因為時間還沒到,宿主不要著急。”
喬灼哼笑一聲,調侃道:“我才不急,你急?”
系統:“……”雖然不想承認,但它確實有種不祥的預感。
喬灼裝模作樣地在房間里替元栩醫治,半個時辰后才悠悠然地踏出房門請元賈夫婦進去。
夫婦二人急忙提著衣擺沖進去,只見臥房內元栩的面色逐漸紅潤,病氣仿佛消失,元府上下瞬間喜慶一片,都以為是大少爺病愈,元賈夫婦也因此對喬灼的態度越發恭敬起來。
一時間喬府公子醫術了得的傳聞也在廣陵縣傳開了。
鐘紅棉和柳語蓉在樓頂默默觀察了兩日,發現這江湖騙子好像真治好了那元家公子,不免疑惑萬分。
柳語蓉皺眉道:“他分明一派胡言,那元家公子的身上并無半點魔氣,怎麼就需要他來降妖除魔?”
鐘紅棉按住柳語蓉的手臂示意對方忍耐,輕聲道:“別忘了你我二人只是奉清虛真人的命前來,真人曾囑咐只要護住元公子不被妖魔侵襲則可,其他的我們不必也不能插手。”
柳語蓉憤憤地收回長劍,怒道:“我看這個什麼喬公子就是個妖!胡言亂語,魅惑人心!”
只見廊下院中,喬灼正躺在鋪著涼席的軟椅上曬太陽,男人半瞇眼睛慵懶地任由身旁女婢為他扇著蒲扇,神色像一只即將入眠的狐貍,愜意漂亮極了。
鐘紅棉的目光順著柳語蓉的話語落在院中曬太陽的喬灼身上,觀察半晌后嘶了一聲,說:“我確實在他身上捕捉不到任何魔氣。
”鐘紅棉說罷又問:“前幾日總被他攬在身邊的那個小……那個蕭姓男子怎麼不見蹤影?”
柳語蓉聞言打眼一掃,滿不在乎地說:“這種薄情寡義的富家公子情濃時什麼海誓山盟都能說得,想必是被厭煩了。”
鐘紅棉收回目光,說:“先不提這個,昨晚收到消息稱魔修菩薩要來廣陵縣,附近也確實升起過數道濃烈魔氣,不過今早又全部消散,不知是何情況?”
說到此事柳語蓉也正色起,道:“我前去鎮壓,卻不曾想去晚了一步,所有的妖魔都已經被誅殺,頸間一刀斃命,那人刀法利落厲害……”
柳語蓉與鐘紅棉對視一眼,笑道:“但如果傳聞中的那位菩薩能被如此輕易的斬殺,他也擔不起這個名號了,那些人里并無他。”
張狂地自稱為菩薩的傀儡師魔修曾在千年前與明霄仙君打得平手,也因那戰名揚天下,雖并未登上魔君之位,但卻已是眾鬼皆俯首稱臣的兇煞厲修。
傳聞中魔修菩薩以一尖銳鷹喙鎏金面具遮掩容貌,鷹喙以上畫有斗大惡鬼赤瞳,右耳墜著瑪瑙殷紅珠,身側圍繞驅使無數高深傀儡。
傳說紅珠晃,人頭落。
世上活著的正道修士中從沒有人見過菩薩的真面,有人說他面容丑陋如獄中鬼,也有人說他相貌平平不過世間常見男子裝神弄鬼。
柳語蓉冷哼道:“一個魔修而已,就算真是菩薩來了,我也能豁出這芙蓉劍與他一戰。”
喬灼伸手拿過矮桌上的茶盞忽然抬眸望向樓頂,男人的眸色陰冷,柳語蓉不經意地與他對視一眼,當即嚇得一縮肩,就連身側的鐘紅棉都下意識地將手搭在了腰間長劍上。
但兩人只是緩了幾秒便回過神,他們以金丹修為遮擋,這個喬灼根本不可能看見他們,巧合罷了。
而院中的喬灼也確實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仿佛真是巧合而已。
男人將茶盞抵在唇邊輕抿,茶香氣繚繞間聽見龍巖自院外走來單膝跪地輕聲道:“主子,幸不辱命。”
喬灼懶懶地撩開眼皮往龍巖身后瞧,發現蕭刺正沉默地立在那里,手上拿著一把不稱手的刀。
喬灼只嗯了一聲便揮手讓龍巖候在了一旁,對蕭刺則是依舊視若不見。
蕭刺見過龍巖這副站崗般的姿態很多次,但他或許過于幸運,從開智起便一直得喬灼另眼相看,這是他第一次站在距離喬灼很遠的位置,與那人根本說不上一句話。
蕭刺握緊手中刀,眸色漸沉。
忽然樓墻外響起稚童聲音,道:“這就是娘親說的那位神醫?”
喬灼順著聲音的方向側頸望了過去,發現竟是兩位玉雕粉琢的少爺,他們趴在墻頭,以為喬灼聽不到似的低聲討論。
其中另一位捂著嘴驚詫道:“你別說了,神醫看過來了!”
“喵……!”
“啊!小黃跳下去了!”
變故突生,只聽兩位小少爺身后傳來一女子的薄怒聲,他們當即丟下那只翻墻跳進來的貓轉頭跑向墻外。
院中人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得噤聲,扇蒲扇的女婢立刻跪地道:“喬公子莫生氣,那兩位是元府二公子與小公子,年紀小,調皮些。”
龍巖正要抬步時只見身側的蕭刺比他快了一步,手準力輕地捉住了那只叫做小黃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