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慈嚇得瞪大了雙眼,這個人是誰,竟然敢直接喊喬教授的名字?
秦予琛大長腿一邁,走過來問:“怎麼,等人來接?”
崔慈看了眼秦予琛,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喬灼,誤以為兩人是關系不錯的好友便開口應道:“是的,都怪我耽誤了教授的行程。”
秦予琛探究的目光往崔慈手中鑰匙一掃,心底隱隱有了猜測,熱心腸地說:“我送你們吧。”
崔慈聞言看向喬灼,果然見對方皺眉,表情似乎透著不悅。
喬灼一向鮮少在外人面前展露情緒,有也只是客套禮貌的微笑,崔慈沒想到只是踩了對方的雷區,竟然能看到喬灼臉上露出如此多的厭惡神情,心底莫名灼熱。
但秦予琛這個人機敏十分,觀察力驚人,狀似不經意地忽然道:“車是剛提的。”
喬灼空無情緒的眸色一動,下頜繃緊,問:“真的?”
秦予琛拿出車鑰匙打開車庫,“如假包換。”
一路上喬灼沉默地坐在后座,崔慈倒是在秦予琛熱情的招呼下上了副駕駛。
秦予琛單手握著方向盤,露出手臂結實肌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崔慈閑聊。
崔慈空有野心但智商不足,幾乎沒到五分鐘便被秦予琛問了個底朝天。
身為聯邦一級警官,秦予琛手上到底還是有著兩把刷子的。
秦予琛自后視鏡向后看了一眼,對上那雙冷淡眼眸后瀟灑一笑,“這麼說來喬灼還是你們醫院里的杰出人才。”
崔慈的語氣中透著崇拜,“是啊,我也是因為想跟喬教授學習才會拼了命地考進聯邦醫院的。”
秦予琛一挑眉,英俊的臉上盡是笑意。
喬灼忽然輕聲開口打斷兩人的‘閑聊’,意味深長地說:“秦警官還真是辛苦,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崔慈一愣,轉頭看向秦予琛問:“您是警官?”
秦予琛沒回答,只是從后視鏡里與喬灼對視,兩個人各有心思地笑。
秦予琛說:“不比喬教授累,這麼晚了還要親自跑醫院一趟。”
男人話音剛落車子便停下來,套著白大褂的千蓉正端莊優雅地等在醫院大門處,身后摞著一眾醫生護士,各個神情緊張。
終于見到喬灼從車上下來,他們那一大群人瞬間烏泱泱地就撲了上來。
“教授!”
“喬教授您終于來了。”
“患者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
千蓉看到喬灼坐的不是他原先那輛車,瞬間扭頭不著痕跡地瞪了崔慈一眼。
喬灼冷漠地接過千蓉遞過來的患者最新資料,快速抬步頭也不回地走進醫院大門。
兩側的護士醫生齊齊列成兩排小跑著跟在他身后,肅靜嚴肅的場面里透著與時間賽跑的緊張氣氛。
崔慈無奈道:“我只是握了下車鑰匙,沒想到教授就生氣了。”
千蓉皺眉接過車鑰匙,不滿道:“教授只是討厭別人不經同意就碰他的東西,以后這種事嚴格按照我說的來做。”
崔慈耷拉著腦袋應了一聲,虛心求教道:“那教授除了潔癖,還有什麼討厭的嗎?”
千蓉熟練地從包里掏出酒精棉布將那鑰匙擦了個干凈,才重新裝進新的防塵袋子里,頭也不抬地說:“教授討厭別人打聽他。”
崔慈梗住,悶著聲哦了一句。
坐在車內的秦予琛聞言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正踩在了喬灼的雷區。
監聽……可比打聽嚴重多了。
秦予琛眉頭一皺,煩躁的嘆了口氣,卻不曾想剛一轉頭就看到被他隨手放在后座的打包盒。
小區西餐廳的龍蝦意面。
秦予琛嘖了一聲,嘴里叼了根煙猛地踩下油門,他一時疏忽忘了藏,估計是被那個男人笑話了吧。
要不說最煩跟這種智商高的人打交道。
——
深夜的臥室里亮著一盞燈,兩臺巨屏電腦上不斷地跳動著數字符號。
秦予琛枕著手臂仰躺在床上,另一手沖著床對面的墻壁一下一下扔著棒球,又一次次接回來。
砰砰的輕響回蕩在房間內,伴隨著正在被監聽的7602那群走.私團伙的打牌聲。
“什麼破牌,壓上。”
“你小子少給我耍老千,把手攤開!”
秦予琛一邊聽一邊機械地繼續著扔棒球的動作,腦海里卻不斷想起那個男人。
忽然,極輕的一聲咔噠響起,那是鑰匙捅進門鎖時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重的開門聲。
秦予琛猛地坐起身,飛回來的棒球沒被接住,滾落在床側。
他按捺住興奮的情緒故意放緩動作慢慢走到電腦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耳麥被按在耳側,秦予琛能清晰地聽見屬于喬灼的腳步聲。
因為怕喬灼崩人設,所以在進門的第一時間系統便提醒道:“宿主請注意,男主正在監聽。”
喬灼脫下外套愉悅地挑了眉,問:“究竟誰才是變態,嗯?”
系統無語凝噎。
喬灼剛完成一臺極其艱難的手術,此刻渾身疲憊,洗漱完后便徑直走進了臥室。
半個小時聽下來沒有得到任何信息,但秦予琛卻依舊聽得十分認真,這是他的工作。
秦予琛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接下來喬灼應該是準備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