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騁聞言立刻低罵了一聲:“貪,真是貪!”
晏牧淵斂下眼眸抿了口冷茶,拒絕了王慶添茶的動作。
晏牧淵注視著眼前的江城警察局副局長馬騁,沉聲道:“我的那批貨還要多謝副局,只不過如今冶煉廠子建不起來,步子邁不開。”
晏牧淵是真沒想到整個江城從里到外宛若鐵桶一般,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須認喬灼這個首,可晏牧淵不想認,他的野心很大,想將那蛇也攬入懷中。
馬騁哪里不知道江城的情況,這些年他請了多少人進來,最后不是被喬灼納入麾下就是被排擠趕走,馬騁如今也快退休,眼前性子霸道強勢的晏牧淵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們需要重工業,重工業是希望,是未來。”馬騁手握拳狠狠敲在桌面上,咚的一聲讓門外伙計都嚇了一跳。
“江城……”馬騁垂著眸嘆息道:“江城資源豐富,本該建起一個個民族企業,鐵礦,煤礦和石油,哪個不是我們現在所急需的!?可現在所有的礦,所有的流通渠道都被喬灼一人掌握在手上,他不松口,不吃飽了,哪有我們的活路?”
王慶聞聲也情緒激動起來,“副局,找幾個人……”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只伸手在脖頸處一劃,馬騁和晏牧淵瞬間門理解。
晏牧淵手指摩挲著茶盞,篤定地說:“不可。”
而對面的馬騁也道:“實屬下策,這些年多少人暗殺他,最后都失敗了,喬灼這人心計過深,手段殘忍狠厲,在他面前耍手段無疑是班門弄斧。”
馬騁說著看向晏牧淵,心想或許也只有這般不屑心機的悍夫才有一絲機會。
馬騁說:“聽聞晏先生昨日去了喬老板的生日宴。”
晏牧淵氣勢霸道冷冽,抬眸時馬騁也心中一驚,只見他揚眉笑道:“馬副局消息靈通,在下不過是吃了個大虧就被趕出來了。”
馬騁對此倒是不多驚訝,想來這種事喬灼干得只多不少。
馬騁嘆了口氣:“廠子的事,我再從中周旋一番,還望晏先生照舊努力在喬老板面前混個臉熟,這人手腕雷霆,但對親近之人放權厲害,如能不費氣力建起工廠固然是好的,可萬一這條路走不通,咱們就只能……”
馬騁說著沒繼續,只伸手在側腰突出位置拍了拍,砰砰作響。
晏牧淵了然,悍利身形徑直站起,充滿存在感的氣場讓馬騁提起一口氣。
晏牧淵是個狠角色,馬騁請他來是抱著讓晏牧淵與喬灼石撞石的想法,如今看來這路確實走得通。
晏牧淵望著窗外沉聲道:“拽喬灼下馬,重點還需放在其周圍爪牙上,杜辭、顧長懷、顧歸帆……沒了這些人的護航,喬灼最少損四成。”
王慶皺起眉,“可杜家和顧家也不是好惹的。”
晏牧淵側臉陰沉冷峻,“其他人我不敢打包票,但就這顧長懷,八分把握。”
馬騁赫然起身,手扶著茶桌神情激動,“當真?”
顧長懷坐久了江城局長的位置,要拉他下馬這事馬騁嘗試多年都沒有進展,一個晏牧淵來到江城不過才幾日,真能做到?
晏牧淵卻沒再多說,只一雙眼睛尖銳粹著寒意,如深夜里的星,說:“我只問一句,馬副局長是信我還是不信我?”
馬騁退后半步與王慶對視一眼,兩人深思半晌,只聽馬騁豁出去一般狠道:“信!晏先生,我們信你。
”
晏牧淵聞言表情都未變,仿佛對這段談話早胸有成竹,只見男人輕一頷首,“多留無益,在下先行離開,馬副局等我的消息吧。”
馬騁見著晏牧淵轉身,便也說道:“晏先生您做事我放心,工廠的那件事就交給我們吧。”
晏牧淵頭也不回地離開。
長街上熱鬧依舊,只遠處圍著幾圈人不知發生了什麼,司機老何探出頭觀望半晌才回頭對晏牧淵道:“晏先生,前面好像出了車禍,要不要換條路?”
晏牧淵坐在后座想開口應聲,偏頭時卻偶然一瞥,忽然望見站在制衣鋪子門口的兩個丫頭,麻花辮,黑眼珠,正是常常跟在喬灼身后為他點煙的姑娘。
晏牧淵:“停車。”
老何連忙順著路邊停穩車子,只見晏牧淵一言不發便推開門走了下去,大步朝著制衣鋪子。
店鋪老板剛裝好幾包茶就見一位高大男子走了進來,面容俊美矜貴,渾身透著霸道氣勢,一看就是位權重者。不一會兒就見他強勢往門內一站,問:“你這兒都有什麼料子?”
店老板眨眨眼,斟酌著詢問:“爺您是送女朋友或是姊妹?”
晏牧淵一邊在不小的鋪子內尋找喬灼身影,一邊不在乎地隨聲應:“我自己穿。”
得到回答的店鋪老板怔愣幾秒,上下一掃晏牧淵身形,發覺對方應該是誤會了什麼,臉上堆著歉意微笑:“這位爺怕是誤會,我們這店內專做女式戲服旗袍,恐怕沒有您合身的。”
女式戲服旗袍?!
晏牧淵心中一震,不知想到了什麼從指尖開始發麻,眼神又恰好落到掛在衣架上的新款旗袍上,手又不受控制地一抖,這叉都快開到腰了,喬灼真喜歡穿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