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珊珊好似陷入回憶,在喬修文的提醒下才回過神,硬生生說了聲是。
喬珊珊對喬灼的看法實在復雜,單用言語無法描述,可每當想到這,喬珊珊也想起烏雁西,自己一個局外人都如此難受,而烏雁西又該當如何。
他能平靜地接受喬灼對他的恨嗎?
陽光直射面龐,喬灼剛一抿唇就見烏雁西側身替他遮陽。
“不遠了,老爺。”烏雁西英俊容貌帶著笑意,喬灼卻依舊冷漠不應分毫。
烏雁西站在山間臺階上面不改色地吹響哨聲,眾人只見遠處雄鷹聞聲直沖他而來,撲扇著翅膀停留在男人的結實手臂上。
烏雁西撓著鷹羽,斂下眼神道:“神廟周圍一切正常。”
喬灼垂睫沉默著。
隨著下令聲,眾人加快行進速度,終于在日照西山時看清神廟金檐。
眼前是余下的幾十石階,喬灼已抖著唇臉色蒼白,烏雁西見狀一甩衣袍,沖著喬灼彎下腰,“我背你。”
這話烏雁西說了一路,可喬灼偏不應。
喬灼挺了一路的人設,此刻對系統蠢蠢欲動地問道:“這次我可以上去吧?反派也是人,我真沒力氣了!”
系統:“……”
終于在沉默中系統妥協了,“可以。”
喬灼立刻表情冷漠實則開開心心地爬上了烏雁西的后背。
烏鐸走在倆人身后,乍一看還真以為是情投意合的一雙戀人。
直到一行人烏泱泱地登上山巔,無一不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日落時分,橙紅晚霞染了整片天,云霧繚繞在眼前,恍惚間眾人竟真的以為自己來到了仙界。
喬珊珊抖著嗓子驚訝道:“神廟屬重地,除非位高如族長或者祭祀大典,其余時間沒人上來過,沒想到是這樣一副美景。
”
烏雁西如今卻沒有半分欣賞美景的心情,他一手錮著喬灼生怕人不見,一邊靜心觀察著神廟周圍。
巨型廟宇通體暗紅,一列金珠子懸掛于正門前,氣氛陰森可怖,沒有半分圣潔之感,身旁只有不斷涌來的冷風。
喬灼冷笑一聲:“你抓得這樣緊,是怕我跑了不成?”
一邊的烏鐸領著一行人繞著廟宇排查,烏雁西低頭誠實道:“是。”
喬灼側開臉,眉眼疏離。
眼見眾人解開背了一路的木柴圍擺在神廟周圍,喬灼擰起眉,冷眼看著。
烏雁西和喬灼站在神廟正門外,忽然冷風乍起,遠處云間只剩下最后一絲紅光。
喬灼笑了,眉眼亮如繁星,霎時間仿佛漫天桃花盛開。
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烏雁西,他握緊喬灼手臂,喉嚨處干澀。
喬灼問:“你知為何大宅養你們十二個?”
烏雁西抖著手沒說話,但他知道是因為祭祀山神需要共十二個童男童女。
喬灼見烏雁西不答話也不惱,又問:“你又知為何喬家村人人敬我?”
烏雁西懵著臉想上前,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困惑,為什麼孱弱如喬灼,只因為一個族長身份就能地位至高無上,一個個害怕他離開的村民究竟是在擔心喬灼,還是另有緣由?
變故發生在瞬間,身側墨色大門從內轟然打開,上百個村民面目兇狠地站在神廟之內,領頭的喬大東一眼盯住喬灼,大喊:“老爺!”
烏雁西怒道:“烏鐸!你搜了什麼?!”
烏鐸愣住,他萬萬沒想到里頭竟然會藏著人!
喬大東得到喬灼的信鴿后早連夜領著村民登山,為的就是這一刻。
喬灼被烏雁西擋在身后,烏家人紛紛聚在他們周圍。
血戰一觸即發,喬大東布滿皺紋的一張臉如惡鬼,“交還老爺,我們放你們走!”
烏雁西厲聲呵斥:“妄想。”
對峙間,一直靜默著的喬灼忽然從烏雁西背后高舉右手,只聽他那清冷聲音說:“準備祭山。”
淡淡的一句話讓現場瞬間炸開鍋。
烏家人齊齊震驚又后怕,祭山?現在怎麼祭山?
反觀神廟內的喬家村民卻是各個面如灰色。
喬大東控制不住往前邁了一步,訥訥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烏鐸左思右想不明白,焦急道:“怎麼可能,那十二人全被我們救出來了,你們不可能祭得了山!”
烏鐸言辭鑿鑿,卻被喬灼冷漠打斷,“喬家村的祭祀傳統歷經上百年,沒人敢保證不會跑掉一個供品。”
所以呢?
緊握喬灼雙手的烏雁西猛然悟透,所以他們需要第二種方法,以備不時之需!
誰能頂替十二個供品去祭山神?誰有這種權利,誰有這種地位?
答案擺在面前,喬大東握緊手中利刃,一雙眼渾濁復雜,喬灼隔著人群與他對視。
只見喬大東一咬牙一閉眼,手起刃飛。
喬灼不躲反迎,輕抬下頜清清冷冷地站在神廟下,白刃準確又殘忍地穿過喬灼胸膛,鮮血染滿了白衣前襟,紅得刺眼。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下一秒只見上百個村民齊齊揮舞手中尖刀,竟無一例外全沖著喬灼而去。
“不!!!”烏雁西目眥欲裂地撲上前去,身后是混亂至極地血戰聲,血肉橫飛間烏雁西捧著喬灼的后頸跪坐于廟宇之間。
“為什麼!為什麼?!”烏雁西撕扯著嗓子吶喊,手中的喬灼不斷口吐鮮血,白衣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