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烏鐸來看,喬家村的一樁樁事都逃不過這位族長的授意,他分明就是始作俑者!合該跟著山廟一起燒了才好。
烏雁西面色沉下來,語氣冷然不多說一句,“去請。”
男人地位強勢,即使是烏家二少爺也要看他臉色,對此烏鐸只能憤憤地轉頭喊道:“去把柳蘊叫過來!”
喬灼悠悠然轉醒時伴著輕微怒意,不僅是對烏雁西大膽舉動的驚詫,更多的是對這具過于孱弱身體的不滿。
“老爺。”烏雁西見喬灼睜眼,第一時間扶著他坐起。
喬灼皺著眉掃視一圈,發現自己竟然被轉移到一處山間帳篷中,床上不僅鋪滿了厚實柔軟的被子,就連地毯和火爐都一應俱全。
看這架勢不是一時半會能準備齊全的,喬灼拍開烏雁西試圖靠近的手,冷聲質問:“你早就想將我擄來這里。”
面對喬灼的直白詢問烏雁西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一切馬上塵埃落定,到時候我帶老爺去山外好好看病。”
“雁西!”喬灼怒道:“你真是一頭喂不熟的狼。”
帳篷外火光閃爍,只一眼喬灼就能分辨出這里是烏家人的根據地,這幾個月里如果沒有烏雁西的里應外合,一群外鄉人怎麼可能在喬家村民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據一整個山頭。
烏雁西渾身氣勢壓制,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喬灼面前不掩飾自己的偏執欲念。
“老爺,您該知道的,經過那晚您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烏雁西直視著喬灼的雙眼,妄圖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可面前的男人卻披著墨發咳嗽幾聲,蒼白的面容滿是驚詫,“我該明白你什麼心思?那晚不過是我病發,換作他人也是一樣。
”
烏雁西聞言一手捏碎手中藥碗,讓喬灼嚇了一跳,他是真不知道厭惡值頂天的男主竟然會喜歡自己啊!那晚不是男人之間的互幫互助嗎?為什麼要跟情.愛扯上關系!
系統:“宿主你好渣。”
喬灼不明白:“?”
烏雁西咬牙切齒地問:“換作他人也一樣,老爺想換成誰?柳蘊嗎?”
喬灼怔愣住,呸!
見喬灼不說話,烏雁西俯身靠近,一手制住喬灼雙手手腕,任憑他怎樣掙扎都不松開力度,“或者老爺想找的人是胡睿?”
喬灼被摁在床鋪之間,黑發凌亂之際瞪著烏雁西罵道:“狼崽子休要胡說!”
喬灼:“男主的發散思維真的很難頂。”
系統:“……”
柳蘊配好的湯藥連渣帶碗被烏雁西徒手捏碎,男人雙眼通紅,復雜情緒翻涌在眼底,喬灼如今無依無靠地躺在這里,沒人能救他,沒人能幫他,只有自己,只有他烏雁西可以……
喬灼發覺烏雁西表情不對勁,卻依舊沒來得及阻攔。
烏雁西一手摁住他,另一手抵開喬灼薄唇,聲音沙啞無比,“老爺的病要喝藥才能好,老爺……”
沾了藥渣的大手肆虐在喬灼唇齒之間,苦味轟然至頭頂,喬灼忍耐不住濕了眼眶,含糊不清地罵道:“滾!松開我!”
烏雁西卻像是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地更厲害,手捧碎碗猛地灌下那余下藥渣,低頭狠狠吻住喬灼。
山間下起鵝毛大雪,烏家人焦急地開始往帳篷頂鋪上厚厚的絨毯。
柳蘊懷抱著厚被神情糾結地朝最大那間帳篷看了一眼,周圍是熟悉的喬家人。
喬珊珊往篝火堆里扔了一根木頭,問:“柳先生在擔心什麼?”
今晚喬宅發生大變,十二位供品齊齊逃脫,連帶著教書先生也一并躲到這深山林里。
柳蘊對喬珊珊的話梗著嗓子說不出一句,烏雁西吹滅了帳篷的蠟燭,大雪間幾乎看不清那白色巨物的身影。
柳蘊:“沒什麼。”
喬珊珊窩在喬修文懷里,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先生您教我們的。”她不知道離開大山后自己的未來在哪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喬珊珊想活著,她不想成為一個供品死在四年后。
柳蘊沒再回話,視線一直盯著遠處的帳篷,不過半分后他忽然瞟見一個高大身影掀開厚簾大步走了出來,是雁西!
有人比他先起身,只見烏鐸掃下西式外套上的積雪,迎上去問:“怎麼了大哥?你那大族長醒了?”
烏雁西手掌心流著血,不愿和他多說,可昏暗中烏鐸卻是看清了他唇角上的咬痕,深刻入骨。
烏鐸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大哥你不會是被大美人踹下床了吧!”
柳蘊聽不清倆人對話,焦急地剛起身走近卻聽烏雁西沉聲道:“事少就多去逮幾只野兔。”
血腥味撲面而來,柳蘊第一時間注意到烏雁西的手,震驚道:“雁西你的手在流血。”
烏雁西一點頭,“勞煩先生幫忙包扎一下。”
烏鐸站在原地沒動,遠去幾步的烏雁西回頭呵道:“你敢進去試試。”
烏鐸:“……”還真成金屋藏嬌了。
烏鐸對這位失散多年的大哥還是抱著敬仰畏懼之心的,雖然時不時頂嘴幾下,但一看烏雁西表情不對勁,他就害怕了。
畢竟男人的壓迫感太強烈,烏鐸也只能避一避其鋒芒。
烏鐸雖轉身,可視線仍然在大帳篷上一轉,他如今還真對這位族長愈發興趣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