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開始沉默模式,喬灼也習慣了,只將脖頸之下全然沒入水中才喚道:“過來吧。”
雁西背著身深吸口氣,等到看不出任何異樣后才轉身走近。
越過屏風看到的畫面比起雁西自己想象的更艷麗千倍萬倍,只見墨發美人披著水霧抬眸,朦朧間雁西竟恍然覺得洞房花燭也不過如此。
喬灼發現雁西頭發濕著,皺眉問:“屋外下雨?”
雁西手搭在衣袍上垂眸道:“老爺說笑了,來之前沐浴焚香過。”
喬灼:“……”
雁西在無數個夜晚間怎樣大逆不道的畫面都夢見過,可如今真要在喬灼面前解衣寬帶他卻突然羞澀起來,男人肩寬腰細,手一拽,長衫便開了扣。
喬灼偏頭不去看,可聽覺卻更靈敏,能猜到雁西正將衣衫掛在屏風上。
“老爺,多有得罪。”雁西啞著嗓子道,下一秒只聽水聲微響,男人跨了進來。
藥浴講究浸透,喬灼只能由著雁西將自己懷抱住,雁西一抬手攏起喬灼長發,問:“老爺,我幫你綁起來?”
那根入夢紅繩此刻放在梳妝臺,喬灼覺得雁西說的有道理,便隨口應道:“綁起來吧。”
雁西伸手拿過紅繩,像自己在腦海中練習過無數次的那般替喬灼系上紅繩,穗子繞著墨發掃在他的胸前,喬灼一側頭雁西就能清晰地望見他那殷紅痣。
喬灼發現雁西熟練的很,揶揄道:“字不如何,頭發綁的倒是熟練。”
雁西抿緊薄唇,說:“請老爺責罰。”
喬灼哼一聲,“責罰你做什麼,這些日子因你這純陽之體,我也該多謝你。”
喬灼想憑雁西那接近登天的厭惡值,此刻和自己靠得如此近,不知道心底該有多厭煩。
被喬灼認為度秒如年的雁西此刻真的度秒如年,但不是厭煩的,而是被勾的。
雁西突然問:“方才老爺一人在這是否磕著哪里?”
喬灼沒應聲。
雁西擰眉觀察,男人身白如冷玉,養的金貴,平日里哪怕穿的衣料稍磨一些他身上都能起紅痕,更遑論如今磕著木桶。
眼見雁西的炙熱眼神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掃一遍,喬灼紅著耳廓冷聲道:“腳趾,不必擔心,無大事。”
誰知喬灼聲音剛落,雁西竟側身移到了喬灼對面,木桶寬大無比,即使五個人也能橫躺,但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水里的喬灼見雁西大咧咧的移動嚇得問道:“你做什麼?”
嘩啦一聲水響,雁西竟然扶著喬灼的腳腕提起,垂眸問:“老爺哪里磕著了,我看看。”
喬灼一張臉漲紅,抿唇罵道:“放肆!松手!”
寶珠和寶珍站在門外,此刻房內傳出任何聲響喬灼都要失了顏面。
可雁西卻突然不怕他,固執地握著纖細腳腕尋了個遍,終于在腳背處見到指甲蓋一般的青紫。
雁西厲眉瞬間擰起,道:“我去取藥來。”
喬灼開口攔都來不及,只見男人起身出浴,不過半晌又反身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白瓶。
喬灼縮著的腳再一次被他拽了過去。
“柳先生給我的藥,對這種傷痕很有療效。”雁西邊說邊擰開瓶蓋替喬灼敷上。
見喬灼面帶猶疑,雁西解釋道:“是當初挨板子時從柳先生那兒得的藥,老爺安心用。”
喬灼:“……”
好啊,在這兒故意提點我呢。
但雁西并無任何其他想法,抹完藥又進了水。
喬灼哼一聲,“怎的,這藥如此靈,入了水還能治傷?”
喬灼的話突然點醒雁西,只見男人手一抬,腳腕便搭上了他的寬肩。
喬灼:“!!”
“雁西!!”
冬日深夜,后院廂房內傳來喬灼的冷聲呵斥,門外的寶珠寶珍互相對視一眼,而后又都閉了嘴。
柳先生說過,只要能治好老爺的病,就不能總依著老爺的性子。
喬灼扶著浴桶邊沿就往后縮,腳卻被雁西按著不能動彈半分。
“雁西,你松開。”喬灼紅著耳廓顯然羞憤極了。
可雁西卻一板一眼地說:“老爺你也說,這藥入了水就不靈了。”
喬灼怒道:“不靈就再抹,你現在這般成何體統!”
雁西皺眉:“老爺總鬧脾氣,傷當然越早好越不疼。”
“歪理!”喬灼掙扎要起身,卻被雁西按住,“老爺,乖。”
雁西力大無窮,喬灼如何掙扎都不能脫開,只得如他所說乖乖巧巧的泡完藥浴。
雁西伸手一撈水,感觸溫涼便伸手晃起桌上鈴鐺。
丫鬟聞聲捧著干凈衣物魚貫而入,雁西早起身披好外衫,喬灼正擦干,只覺得腿部酸痛。
一時間及其復雜又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喬灼垂眸不看雁西分毫,男人板著高大身影站在屋內,強硬地撈起喬灼擋住他的身影換上干凈衣服。
寶珠和寶珍毫無用武之地,只隔絕在屏風之外開口道:“雁西少爺,后堂內管家正喚你。”
喬灼聞言瞇眼道:“喬大東這麼晚有何事?”
寶珠訥訥道:“回老爺,不知。”
雁西卻直接利落應道:“老爺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喬灼:“……”誰擔心你了,一派胡言。
房內眾人接連離開,許久不出聲的系統突然開口:“宿主,小世界的感情線確認崩了,不必再救。
”
喬灼瞪大眼睛疑惑道:“怎麼可能,雁西的厭惡值不是超過一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