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灼:“……”
雁西轉身時聲音還帶著一絲清晨的沙啞,解釋道:“柳先生說赤.身裸.體效果最佳,還望老爺理解。”
喬灼心道:“我理解個屁!”
床鋪內半起身坐著的喬灼渾身如玉一般,墨發潑至細腰,肩頸纖細,一雙桃花眼朦朧泛著睡意,此刻正憤憤地盯著自己,顯然是氣急了。
雁西克制又克制,可大早上火氣旺盛,再加上喬灼赤.裸.上身,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看著自己,終究是沒忍住。
喬灼愣住,眼神石化,而后拽過床鋪上的軟枕奮力扔向雁西,厲聲道:“收起你的腌臜想法!滾!”
雁西扣起衣衫領口,接過摔來的軟枕垂眼道歉:“抱歉老爺,下次一定不會這般。”
喬灼手抖,還有下次?不是,還有幾次啊?
系統說:“柳蘊說到宿主您病愈為止。”
喬灼:“……”該死的柳蘊!
眼見紅日自東方升起,廂房門終于吱呀一聲被推開,雁西一襲青衫穿著妥帖走了出來,門口跪著一眾人,柳蘊也在其中。
幾人顯然是聽見了喬灼發的火氣,寶珠焦急地說:“老爺是厭這事的,還是算了……”
從前的守夜規矩都被老爺廢除,如此這般先斬后奏的事,寶珠和寶珍都怕喬灼氣過頭。
可在旁一直沒說話的柳蘊卻出聲問道:“方才老爺生了怒氣是否出現呼吸困難的癥狀?”
雁西撩開衣擺一甩,同樣跪在了廂房門口,挨著柳蘊,回道:“不曾,老爺……”他回想著那雙桃花眼,桃花面,沉聲說:“氣色很好。”
生了這麼大的怒氣氣色還好?
柳蘊一拍手掌驚喜道:“成了!成了!”
喬大東頭磕著地不敢抬起,側眼也喜道:“那老爺的病……”
柳蘊說:“假以時日,有痊愈的希望。”
雁西一眾人聞言具是一驚后喜,緊接著卻聽廂房門內傳來喬灼的冷淡聲音。
喬灼說:“三十大板。”
不知是被能病愈的消息沖昏頭腦,柳蘊一行人高高興興地起身準備去領板子,還沒走遠,喬灼又點名道:“雁西,六十大板。”
雁西聞聲腳步未停,只見男人寬肩窄腰,劍眉微沉,手指忽然摩挲幾下,薄唇克制再三地緊抿著。
山中下了幾場雷雨后迅速入冬,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時喬宅早已在門窗上安起棉簾,朱紅大門上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隨風飄搖。
大宅里的下人們都在議論這幾月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雁西一夜之間得了老爺的賞識,不僅喚到貼身照顧,連進膳都不曾離開半步,大逆不道地用一句形影不離來形容都不為過。
膳堂內喬灼用勺子不滿地舀著白粥,眉頭微蹙。
雁西早已摸清喬灼的每一個表情都代表著什麼情緒,此刻只上前一步說:“老爺,是否要加點雞絲?”
喬灼的病在調理下已經可以吃點葷食,雖然柳蘊不建議,但在合理范圍內雁西總是給他爭取。
喬灼眼底一亮,但到底不想給雁西好臉色,只輕抬下頜淡淡的嗯了一聲。
雁西揮揮手讓寶珠去傳,喬灼見狀冷哼一聲,“好大的威風,我的人都敢使喚?”
男人目不斜視,正義凌然道:“我怕走了老爺又要尋我。”
喬灼啪的一聲扔下勺子,瞪他一眼,“放肆。”
柳蘊的藥配上雁西的純陽之體著實讓喬灼的身體好到了七八分,不過這法子有個讓喬灼生氣的點就是越到深冬他就越離不開雁西。
先前捧著狐貍毛還能說聲暖和,如今不讓雁西暖著手,喬灼渾身抖得受不住。
喬灼悵然地問系統說:“這樣親密下去,我擔心男主受不住啊。”
系統:“……宿主,你是在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嗎?”
喬灼嘻嘻道:“你看出來啦?”
系統:“。”
系統堅持著最后意見,說:“男主肯定要保持童男子身份,不可能出格。”
喬灼對此只一抬手,一旁的雁西迅速上前用大手握住,源源不斷的熱氣傳輸過來,喬灼眨眨眼,對系統說:“但愿吧。”
系統:“……”真是造了孽了。
喬灼看著雁西另一手用筷子挑出雞絲,放心地說:“男主厭惡值極高,不用擔心。”
反被安慰的系統第一次知道自己說這種話時喬灼的心情是怎樣的,一時間沉默著說不出話。
柳蘊的辦法要不是只頭一回需要用雁西的血潤唇此后都不用,喬灼是打死都不同意的,用男主的血養反派?他怕小世界都不給他留全尸。
但幸而之后都只是用雁西暖身子,喬灼沒了心口疼,便表面勉強實則開心地答應。
用完膳柳蘊步履匆匆地趕來,例行問診。
雁西握著喬灼的手,一邊垂眼看柳蘊把脈,心想道出了這閉塞的村子,外面的廣大世界不愁喬灼的病好不透。
柳蘊深深松了口氣,看了眼喬灼和雁西,伸手比了個九,笑道:“九分好。”
還沒等喬灼開心,柳蘊的眼神瞟見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拿下去的雞絲面,皺眉道:“老爺怎的還吃葷食?前幾日不是已經饞過了嗎?”
喬灼:“……”
雁西越了解喬灼的人,心中愛意便更盛,眼見男人將下巴埋進頸間雪白氅毛,垂著眼睛用疏離外表企圖讓柳蘊閉嘴,雁西斂下眸中瘋狂,出聲解釋道:“前幾日廚房做的不合老爺胃口,才又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