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則是低著頭后退一步,表情害怕也是不敢。
雁西懷里扶著喬灼,聞言只一伸手,男人劍眉擰起,沉聲說:“給我吧。”
此刻的雁西在兩個丫鬟心中無異于英雄,寶珠幾乎迫不及待地將藥碗遞給了他,但心里依舊擔心地望著喬灼。
喬灼睡得沉,雁西推著晃了好幾下才醒。
他轉醒時桃花眼中水汽縈繞,微紅臉頰讓雁西不敢多看一眼。
喬灼沙啞著嗓子說:“雁西,你膽子愈發大了。”
雁西置若未聞,將藥碗抵在喬灼唇邊一送,說:“老爺,柳先生煮好的藥,喝下去病就會好了。”
兩人談話間平靜地仿佛之前那段對話從來不曾存在過。
雁西依舊是往日的雁西,喬灼也是往日的老爺。
一陣濃郁的苦味撲面而來,喬灼皺著鼻尖側過頭,聲音輕又小:“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哄嗎?拿走我不喝,何況已經扎過針了。”
喬灼的表情帶著點劇烈疼痛過后的委屈,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雁西控制不住地心軟成一片,但動作卻依舊強硬無法掙脫。
“老爺不是小孩,應該知道良藥苦口的道理。”雁西將藥碗靠近喬灼唇邊,喬灼渾身雪白,唇上殷紅被襯得更勝,雁西既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此刻便放任心猿意馬。
喬灼靠在雁西胸口閉了閉眼,知道這藥是非喝不可,說:“我自己喝。”
雁西一聽喬灼說用不著他,表情沉下來,強烈的掌控欲在逐漸蘇醒,思考著為什麼這般魔鬼的男人卻擁有一張漂亮又無辜的臉,這張臉到底是為了蠱惑人心,還是為了推脫他的罪行?
喬灼如果將這一切當成游戲,那他自己是否也是喬灼玩鬧的一個環節。種種想法壓得雁西喘不上氣,最終一切都化作喬灼兩個字刻在他的骨髓心尖,凌遲一般疼。
喬灼對雁西心中的情緒一概不知,只捧著碗盯了半晌,咨詢系統道:“你們真的只能屏蔽痛覺,不能屏蔽味覺嗎?”
系統嘆口氣說:“晚苦不如早苦,宿主喝吧。”
喬灼:“。”
喬灼一閉眼一咬牙,猛地將滿滿一碗藥灌進喉嚨,嗆得眼淚快要出來。
忽然,身后的雁西手里捏著一塊蜜餞遞到喬灼嘴邊,香甜的氣味讓喬灼不管不顧一口咬了下去。
寶珠和寶珍忽然驚呼:“老爺!”
一股溫熱氣息伴隨著輕微刺痛感從雁西的指尖傳來,幾乎瞬間,雁西扣住喬灼的下巴捏住,嗓子都啞了,說:“老爺不可,會嗆到。”
男人的手腕強硬至極地制著喬灼口腔,等喬灼咽下去后他才松手。
喬灼耳廓泛紅,怒道:“大膽!”
寶珠和寶珍跪了一地,雁西不以為然道:“我一心為老爺。”
喬灼深吸著氣,對系統憤憤道:“這雁西也是個變態吧,他捏我舌頭!你確定他的厭惡值很高嗎?”
系統篤定道:“高,非常高。”
喬灼:“:(”我真的害怕了。
喬灼側著頭擰眉說:“自己拿手帕擦手。”
雁西垂著眼應聲,寶珠上前遞來白色手帕,“老爺喝藥時用的,雁西少爺。”
雁西攥緊手帕揉搓半晌,眼底泛起笑意道:“老爺,我抱著你好像擦不了。”
喬灼瞪他一眼,寶珠一聲我來還沒說出口,只見喬灼拽過手帕在雁西沾濕了的手指上狠狠擦了幾下。
骨節分明的大手被搓的現紅,雁西一聲不吭。
就在喬灼泄憤似的幫雁西擦手時系統提醒道:“檢測到小世界男主烏雁西事業成長值達到臨界點,請宿主注意。”
喬灼:“……”
一聽到這話喬灼就知道準沒好事,代表著他身為反派的好日子也就走到頭了。
系統:“嘻嘻。”
柳蘊恰時匆匆趕來,對房內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抬手擦了把臉說:“時間到了,我幫老爺拔針。”
喬灼又被雁西牢牢控制在懷中動彈不得,等針全拔完,他全身也淌滿了汗。
疼痛裹挾住喬灼,讓他悶哼幾聲,他聲音懶懶地控訴道:“苛待員工啊。”
系統嚶幾聲說:“痛感已經降到最低了,宿主,你的病情作為反派弱點,屬于小世界的不可抗力,無法徹底治愈。”
喬灼早就猜想小世界對反派的惡意很大,不然也不會每次跳轉世界時結局都那麼慘烈,如今得到系統的準確回答,喬灼心中只覺得果然如此。
雁西一低頭就能聞到滿懷的藥香氣,誰能想到喬灼的汗竟然都浸透了清香藥味,他喉嚨微動,手心發癢。
柳蘊深深吐出一口氣,見喬灼已經累得昏過去,輕聲說:“老爺的病只是暫時被我用銀針壓制下去,可如今快入冬,山中寒氣更盛,情況不妙。”
雁西頓住,厲聲質問:“怎會如此?”
寶珠和寶珍聞言眼中含淚立刻跪倒在柳蘊面前,泣道:“柳先生一定要救救老爺!”
立在廂房外的喬大東聞聲等不及推門而入,他滿頭大汗焦急地問:“老爺的病如何?可根治了?”
柳蘊起身嘆氣道:“管家說的是什麼話,老爺的病拖了十幾年,哪里還能根治。
”
喬大東一張臉氣得通紅,“狗屁先生!病都治不好!拿你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