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頌沒想把他的手砍下來就好,喬灼微微心安。
藺頌見喬灼同意,便指了指盒子里的指甲油,說:“選一個。”
喬灼湊上前去看,他的襯衣被收進西裝褲內,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藺頌盯著眼前人的后背看了幾秒,眼底情緒更加濃重,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等待喬灼的回答。
這些天將喬灼拘在莊園里,也讓藺頌逐漸明了自己的心思,如果他既不想羞辱喬灼,又不想放他離開,這樣的情感或許除了仇恨更可能是另外一種。
半晌,喬灼叮呤咣啷的終于選完,讓開桌前位置側身看了藺頌一眼說:“可以了。”
藺頌這一看,表情瞬間復雜起來。
喬灼見藺頌不說話,將擺放出來的十種指甲油從左到右的介紹,“這個涂小指,這個涂無名指……”
“喬灼。”藺頌警告般的念他的名字。
喬灼捏著指甲油的手一縮,“你也沒說不能混搭。”
藺頌抬手看了眼腕表,淡定地說:“距離殺青宴開始還有四十分鐘。”
喬灼立馬隨手拿了一個遞給藺頌,“這個吧。”
藺頌看了眼,是朗姆酒紅色,并不鮮艷,而是透著醇厚神秘地暗紅質地,意外地竟然是他最想給喬灼染的顏色。
看著喬灼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的零星愉悅情緒,藺頌終于肯承認,自己是喜歡喬灼的,他被眼前這個重利益,重權利金錢的男人吸引了,而且是以絕對的高姿態引誘。
喬灼以為這件事結束,問:“我在哪兒涂?”
誰知藺頌親自擰開了指甲油瓶,說:“坐。”
喬灼內心里的警.鈴再次響起,“坐?坐哪兒啊?”
書房里唯一的椅子就是藺頌坐著的那把,沙發則是距離書桌遠得很,必不可能是那里。
只見藺頌用眼神一掃自己大腿,示意喬灼坐過去。
這下,喬灼一直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此刻猛地再次浮現起來,停滯半晌,他問系統道:“跟我直說藺頌感情線上升跟阮韻之有關嗎?”
喬灼發現自己可能一直以來都陷入了劇情誤區,既然沈繼明都可能瘋,那麼藺頌為什麼不可能。
系統終于說話了,“藺頌感情線波動對象暫時監測不出。”
監測不出……監測不出就說明波動對象至少不是喬灼一直以為的阮韻之!
喬灼頓時感覺手腳都被束縛,整個人局促起來。
系統說風涼話道:“你都被他關一個多星期了,才覺得局促啊。”
喬灼:“。”
系統這話給喬灼悶頭一棒,喬灼回想這一個多星期,發現藺頌好吃好喝款待著自己,要啥給啥,哪里像是折磨?藺頌分明是看上他了吧?!
反派世界會崩成這樣嗎?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在炮灰小世界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的喬灼第一次懵了。
而且喬灼認為自己在藺頌面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反派角色啊,欺辱潛規則什麼的信手拈來,藺頌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到底哪里出現了問題?
“喬灼。”藺頌的聲音響在耳邊。
喬灼只一瞬就拒絕道:“我不坐,這也是條件的一部分嗎?”
藺頌直視著喬灼的眼睛,說:“是條件的一部分。”
藺頌說完沒有再催促,他的眼睛落在腕表上像是在數著時間,卻也帶給喬灼無聲的壓力。
殺青宴喬灼必須去,把《玫瑰街道》剩下的投資額想辦法弄到藺頌名下,再打響電影名氣,藺頌的事業成長值估計就能滿了,這樣的誘惑擺在面前,喬灼不可能不去拿。
至于坐大腿什麼的……
喬灼眼睛一閉,一咬牙說:“只是坐過去是嗎?”
藺頌沒想到喬灼想通的這麼快,眼底一絲笑意浮現,“嗯。”
喬灼視死如歸般坐了上去,藺頌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雙手從他腰間穿過去拿書桌上的指甲油,喬灼被藺頌從后背環抱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藺頌很高,即使喬灼坐在他腿上也能很輕易地扶住喬灼的手臂。
“亂動可能會涂出來。”藺頌低聲說。
以前沒發現,如今正坐在藺頌身前,男人說話時的呼吸打在喬灼耳朵上,惹得他上身一縮,但又能躲到哪里去,后面就是藺頌的懷里。
指尖穿來微涼的觸感,喬灼低頭看才驚訝道:“你給我涂?”
藺頌問:“你自己會涂?”
喬灼很是嫌棄的看了指甲油一眼,“我才不弄這東西。”
藺頌的手也很不穩,看起來不是自己平時擺弄過的模樣,技巧很生疏。
約莫十分鐘后,喬灼的兩手都被涂好,喬灼低頭一看,發現居然沒自己想得那麼不能接受,他的手本來就又好看又白,涂了這種暗紅色的甲油不但沒有俗氣反倒更出挑了。
“藺頌,你就是個變態。”坐在藺頌腿上的喬灼罵道。
藺頌低頭沉默著收拾指甲油,聞言嗯了一聲。
“那你討厭我嗎?”藺頌問。
喬灼起身離開位置,看著手一副很不習慣的樣子,聽藺頌這麼問,直接想也不想地說:“我討厭的人多了去了,你還排不上號。
”
沒等藺頌說,喬灼反問道:“所以這是你報復我的方式?”
藺頌淡定地收起絲絨盒子問:“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