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廉順從莫凡的靠近,呼吸輕了幾分。
莫凡開了口,聲音低沉,帶著些許不自察的喑啞:“開機密碼。”
咔嚓。
司昭廉聽到了現實與虛幻相撞的碎裂聲。
司昭廉:“……什麼?”
莫凡又重復了一遍:“開機密碼。”
他重新靠回椅背,瞧著司昭廉空白的模樣,嘴角揚起,“怎麼?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司昭廉覺得莫凡的笑容刺眼,捏上他的下顎,用力地收緊,似笑非笑地反問道,“耍我好玩兒?”
“誰耍你?”莫凡道,“我有說會答應?”
司昭廉氣笑了,“莫凡,你就真不怕惹惱了我,不追你了?”
真心、戶口本和戒指都擺在面前,莫凡卻還是遲遲不松口。
難不成真的得躺在床上讓他操一次才行?
“你會嗎?”莫凡蹺著腿坐在椅子上,明明比司昭廉矮一截,卻生出上位者的高傲來,帶著笑意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暗光,不緊不慢地說,“你是商人,沒有好處的事兒不會做。”
他的目光回到面前的戶口本和戒指上,挑了挑眉,宛如談判桌上的自信,“你如果現在放棄,之前做的那些豈不是白費了?”
戒指被莫凡拿在手里把玩,指腹摩挲著光滑的鉑金圈口,似戴非戴,鉆石璀璨耀眼,“你會允許自己的投資結果是零嗎?”
司昭廉笑了笑,“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算不上了解,”莫凡對這戒指的款式挺滿意,留意到內圈兒還有字母,“只是我也是商人,我很清楚你想什麼。”
“是站在商人的角度知道我在想什麼,還是……”司昭廉問,“站在被我喜歡的立場上恃寵生嬌?”
莫凡指尖一頓,反問:“我有什麼恃寵生嬌的?”
“你向我表白就一定要答應?”莫凡又問,“咱們認識才半年,你又才追了我多久?你當我沒談過幾次戀愛,就覺得我這麼好追?”
司昭廉將莫凡眉眼中的狂傲和矜貴盡收眼底,體內發泄過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動,輕而易舉地被勾起了占有。
“那莫少教教我?”他虛心求教,握住莫凡玩兒戒指的手,將戒指和手指一起攏在掌心,似有似無地揉著莫凡的無名指,“戶口本的誠意夠不夠?怎麼樣才能讓我轉正?”
不得不說,司昭廉是非常會說話的,“轉正”這個詞說得順其自然,卻又恰到好處地擊中了高傲莫少的心臟。
莫凡的無名指上傳來陣陣酥癢感,前一秒還在針鋒相對,后一秒就被撩撥得心猿意馬。
他抽出手,按捺住心尖兒上的癢意,冷酷地說:“這個得靠你自己悟。”
“我……”
“別廢話了,告訴我開機密碼,”莫凡把戒指還給司昭廉,“別耽誤我的事。”
司昭廉看著手心的戒指,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手指上的摘下來,在莫凡的注視下把兩枚戒指放回錦盒。
他幫莫凡打開了電腦,沒再多言,走出書房順手關門。
莫凡是真的有事兒要忙,打開電腦后立刻登錄了郵箱接收文件,然后拿起電話和助理討論著項目事宜。
司昭廉站在門口,通過未關緊的門縫注視著莫凡,先前還一副桀驁不馴,后一秒轉身就投入工作,視感情為糞土的樣子。
他在門口注視了很久,將莫凡蹙眉、思考、發脾氣的模樣全都看在眼里,穿著他的衣服、在他書房里工作的人,比西裝革履的樣子更鮮活。
這種隨和的親近感是旁人觸及不了的距離,更是別人窺探不了的景色。
半晌,司昭廉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
罷了。
對于莫凡這種猶如烈馬一般難以馴服的人,確實不能逼急了。
縱使莫凡傲然,但有一點是說對了———他們才認識半年,追人的時間才幾個月。
如果莫凡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拿下,那就不是莫凡了。
況且,以他們的相處模式保持現狀也不錯,心知肚明卻又不戳破關系,反倒有種拿著保證書追人的感覺。
司昭廉知道莫凡享受被追求的感覺,也知道他遲遲不松口還在為一開始強上的事情耿耿于懷。
既然莫凡想玩兒,他奉陪就是了。
反正認定了這個人,奉上戶口本、連戒指都做好了,他有的是大把時間陪莫凡消耗光陰。
心甘情愿。
·
年底事情多,司昭廉要處理公司的事務以及籌備酒會的事情,忙得回不了家,已經連續好幾天睡在公司。
莫凡的事情也多,生活被應酬、公事堆滿,練拳暫時停下來,打炮的時間都少了,二人見不了幾次面,司少的追人計劃只能被迫跟著暫停。
愛心午餐是沒了,每天一份禮物倒是天天不缺。
也不知道司昭廉是不是把朋友的花園包下來了,還是他懶得想禮物,天天送一大束花,送玫瑰把赤橙黃綠青藍紫送了個遍,然后開始送向日葵、滿天星、郁金香,總之天天不重樣。
莫凡一開始還能忍,想著那人事情多,沒心思選禮物用花應付一下不算什麼事兒,都是生意人,年底忙能理解。
直到今天莫凡坐在辦公室,助理抱進來一大束菊花,徹底將他僅剩不多的容忍度擊碎。
“這什麼?”莫凡冷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