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注視著莫凡臉上的淺笑,手指蜷了蜷。
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司昭廉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沒有司昭廉的時候,莫凡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有了司昭廉,莫凡更沒在乎過他的存在。
明明都是炮友,可本意上是不同的。
辛然抿了抿唇,打斷他們對鋼琴的回憶,“臺球在哪個房間?”
莫凡亂彈幾下合上琴蓋,沖著某個門揚了揚下巴,“那個,開門進去吧。”
辛然推開門,里面的燈光自動亮起來,臺球桌在中間的位置,旁邊的墻上掛著球桿,兩側的柜子擺放著和臺球相關的物品,還有一些獎杯。
家里的衛生每天都在打掃,哪怕長久不進人的房間也沒有落灰。
司昭廉打量著屋內的陳設,看著其中一個獎杯念出上面的字:“高中組游泳比賽第一名。”
“高中組籃球比賽第一名。”辛然念出另一個,問道,“之前聽阿姨說你參加過全國中學生運動會,這些都是?”
“一部分。”莫凡籌備著臺球桌,用三腳架把臺球規整好,拿出球桿,“有一段時間精力旺盛沒處發泄,就被老師誆著去參加了比賽,也就那樣。”
司昭廉一一看過去,問:“這些不是應該放你房間嗎?怎麼在這了?”
說起這個莫凡的臉色就臭臭的,“本來我都扔了,我媽非得給我撿回來,說什麼這是我成長的勛章。”
辛然笑了:“以你的性格,居然會乖乖聽話?”
司昭廉也好奇。
“我倒是想再扔,”莫凡脫掉外套,解開袖口和領口,“我媽給我粘上面了。”
司昭廉啞然,拔了拔獎杯,果然一個都拔不出來,感嘆道:“這果然是阿姨會做出來的事,挺可愛。
”
“行了,少在這看獎杯了,還打不打球了?”莫凡用巧克磨了磨臺球桿,“誰先來?”
“你是主人,不展示展示?”司昭廉靠在柜子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說。
莫凡:“我先來?那你們可就沒有上場機會。”
他沒再客氣,以一個標準的打球姿勢趴在桌子上,對準白球,干凈利落地一下,通過白球打散了形成三角區域的臺球。
“嘩啦啦———”一桌球快速地散開,滾向不同的方向,其中某個球在撞擊中落進球框。
莫凡挑釁地看了一眼司昭廉,被男人回以一聲口哨。
莫凡的球技很好,每一下都算好了角度和白球的落腳點,桿桿進洞,打得極其漂亮。
司昭廉卻無心欣賞,視線完全黏在莫凡的身體上。
今天莫凡穿得很簡單,襯衫黑褲,搭配了一件休閑外套。
此刻外套脫了,彎腰俯身的姿勢將他緊致流暢的腰線暴露出來,襯衫扎在褲子里,干凈利落,黑褲包裹著渾圓的臀以及修長的雙腿,整具身體充滿鋒利而凌厲的悍勁,每一條曲線都勾勒的恰到好處,充滿張力和性感。
此刻莫凡的注意力都在球上,沒有再注意過另外兩人,但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他們的視線。
司昭廉想到之前莫凡說的話,計劃著他們在這張桌子上廝混纏綿的樣子,喉結攢動,抬眸看了一眼辛然,磨了磨后槽牙。
如果不是這個人,他早就扒掉莫凡的衣服,把人壓在桌子上,利用臺球和球桿盡情地玩莫凡,欣賞莫凡被自己搞得狼狽又饜足的樣子。
這樣的莫凡是他的,只有他一個人看到。
辛然落在莫凡身上的視線像一團火,燒得司昭廉煩躁,他脫掉外套,將領帶扯掉扔在沙發上。
“你要一桿清?”司昭廉解著袖口扣子,“給我一個機會啊,手癢了。”
莫凡直起身子,呼了口氣,瞧著桌上殘留不多的臺球,對這個成績較為滿意,“行,你來。”
司昭廉接過球桿,觀察桌上的局勢,找一個較為容易的角度,用巧克磨了磨球桿頭,“渴了,能賞杯水嗎?”
莫凡這才發現他們進來這麼久,一口喝的都沒有,他自己也有點兒渴了。
“等著。”他推門出去,找陳姨給他們弄水。
臺球室安靜下來,“啪”的一聲,司昭廉打出白球,目標球被白球撞擊,干脆地滾進洞。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換了個位置,再次趴下瞄準。
“辛然是吧?”司昭廉向來通透的眸子里迸出明銳的光。
———相處了幾個小時的情敵,終于有單獨交談的時間。
辛然注視著滾動的臺球,微微頷首,淡淡地說道:“司少總何必明知故問呢?”
司昭廉輕笑一聲,“啪嗒”一聲,打出完美的一桿,球漂亮的進洞,白球落在預料的位子上,“終于不裝了?”
“裝了這麼久,很辛苦吧?”他直起身子,換了個位置。
辛然反問:“我裝什麼了?”
“你說呢?”司昭廉倚著桌子,身上有種漫不經心的懶散,眼底的銳利不加隱藏,“明明很不爽,擺著端莊大方的樣子給誰看?”
“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辛然說,“我只是一個莫凡的追求者,我喜歡他,也尊重他。我只是表達了我的心意,至于他要怎麼樣,我沒有資格過問,也不能強制要求他因為我的喜歡就要怎麼樣。
”
辛然意有所指:“如果因為自己的喜歡而逼對方改變,那樣的喜歡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