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廉:“真難得,莫少能這麼聽話。”
莫凡嘖了一聲,聞到了熟悉的咖啡香,“你少陰陽怪氣的,我要走的時候你不準我走,又說我上門沒誠意。這會兒看著我沒走,又盼著我走?司昭廉,你跟誰學的自相矛盾這套?”
司昭廉:“跟你學的。”
“……”莫凡一噎,“少來,老子哪兒有這麼矯情?”
司昭廉端著一杯咖啡走過去,背對莫凡,倚著桌沿看向窗外,一副不打算理人卻又不準人離開的樣子。
莫凡覺得這人越來越來勁,合上書正要起身時,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框上,身子頓住。
桌面上有兩個相框,之前莫凡一直埋頭看書沒注意,這會兒才看到———一個是司昭廉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坐在草坪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另一個相框里的照片是司昭廉和他。
背景是蔚藍的天,他們戴著頭盔和防風眼鏡,二人的頭發都被吹得很亂,照片里的莫凡難掩興奮,笑容燦爛,正在大喊著什麼。
司昭廉同樣也在笑,他的眼睛盯著莫凡,臉上的笑容接近寵溺。
這張照片莫凡也有,之前他們去跳傘拍了好多照片,莫凡選了一些自己的獨照掛在家里的照片墻上,至于其他的合照都存在手機里的。
而司昭廉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照片放在辦公桌上,和全家福放在一起,在辦公室這種嚴肅又正經的地方,將他放在和家人并肩的位置上。
莫凡的心被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涌上的飽脹感陌生又新奇。
他看向司昭廉的身影,繞過桌子在男人面前站定。
司昭廉的目光微微下移,與之對視。
莫凡勾起唇,問道:“你平時在辦公室累了,也是像這樣?”
司昭廉反問:“像哪樣?”
“端著咖啡站在這里,”莫凡緩緩說,“瞭望我的公司大樓。”
“你想多了,”司昭廉說,“這個方向又不是只有盛澤。”
莫凡:“那你說還有什麼?”
司昭廉:“……”
莫凡輕嗤一聲,抬手搭在司昭廉的肩上,“剛剛我都問過你助理了,以前你辦公室不在這,才搬過來的,說什麼……原來的朝向不好。”
“怎麼?看得到盛澤的地方,朝向才好?”莫凡忍俊不禁,“真的找風水先生看過了嗎?”
司昭廉淡然地說:“當然看過了,這間辦公室坐西朝東,每天的朝陽都會照進這里,是一等一的好位置。”
“誰找的風水先生?”莫凡伸手在司昭廉的領結上摩挲著,指腹時不時蹭過男人脖子上的脈搏。
司昭廉還在氣頭上,面無表情地推開莫凡的手,“我的助理。”
說起助理,莫凡倒是想起來了,“剛剛和他聊了幾句,他似乎是你爸爸派來的,怎麼?你爸爸還要監視你?”
“談不上監視,只是當初我爸不放心我獨自回國,所以就……”司昭廉頓了頓,睨了莫凡一眼, 沒再繼續說。
“怎麼了?”莫凡問,“話別說一半。”
司昭廉快被莫凡氣笑了,“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莫凡恍然:“哦。”
“你不是來哄我的?”司昭廉眉心微蹙,情緒不善,“一直問別人的事情干什麼?”
莫凡張嘴正要接話,司昭廉又繼續說。
“我又不是你見過家長的相親對象,只是區區炮友而已,用得著跟你解釋我助理的事情?”
司昭廉在莫凡面前很少有這麼尖銳的時候,哪怕之前關系不好,針鋒對麥芒的時候也不像這樣,他臉上永遠掛著笑,說著一些沒臉沒皮的話,把莫凡氣得夠嗆。
這是莫凡第一次見司昭廉這般情緒化的模樣,他們的位置對調,莫凡的三言兩語就能讓司昭廉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添油加火。
莫凡沒因為司昭廉懟他而生氣,反而笑了笑,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問:“一個莫須有的相親,讓你這麼生氣啊?”
司昭廉將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瓷杯和托盤發出清脆的響, “你還以為我是因為相親?莫凡,你到底有沒有心的?”
“我為什麼天天糾纏你?為什麼帶你跳傘,給你做飯,又找你約會?還放出消息讓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你。”
“為什麼?”司昭廉眸光透出狠厲,“你說為什麼?嗯?”
莫凡注視著他,平靜的目光下藏著心臟加速激出的熱度,身體都跟著熱起來,低聲追問:“是啊,為什麼?”
“因為我他媽喜歡你!”司昭廉雙手緊緊握住莫凡的胳膊,難掩惱怒,“你是真遲鈍還是裝傻?”
“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司昭廉質問,“就算你覺得我們只是炮友,你約我在先,讓我在你家等你在先,就算被迫陪客人,給我說一下很困難?你壓根兒就沒把我等你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也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你才會忘!”
“你來我公司找我,就上了樓的功夫就要走,要我強迫留下才留下,一點兒誠意沒有,我不該生氣?!”
莫凡看著司昭廉這副被拋棄的怨憤模樣,突兀地笑出聲。
司昭廉呼吸一頓,怒道:“很好笑?”
莫凡如實點頭,“平時你都是游刃有余的混蛋模樣,難得見你這樣,我有點兒明白你故意招我生氣的樂趣所在了。
”
“……”司昭廉磨了磨后槽牙,“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