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張是他們湊近說話的畫面,男人傾身過去,莫凡配合地微微低頭,挺親密的樣子。
朋友的語音發過來, 司昭廉點開聽。
“看,就是這個,聽那位朋友說,他這個阿姨和莫凡的媽媽關系特別好,不算親戚但又有點兒沾親帶故的意思。今天這個局就是想撮合倆人認識,看看有沒有緣分能定下來。”
“你看這莫凡做的什麼事兒?一邊和你不清不楚的,一邊又和人家相親。恭喜你啊兄弟,你已經徹底淪為圈內笑柄了,都在說司少難得追個人,居然被這麼玩兒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吧,如果是為了新鮮感或者征服欲, 玩玩也行。如果是想給真心呢,趁現在還沒太怎麼樣,趕緊收回來。像莫凡那樣的玩咖,是能接住別人真心的人嗎?”
司昭廉冷然地聽完所有朋友的語音,有些是長篇大論的揶揄,有些是語重心長的警告,還有些只是發來照片和朋友截圖作為提醒,未置一詞。
那條朋友圈發布時間是八點半,也就是半個小時前。
司昭廉沉默地盯著莫凡淺笑的臉,不知道自己在這等著了幾個小時的意義在哪兒。
他摸了摸燙傷的地方,涂了藥之后緩解了火辣的灼燒感,可畢竟才涂一次,藥效過了之后,疼痛再次襲來。
莫凡中午走得那樣急切,連藥膏都沒時間涂均勻,說好的晚上算賬,事實就是自己獨守空房,莫凡和別人打球、吃飯有說有笑,全然將他拋之腦后。
抽空回個信息很難?
這年頭誰不是手機不離手?
司昭廉垂眸看著莫凡的臉,退出微信再次撥通莫凡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嘟嘟聲,依舊是久無人接,到時間后自動掛斷。
司昭廉沒有再繼續撥,起身去玄關換了鞋,開門離開。
現在的人確實是手機不離手沒錯,但莫凡的確是沒看手機。
他的手機放在衣兜里的, 打高爾夫的時候脫掉了外套,被阿姨拿到客廳去了,之后又和辛然去臺球室打桌球, 到了飯點陪客人吃飯,完全處于人機分離的狀態。
莫凡對外界的事情全然不知,更不知道辛母發的朋友圈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這頓飯吃到九點過才結束,莫母想挽留辛母住一晚,被辛母拒絕了,飯后又在客廳聊了一陣,吃了一點兒水果才離開。
莫凡被莫母拉著一起送他們,辛母直接地問他們今天相處得怎麼樣。
當著長輩的面,就算有拒絕的話也不能直接地說出口,更何況她和莫母關系這麼好。
莫凡敷衍道:“還行,辛然球打得不錯。”
“莫哥挺照顧我的,”辛然發出邀請,“你空了可以來我家,我家有個健身室,你最近不是在打拳健身嗎?我的健身房很寬敞,器材也齊全,體驗感一定比在外面好。”
辛母附和,“對,你們年輕人嘛,共同話題多,可以一起多交流嘛。”
莫凡:“再說吧,最近還是挺忙的。”
莫母笑道:“行,就讓他們自己約時間。你現在回來了,咱們可要多約約。”
辛母挽上莫母的手, “那肯定的,我知道一家新開的珠寶店,都是進口材料,改天帶你去看。”
二位媽媽在前面走,莫凡和辛然跟在后面。
辛然問:“你真的不來我的健身室看看?”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辛然就提過,想把莫凡帶回自己的家里滾床單。
但莫凡原則性和分寸感都挺強的,當時就拒絕了,表示酒店里就好。
那會兒是炮友的時候就沒上門, 現在更不會了。
莫凡想抽煙,拿出煙盒才想起來前面兩位長輩,只好放棄,“下午我說得還不直白?“
“以前我是以炮友身份邀請的,你拒絕合情合理,”辛然說,“現在我是以朋友身份邀請, 莫少不給個機會嗎?”
莫凡譏諷,“朋友?如果我真的去了,你能忍住不拉‘朋友’上床?”
辛然失笑,“我沒那麼饑渴?況且誰追人只想著往床上帶?不得拿出點兒有誠意和樂趣的東西嗎?”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對你的誠意和心意都不感興趣。”莫凡看著遠處二位媽媽的身影,直白道,“我這人性格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出于禮貌,我不會直接拒絕你媽媽,所以請你代為轉達。”
他看著辛然的眼睛,一字一頓地直白道:“我不喜歡你, 我們沒可能,不要再浪費時間撮合我倆。而且我這人耐心不好,如果死纏爛打,我會更加厭煩。”
辛然聽完后,問道:“可司昭廉對你死纏爛打已經是圈內人盡皆知的事情, 為什麼沒見你厭煩?”
莫凡:“……你管得著嗎?”
怎麼不煩?煩都煩死了。
“……”辛然苦笑道,“你喜歡他?”
“沒有的事,”莫凡移開視線,嘴唇微抿,“別胡說。”
辛然性格沉穩,哪怕被這麼拒絕也沒有羞惱,平和道:“說實話,你的話挺令我難過的, 可這才是追人的意義不是嗎?”
莫凡:“……?”
“如果一開始就追到的話,那還叫什麼追人?”辛然說,“況且,我們并沒有好好相處過,也沒有互相了解過,你怎麼知道自己就一定不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