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凡余光黏在司昭廉身上,笑罵:“滾蛋。老子就該天天花天酒地是吧?”
他們正聊著,一聲甜膩膩的“莫少”插進來。
莫凡一回頭,只見顧謹端著酒杯站在旁邊,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又恢復了以前的精致靚麗,笑容溫和,“恭喜酒吧重新開業,祝往后一切順利。”
“哎,這不是顧謹嗎?”紀陽笑了笑,“今天你也來了?你哥呢?這種場合,他不出現一下?”
顧謹笑吟吟的,“我哥在國外,收到司少的請柬后叮囑我今天一定要來,多給莫少和司少敬幾杯。”
莫凡懶懶地端起酒杯,也算給了顧謹面子, 意味深長地說:“這酒我喝了,只要以后少來我酒吧打架就行了,你說呢?”
顧謹熟稔的在莫凡身邊坐下,“莫哥,瞧你說的,又不是我打架,是別人欺負我。好啦,我再敬你一杯,謝謝你那天為我解圍。”
“一杯不行吧?”莫凡的胳膊搭在沙發上,不像以前那樣摟著他,似笑非笑地說,“是不是得代表你哥和顧家再喝兩杯?”
顧謹笑容變得有些勉強,“莫哥,你知道我酒量其實不太……”
“感謝就這點兒誠意啊?”莫凡嘴角噙著笑,云淡風輕地反問。
紀陽和衛末霖都沒出聲,在一旁看著好戲。
顧謹靜默須臾,笑道:“沒有呢,既然莫哥讓我喝,肯定是要喝的。”
他將杯中的酒干掉,又倒了兩杯一飲而盡。
“莫哥,”顧謹嗆了兩聲,嗓子發啞,難受得緊,“我……喝完了。”
這不是普通的酒,是濃度很高的威士忌,就連紀陽和衛末霖這種酒量很好的人都不敢一口氣連干三杯,更別說顧謹這種酒量一般的人,喝醉是必然的事情。
但顧謹不得不喝,來酒吧之前顧笠給他打過招呼,如果莫凡怎麼樣為難都要受著,畢竟是他們利用別人在先,酒吧砸成那樣出錢修理是應該的,這筆賬并沒有因為這點兒錢畫上等號。
顧謹想了很多種莫凡折磨他的方案,甚至是當眾羞辱他之類的,不過現在看來,莫凡選了最輕的一種。
三杯威士忌換不計前嫌,很值。
莫家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莫凡瞧著顧謹當即紅起來的臉蛋,抬手摸了摸,“做得不錯,以前是小看你了。”
“哪有……”顧謹嗓子火辣辣的,身體因為濃烈的酒精開始燒起來,倒在莫凡身體上,黏糊糊地說,“莫哥,別生氣了……”
莫凡坐著沒動,手指都沒抬一下,轉頭想找酒吧經理把人弄上二樓房間睡覺。
一道頗具壓迫性的身影籠罩過來,莫凡抬起頭,對上了司昭廉滾燙的目光,下一瞬,他露出笑容,喊了聲“莫哥”。
莫凡挑了挑眉,剛要開口,另一道身影飛奔過來,沖進司昭廉的懷里。
“司少,舞還沒跳完你怎麼就走了呀!”男孩兒氣息還沒勻,說話帶著喘,小臉兒紅撲撲的,眉眼飛揚,雙手緊緊圈著司昭廉。
———是剛剛黏在司昭廉身上跳舞的男孩,長得細皮嫩肉,乖巧可人的,以莫凡多年睡人的經驗,在床上是那種又純又騷的類型。
“我不跳了,過來歇會兒,”司昭廉下意識地想掙脫,看了一眼莫凡懷里的顧謹,由著男孩纏著自己,在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口酒。
莫凡面無表情:“那是我的杯子。”
“是嗎?沒注意。”司昭廉用指腹擦了擦嘴,“還你。
”
“我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莫凡沒接杯子,另外去拿了一個新的。
司昭廉聽出他言語中的刺兒,“嫌棄別人的前提是自己的東西得是‘新’的,是吧?”
莫凡目光驟然變冷,辛辣的烈酒刺激著味蕾,“你什麼意思?”
司昭廉笑了笑,“沒什麼意思,我隨口接話而已。莫哥你知道的,我最不會說話了。”
紀陽揶揄,“咱們都知道司少情商高,懂分寸,進退有度。怎麼在莫凡面前就不會說了呢?”
“是我總惹莫哥生氣,”司昭廉端起酒杯,“莫哥,我敬你一杯,謝謝你今天能來。”
莫凡沒理他,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司昭廉也不尷尬,喝了一口酒,和身邊那個漂亮男孩說話。
衛末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笑著小聲問莫凡:“哎,你們怎麼回事?鬧矛盾了?”
“沒有啊,本來就這樣,”莫凡臉色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我和他只是炮友,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只是炮友啊?”紀陽湊過來,同樣壓低聲音,三個人湊一塊兒像在商量做壞事一樣,“只是炮友你把他拉進我們的私人聚會?”
莫凡:“我那是為了——”
“只是炮友他幫你打架受傷?”紀陽說,“那晚我可在場,看得清清楚楚呢。”
“你看清楚個屁!你他媽明明喝醉了!”莫凡不耐煩,顧謹又靠在身上,更加火大。
他叫來酒吧經理把顧謹帶上二樓房間睡覺,然后聽著衛末霖和紀陽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時不時插幾句嘴,只是余光不受控地往旁邊瞟。
很快紀陽被人叫走了,衛末霖有家室的人也不能玩很久。
發小們陸續離去,卡座這邊只剩莫凡,還有司昭廉和那個男孩。
現場很吵,與其說是司昭廉的復傷party,倒不如說是找了個借口,把朋友們聚在一起玩兒,今晚所有消費都由司少買單,幾萬、十幾萬的酒像水一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