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昭廉像是回應莫凡的話一樣,出聲道:“林肖,過來。”
林肖在這個行業里混了這麼多年,看人臉色、感知情緒是最基本的功底。
他察覺到司昭廉和莫凡之間很奇怪的氣氛,上班上一半突然換老板,還是老板在氣憤之下說的,真實性實在有待考量
所以他沒動,仍站在莫凡身邊,猶豫不決地問:“真的嗎?”
莫凡不耐煩:“我騙你干什麼?趕緊滾。”
“林肖,過來幫我,肉快糊了。”司昭廉說。
林肖見莫凡態度堅決,放下心來朝司昭廉走過去,二人不知說了什麼,司昭廉一臉溫和,很快林肖也恢復了笑容,站在男人身邊幫忙,一臉愉悅。
兩個都是圈里的貴少,一次睡倆,這可是天兒掉餡餅兒的事,回去夠吹好一陣的了。
紀陽吹了一個口哨,揶揄道:“怎麼回事兒啊?莫少什麼時候這麼慷慨了?自己的東西也會送給別人,還是不對付的死對頭。”
莫凡喝了一杯酒,冷嗤道:“他求著要我用過的東西,他上趕著要,我又有什麼給不起的?”
“不過好奇怪,”何薰冉說,“末霖告訴了他可以帶人,他卻偏偏不帶,來找莫哥要人。”
衛末霖笑了笑,給莫凡滿上,“確實好奇怪,他就跟故意找茬一樣,莫凡, 他在故意膈應你呢?”
“我怎麼記得,你叫司昭廉來是為動手那件事賠罪?”紀陽晃著杯子里的啤酒, 另一只玩兒著禾嶼細長的手指,“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方式?讓他白嫖一個鴨子?”
衛末霖樂不可支, “挺新鮮,以前咱們單身的時候都沒這待遇。”
莫凡煩躁,“滾蛋!”
他們這麼熟悉,莫凡自然聽出來插科打諢下的深意,也能感覺到發小們察覺到他和司昭廉之間的不為人知的糾葛,絕對不止單純的矛盾這麼簡單。
但莫凡沒提,紀陽和衛末霖也就不問,或者說他們在等著莫凡主動交代。
———可這要怎麼交代?
被人上這種事,莫凡難以啟齒,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不行。
所以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莫凡假裝聽不懂他們的試探,他們假裝看不懂莫凡和司昭廉微妙的氣氛。
第二天要早起爬山,他們沒有玩兒到很晚,衛末霖掐著時間,剛到十一點就說收工早點休息。
他們喝了兩箱啤酒,紀陽負責結賬,留在最后和老板算錢結賬。
何薰冉平時不熬夜,這會兒困了,哈欠連天的, 衛末霖摟著他走在最前面,邊走邊說:“明早要不要看日出?”
“我都行,”司昭廉回答,“看莫哥和陽哥的吧。”
莫凡直接說:“你們要看就看,反正我不看,我起不來。”
“行,反正八點集合。”衛末霖說,“我等會兒問問紀陽。”
莫凡嗯了一聲,往房間里走,身后響起林肖甜膩膩的聲音———
“司少,你是沒興趣還是起不來啊?”
“在俄羅斯的時候和不同的朋友看過很多次了,確實是不太有興趣。”司昭廉反問,“你想看嗎?”
林肖沒有料到司昭廉會反問他,鴨子的身份是寵物也是工作,他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工作性質就是陪好老板最重要,那些有錢人也不會在意鴨子的需求或者想法。
林肖是這個圈里的老人了,自然聽明白司昭廉態度,后面只是順口一問,他的身份不能越界的道理。
“我沒看過,倒是想看,”林肖感慨道,“可是我還得伺候您呢, 肯定起不來的,下次吧。”
司昭廉捏了捏他的臉,在耳邊親昵地說了兩句什麼,引得林肖直笑。
林肖平時說話就帶著一個股甜騷勁兒,莫凡被討好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聽著他們的對話,那聲調落在莫凡耳朵里越發刺耳。
相比之下小周的安靜純粹更符合他心意。
衛末霖聽見他們的談話,笑罵道:“明天還爬山呢,你們兩個注意點兒,保留體力懂不懂?”
“你在搞笑嗎?”莫凡牽著小周推開房門, “干兩炮而已,還不至于爬不了山。”
衛末霖:“誰關心你們了!我是說你們倆的小情兒!”
“誰說爬山帶他們了?”莫凡側頭睨了一眼司昭廉,冷笑道,“林肖,好好伺候司少,把你看家本事拿出來,可千萬別讓他不盡興。”
司昭廉的房間在莫凡隔壁, 林肖正要回話,司昭廉先一步回答,“放心莫哥, 我一定會物盡其用的。”
物盡其用。
這是他第二次在莫凡面前說這個詞, 可暗指的意思全然不一樣。
莫凡進了屋,今晚發生的種種讓他的情緒遲遲靜不下來,木板房不膈應,隔壁關門的聲音傳過來,莫名煩躁。
他不爽自己總是被司昭廉拿捏,更不爽自己的東西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人搶走。
還不爽……
“莫少,”小周的聲音軟軟的,詢問道,“要洗澡嗎?”
莫凡抹了把臉,坐在床上抽煙,“你先洗。”
小周明白了,進了浴室。
莫凡靠在床頭,火光燃燒著煙紙,牙齒咬著濾嘴,煙霧從唇縫里不斷地飄出,口腔中嗆鼻的煙味讓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個吻。
熱辣, 滾燙,熾熱。
極具荷爾蒙的糾纏,像極致的色彩碰撞,在純黑的背景板中浪出斑斕的顏色,宛如從地面高高射 出的煙花,綻放出無與倫比的高 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