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舒明還要哭多久?
這年頭的小0能不能有點志氣,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絕了。
“昭廉哥,”舒明抽噎著去拉司昭廉的衣袖,“我喝醉了,你一會兒能送我回去嗎?我哥和我不順路。”
司昭廉抽回手,“我可以幫你叫車。”
舒明被傷到了,眼睛里有淚,“你……我們真的沒機會了嗎?”
司昭廉靜了一會兒,漠然道:“是,不喜歡了,沒機會了。你如果還要聽,我可以重復無數遍,直到你聽懂為止。”
洗手間里安靜下來,莫凡聽到外面的門被推開又合上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逼近,隔間被敲響。
“莫哥?”司昭廉的語氣轉變帶著揶揄,和剛才的冷漠截然不同。
“咔噠”,門鎖打開,莫凡叼著煙走出來,不知怎的,他看到司昭廉臉上的笑就覺得火大。
“聽夠了?”司昭廉問。
“你當我想聽?”莫凡反問,“司昭廉,我警告你,你少招惹我,老子不想跟你扯上關系。”
每次遇到司昭廉他就沒好事,恥辱簿上添了一筆又一筆。
不是八字犯沖就是命里相克,操蛋玩意兒。
司昭廉糾正他:“莫哥,我們的關系一開始難道不是你來招惹我嗎?”
莫凡理虧:“我……老子那是喝醉了,而且我也讓你上了你還想怎麼樣?”
“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不是你想怎樣嗎?”司昭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是想把我操回去嗎?”
莫凡:“……”
“你又打不過我,只有學好拳壓我一頭,對吧?”司昭廉說。
“……”
司昭廉莞爾:“莫哥,別生氣嘛。你這麼火大,我會以為你是看到舒明糾纏我,吃醋呢。”
“吃醋?!”莫凡都被氣笑了,“誰給你的臉?”
司昭廉大言不慚:“你給的。
”
莫凡冷冷地盯著他,倏爾嘴角一勾,收斂起暴躁和氣憤,氣勢凌人地反問:“司昭廉,你喜歡我啊?”
話題轉移得太快,司昭廉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他拿著手機拍了拍司昭廉的胸,“親人、朋友、客戶還有喜歡的人。我屬于哪個?”
司昭廉挑眉,微微朝他那邊靠了靠,毫不在意地承認:“對啊,當然是喜歡的人。莫哥,我喜歡你。”
他說得緩慢又輕佻,嘴角的笑意給人玩世不恭的隨意感。
莫凡漆黑的瞳孔里是不加掩飾地譏諷,“喜歡我還是喜歡操我?”
“都喜歡,”司昭廉盯著莫凡的唇瓣,伸手攬住莫凡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但是莫哥,我還更喜歡你明明不情愿,卻只能被我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的樣子。”
他含住莫凡的耳垂廝磨,欲語還休,像極了情深的戀人,“你騎過烈馬嗎?”
莫凡不甘示弱地回視,“還能有你更烈的馬?”
司昭廉微怔,輕笑出聲,一拍即合,“當然有,莫哥, 你不知道自己多烈。征服烈馬的感覺很好吧?嗯?”
他們對彼此來說都是一匹烈馬,不甘示弱的二人機緣巧合地糾纏在一起, 越是不肯相讓就越是有人被臣服。
暴怒、呵斥、反抗、 撕咬、掙扎。
男人之間斗爭沒有矯情和嬌弱,拳頭見真章,刀刀見血,征服與被征服之中摻雜著快感和屈辱、激憤和酣暢。
荷爾蒙至極碰撞,是和軟白嫩享受不到的野性。
莫凡還是點了煙,火光的余光照著二人近在咫尺的臉,他猛吸一口吐出壓圈,白霧盡數噴在司昭廉刀削斧鑿般的俊美臉上, 煙霧與深邃的眉眼相撞,然后朝兩邊散開,裊裊煙霧升上空中。
刺鼻的煙味在封閉的空間蔓延開, 莫凡看著司昭廉眼中的深欲,不屑地勾唇,“喜歡我啊?”
“是。”司昭廉坦然又隨意地承認。
莫凡吸了口煙,星火明明滅滅,煙灰簌簌掉落, “想操我?”
“是。”司昭廉摟著莫凡的腰收緊了,“莫哥給操嗎?”
莫凡瞇了瞇眼,隔著煙霧看司昭廉有些模糊朦朧, 譏誚道:“不給操又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司昭廉把人壓在門板上蹭了蹭莫凡的大腿, “求著讓給我咯。”
莫凡盯著天花板上的光圈, 感受到腿上的硬物,冷笑一聲,“真想讓舒明來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一條發情的公狗。”
話落,像是回應他的話一樣,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舒明的聲音先一步進來:“廉哥,你還在嗎?我哥哥讓你去喝……”
話音和腳步同時戛然而止, 莫凡眸光微轉,對上了舒明震驚又錯愕的視線。
“……”莫凡身上游刃有余的勁兒崩了一瞬,后槽牙狠狠磨著,腦袋抵著門板,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力。
———他大爺的,真他媽怕什麼來什麼。
既如此,莫凡真不知道剛剛躲進隔間的意義是什麼?
坐實他司昭廉有一腿兒?或者在飯桌上和舒小少爺爭風吃醋?
反正自從遇到司昭廉后他就沒有好事,這混蛋有什麼臉想睡他?
司昭廉聽見門口的動靜慢吞吞地轉頭看過去,“舒明啊,有什麼事嗎?”
舒明回過神,氣息不穩地說:“我哥……叫你回去喝酒,還有莫哥一起……”
司昭廉保持圈著莫凡的姿勢點頭,“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
他說的“我們”。
莫凡和舒明同時注意到了。
前者在心里罵人,后者的臉上更白了些。
舒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離開,可仍是不死心地問:“剛剛……你們都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