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完,抬眸去看被伺候的小祖宗。
姜留歲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已經不知不覺睡著了。
看著這副畫面,賀逾景一下子就變得心軟。
他干脆彎下腰,手臂穿過姜留歲的膝蓋彎,將他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懷里的人被這樣移動也沒有醒來,不知是因為酒精作用,還是現下的處境令他十分安心,可以放松地沉沉睡去。
姜留歲腳上的拖鞋在中途掉了,賀逾景也不在意,徑直把他抱進主臥的浴室。給浴缸放水的同時讓姜留歲坐在單椅上,指尖沾了卸妝膏,慢慢為他卸妝。
姜留歲化妝一向不需要厚重的粉底,但今晚為了在紅毯上亮眼一些,他的妝畫得比平時濃。
卸妝膏和彩妝混在一起,看著姜留歲臉上亂糟糟的樣子,賀逾景不由得笑了一下,伸手點點他的鼻子:“你好像花貓。”
卸完妝以后,賀逾景多看了他一會兒,手賤地摸摸他的臉,又去碰觸他長長的睫毛。睡夢中的姜留歲洋娃娃一樣任由擺弄。
浴缸里的水快到一半,賀逾景扔了入浴劑進去。稍微遲疑,還是慢慢抽開姜留歲外套的腰帶,一顆顆解了紐扣。
今天晚宴上的酒味和香水味沾了一身,姜留歲應該也出了汗。他還是幫忙洗個澡吧。
他一件件脫掉姜留歲的衣服,才注意到鎖骨上居然打了一層淡淡的香檳色高光,這一片皮膚都亮晶晶的。在心里暗嘆姜留歲的化妝師還挺講究,畫的地方騷里騷氣的。
等卸掉鎖骨上的化妝品,賀逾景把他抱起來。
為了不弄醒姜留歲,動作十分小心,最后輕輕把人放進浴缸里。
做完一切后,賀逾景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他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為了同時保障隱私和視野,浴室做了單向的全景落地窗,下方城市霓虹一覽無遺。圓形浴缸里漂浮著泡泡,姜留歲睡在里面,雙腿又長又直,全身雪白,像被困住的小人魚。
他本來平躺著,仿佛覺得不太舒服,在睡夢中慢慢翻了個身,半透明的水面隨他的動作上下浮動。
側躺以后,他的臉正對著賀逾景。
姜留歲素顏不像帶妝時那樣秾艷逼人,卻依舊漂亮,顯得年紀更小。明明是這麼干凈清純的樣子,被親吻過的唇瓣卻略微有些紅腫,猶如留在身上的標記。
之前在車上,姜留歲說他和別人不一樣、只有他……他聽見后仿佛被下了蠱似的,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姜留歲黏在一起。
賀逾景站在盛滿水的浴缸邊,一動不動。
他忽然單手捂住臉,耳根漸漸發熱,難得有些難為情。
怎麼會……
一想到姜留歲說那句話時的樣子,就有反應。
賀逾景稍作遲疑,沒有離開,捂在臉上的手放了下來。自己動了手。
他一錯不錯注視浴缸里熟睡的人,神情漸漸變暗,眸光卻因為興奮而微微發亮。
-
姜留歲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有人幫忙換過衣服,他穿著舒適的睡衣,像是為了照顧他的睡眠習慣,特意在離開前往他懷里塞了個枕頭。
意識逐漸回籠,他才想起自己昨晚喝醉了酒。
他只記得自己似乎在車上跟賀逾景接過吻,其他事情一概沒有印象。
姜留歲酒后記不住事,連問什麼答什麼都是沈思嘉告訴他的。大二一次聚餐,喝多以后周洵開玩笑讓他報銀行卡密碼,結果他真的抓著周洵要交代個清楚。
身上沒什麼感覺,看來賀逾景只幫他換了衣服。
想到這里,姜留歲略微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他清楚情人應該履行的義務,從第一天晚上就做好了準備,到現在居然什麼都沒發生。
姜留歲起了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干干凈凈,沒有酒氣。
帶他離開晚宴會場、幫他洗了澡……賀逾景未免太好了。
姜留歲邊想邊下床洗漱,頂樓視野開闊,寬闊的衛浴間通透明亮。他沒關門,刷牙過后埋頭洗臉,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
賀逾景走到門口:“醒了?”
“嗯。”姜留歲洗完臉,看著他道,“謝謝你帶我回來。”
賀逾景沒接話:“昨晚的事,你沒印象了?”
“我喝醉之后記不住事情。沒給你添麻煩吧?”
須臾過后,賀逾景慢悠悠笑了一下:“沒有。”
不等姜留歲放心,賀逾景突然道:“你昨天在晚宴上說想過來找我。你平時不這樣。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所以緊張?”
“不是。”姜留歲停頓了一下,“我聽了一些傳聞,說我們關系不太好,覺得應該表現得主動一點。”
賀逾景目露興味,往前走了兩步:“我們關系怎麼了?”
他氣質太過凌厲,這麼走過來,姜留歲竟感到了一陣壓迫感。
想到那些狗血的八卦,姜留歲遲疑道:“你確定要聽?”
賀逾景點點頭,姜留歲張了張口,實在沒法當著他的面把假公濟私那段鬼扯的說出來,硬著頭皮簡化道:“就說你強迫我,仗勢欺人。
”
怕他不高興,姜留歲飛快補充:“明明不是那樣的,他們太能編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