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時嶼猶豫一下,沒直接答應,而是道,“我先問問他。”
“哥,我媽喊我們回家吃飯,去嗎?”掛斷電話時嶼低頭問賀錚。
賀錚神色一頓,難得有些不自信地說,“我這個樣子去會不會不太禮貌?”
為了方便,他最近一直穿著寬松短褲,腿上只用一條薄毯做遮擋,上身是一件同樣松垮的皺面襯衫。
而他的頭發已經好些日子沒打理過,額前碎發快要遮住眼睛,這個形象好像太邋遢了?
“怎麼會?哥,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時嶼對賀錚有八百米厚的濾鏡,彩虹屁張口就來,“以你的外在條件,你就是穿塊破布去都好看,不過算了,咱們下次再去,我突然想起你中午還得吃藥。”
“沒關系,下午回去再......”
話沒說完,時嶼手伸過來捂住他的嘴,“很有關系,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我給我媽打電話。”
說著他單手撥號,等電話那頭接通,時嶼還沒來得及開口,手心突然被舔了一下。
“我靠!?”
云怡立馬訓他,“怎麼還說粗話呢,不學好。”
時嶼,“......我們不回來吃了,下次再過來。”
掛斷電話,時嶼轉過輪椅,一臉震驚,“沒想到啊,哥,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當街耍流氓!”
“啊,”賀錚笑的不行。
時嶼盯著他眼尾微微勾起的弧度,還有眼下笑出來的臥蠶,往左右瞧瞧,確定無人后,飛快在他唇角啃了一口。
“我也耍流氓。”他小聲道。
賀錚挑眉,下意識舔了舔嘴角。
時嶼被他的動作勾的心癢難耐,忍不住又湊過去親親他,而后黏黏糊糊地問,“哥,你的腿什麼時候能好啊?”
“一個月后去石膏,但不能用力,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早。
”
時嶼頓時發出痛苦的嘆氣聲。
他這反應逗得賀錚沒忍住笑,明智故問道,“嘆什麼氣呢?”
時嶼在這方面誠實的特別可愛,“就我想那個啊......”
話出口,他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臉色發窘,卻大膽直白地朝賀錚眨巴眼,“哥,難道你不想啊?”
“挺想的。”賀錚道。
時嶼也不知道最近他們為什麼每次聊著聊著話題都會跑到讓人面紅耳赤的方向去,尤其這次還是在大馬路上。
可能年輕氣盛,打開新世界大門后,就特別愛躁動?
反正聽到賀錚的話,時嶼覺得自己不止臉燙,渾身都像是燒起了一把火,他不由俯下身,湊近賀錚,把聲音壓到近乎耳語。
“哥,我有個辦法,你想試試嗎?”
回家路上,途徑一家商超,時嶼叫停司機進去買了一堆東西。
到住處后,他把吃的拿出來塞冰箱,而后偷偷摸摸地把一只黑色小袋子放去了臥室里。
“哥,你趕緊吃飯,吃藥,”他小聲催促賀錚,“我先上樓洗澡。”
賀錚感覺自己遲早得被這小孩逗死,他拉住時嶼的手,“這麼急?”
“嗯......”時嶼也覺得自己好像太猴急了,摸摸鼻子紅著臉又折身坐下來,“那我等你。”
“不用,”賀錚滑動輪椅往別墅內部自帶的升降梯走,“一起上去。”
時嶼追上來,“可你還沒吃飯。”
賀錚沖他勾手指,等人彎腰湊過來,他小聲道,“我也挺急的。”
身旁男生眼睛立時彎成月牙。
來到臥室,賀錚腿上有石膏,不方便洗澡,時嶼每天早晚都會用濕毛巾替他擦一遍身體。
這回也一樣,打理好賀錚,時嶼自己快速洗了個戰斗澡,隨后跑出來,蹦上床,跨坐在賀錚身上。
賀錚伸手接住時嶼。
他曾經想過跟時嶼的第一次應該是鄭重的——最好要給予小朋友一些儀式感,比如可以等確定關系或者求婚后的當晚,他們一起吃頓燭光晚餐,喝點紅酒然后順理成章的進入下一步。
然而因為身體限制了他的行動,在追求小朋友的路上他才剛完成請對方看電影的環節,其他還沒來得及進行,時嶼就馬不停蹄地一下子把進度條拉到了底。
但好像像現在這樣也很不錯?
“哥,想什麼呢?”時嶼忽然湊近了他。
他的鼻尖上有細密的汗珠,賀錚抬手幫他擦去,“在想你。”
時嶼呲牙,又因為感覺到痛擰了下眉,“這個時候你確實應該想我。”
他忍著疼哼哼,“想別人就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
“不敢。”賀錚說。
良久,時嶼從賀錚身上翻下去,滿身是汗地窩進他懷里。
滿室寂靜。
只有久久未平復的急促心跳聲咚咚咚地撞擊著彼此的胸膛。
時間悄然流逝,身體漸漸感覺到涼意,賀錚扯過被子,蓋住他跟時嶼。
“疼嗎?”他小聲問懷里的人。
時嶼動了動,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頂,片刻后,他探出眼睛,聲音有些發啞,“還好,剛開始疼,后面說不上來。”
他到現在還迷糊著。
賀錚放在外面的手探進被子,片刻后他擰了下眉,有點腫。
緩了一陣,時嶼下床去洗澡,賀錚拿過手機上網搜了一圈,各大網友推薦的藥膏五花八門。
他頓感頭疼,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思考片刻,試探地給沈亮發去微信。
還好,對方把他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沈亮永遠活躍在網絡上,很快就發過來一個藥膏的名字和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