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嶼見好就收, 沒再逼他,乖乖地把自己的行李箱拉進賀錚的臥室。
從行李箱里翻出浴袍和洗漱用品, 時嶼先去洗澡,等出來時, 賀錚已經換好了新床單,并準備了新的被子和枕頭。
賀錚的床目測寬度大概1.8左右, 放兩床厚被子其實有些擁擠,但時嶼沒說什麼,只過去用膝蓋頂了下正坐在床邊看手機的男人的小腿。
“哥, 我睡哪邊?”
賀錚目光從手機移向時嶼, 剛沖完熱水澡, 男生臉上紅撲撲的, 一雙眼睛又黑又亮,那唇更像是染了櫻桃的汁水, 瞧著既嫩又軟。
視線在對方唇峰中間那顆小小的唇珠上停留一瞬,賀錚沒敢再往下看,克制地偏開眼,放下手機站起身。
“吹風機在床頭柜里,你先吹頭發,我去洗澡,睡哪邊都可以。”他說道。
時嶼答應一聲,攏了下領口微微豁開的浴袍,吹頭發時他在只穿內褲睡覺和穿睡衣之間想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
洗完澡出來,時嶼正靠在床頭跟群里的人聊天。
“哥,沈亮給你發紅包了!”他沖賀錚晃晃手機。
“嗯?”賀錚拿過手機打開微信,才發現自己被沈亮拉進了一個叫“來了都是哥們”的群。
溫景也在。
而沈亮給他發了好幾個專屬紅包,紅包封面上全是拜年的吉祥話。
賀錚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零點的時候群里很鬧騰,發了不少紅包,沈亮的也有十多個,不過只有他是專屬。
但聊天記錄里沒找到原因,只看到有人調侃沈亮,問自己是不是他對象。
沈亮回復,“滾,這老子大哥!以后說話都給我敬著點兒!”
賀錚,“……你這朋友在做什麼?”
時嶼嘎嘎樂,“他給你賠禮道歉呢。”
賀錚,“?”
“前天他生日趴上喝多了罵你來著,”時嶼解釋道,“溫哥差點揍他一頓。”
賀錚了然,領了沈亮的紅包,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賀哥,新年快樂,回頭我去給您拜年!”沈亮立馬冒泡。
賀錚:【新年快樂,拜年就不用了,挺遠的。】
沈亮:【不遠,過兩天我來找小嶼,我請你們吃飯。】
看到賀錚上線,溫景給他發了私聊,賀錚先去吹干了頭發,然后掀開另一邊被子也上了床。
“要睡嗎?”他問時嶼。
同款沐浴露的香味混著賀錚身上特有的氣息沁入鼻間,時嶼眼睫顫動,盯著手機,頭也不抬道,“哥,你先睡,我再聊會。”
賀錚便關了頂燈,留下閱讀燈跟他一樣靠在床頭回信息。
微信上有幾百條未讀,賀錚只挑了溫景和少數幾個人的回了,無視掉其他人的,直接點開了朋友圈。
過了一會,旁邊的時嶼開口,聲音里帶著好奇問,“哥,你們做大老板的還刷朋友圈啊?”
雖然早就知道賀錚會刷朋友圈,但時嶼還是覺得挺新鮮。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刻板印象,他就覺得像賀錚這樣的大型企業掌權者,應該不會玩這些才對。
“是啊,”賀錚卻調侃他,“刷一刷,說不定就能逮到一個偷偷罵老板的員工。”
時嶼一噎。
賀錚笑了,問道,“你爸爸不刷嗎?”
時嶼點頭,“不刷,他很忙,剩下的時間要陪我媽。”
“你大哥呢?”賀錚又問,看到時黎的名字時最開始沒想起來,后來才想起對方好像是早幾年T市最優秀的一批青年企業家。
而且跟他一個學校,算是他的學長前輩。
“我大哥也不刷,空閑時間凈跟聰哥卿卿我我了。”
賀錚樂了,“那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很閑。”
“可你不是賀家掌權人嗎?感覺當老大的都很忙。”
聽到這個問題,賀錚沒立馬回答,只勾了勾唇,沉默片刻,這才說,“因為我這個掌權人只是空架子。”
時嶼瞪大眼,因為賀錚的一句話,他產生了很多聯想,“啊?那你……”
“其實是因為朋友圈可以獲取到一些人的動態。”
賀錚卻打斷時嶼,他并不想把賀家那些事擺到對方面前,于是直接轉了話題,“我之前告訴過你,我被拉進過一個自殺群?”
時嶼果然被轉移了興趣,點點頭。
賀錚進那個群純屬偶然,當他有一天打開手機時,他就在里面了。
那里面有失戀或者破產想去死的人,也有因為抑郁癥,雙向等等各種原因,不想活的人。
賀錚雖然被拉了進去,但那時候的他并不想死,他一直在努力自救。
當時他盡自己所能地幫了一些人。
他給破產者提供過資金支持,也給雙向患者提供過全程免費的心理援助。
他跟那些人有過一個約定——至少每個月要在朋友圈發一次生活動態。
通過這個辦法,賀錚就能了解到哪些人走出了精神困境,哪些人在痛苦掙扎中依然堅強活著,而哪些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漸漸地,他就養成了每天刷朋友圈的習慣。
略去自己出手幫忙沒說,賀錚道,“之前我告訴過你,在那里面我認識了一些人,我們互相加了好友,但其實彼此并不怎麼聯系。
”
“我如果想知道他們的現狀,就會去朋友圈里面看看好友動態。”
“原來是這樣,那他們現在都好嗎?”時嶼聞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