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渡舟撩起雙層褶皺的狹長眼皮。
段星野覺得他們兩個有緣,這狗也很乖,他說什麼都聽得懂,十分招人稀罕。
“不過這事我還要問下承渡舟的意見。”
“……”
承渡舟耳朵尖瞬間繃直了,顫了顫,微微抬起腦袋看段星野。
因為是兩個人共同養狗,段星野在做決定前,也不是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會考慮他的意見,這讓他心里泛起一絲感動。
段星野沒察覺到狗子的神態變化,撈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黑名單,繃著小臉嘀嘀咕咕:“一整天了,連電話都不知道打一個……”
承渡舟瞄了眼段星野的手機,才發現此刻他的微信號躺在段星野的黑名單里。“……”
段星野本來想看看承渡舟有沒有給他發消息,然而承渡舟的賬號一放出來,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段星野抿唇,手機都攥緊了,道一句:“滾吧!”
旁邊狗子身體一顫,后背的毛有些立起來。
段星野關了手機,撫摸它的腦袋和脖頸,語氣緩和了:“嚇到你了?我罵的是狗男人,不是你。”
承渡舟:“……”
不敢吭聲。
*
第二天上午,承渡舟不情不愿邁進段星野新買的窩里睡覺。
狗子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眠中度過。
近中午的時候,他醒了,站起來,甩動渾身毛發,兩只前爪先伸出去,身體像繃直的弦一樣下壓,拉著長長的懶腰。
一旁,段星野注意到了,就見狗子的腰抻得瘦長精壯,看得出好有爆發力,這才是字面意義上的公狗腰。
段星野覺得有意思,伸手順著緊繃的腰身來回順毛。
狼犬突然定住了,眼睛有些深意地瞥了眼段星野,接著,退回窩里,團成一個圈,兩條后腿夾了夾,藏好自己的軍·火武·器。
段星野:“?”
怎麼剛睡醒又回去睡了。
*
到了下午,段星野就不停地看手機,按了一下又關掉,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偶爾,眼睛也會飄向落地窗外,看院子里的一切。
承渡舟能嗅到他身上不明顯的緊張的多巴胺分泌氣息,把腦袋往他的膝蓋上又枕了枕,尋求段星野的注意力。
到了準備飯點的時候,段星野破天荒地走進廚房,卷起衣袖對阿姨說:“我來吧,晚上做一道糖醋排骨。”
承渡舟跟在他身邊,突然定住,終于明白,段星野從下午開始就一直等他回家。
按照行程安排,他今天下午能回來。
段星野即便自己還氣著,即便讓他在婚宴結束后直接滾回滬市,內心里依舊希望他能回來,還準備起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段星野怎麼會不在意他?
段星野一直把他放在心上,等待著他求和的短信,如果可以,也不希望兩人憑白分開兩天。
如果他那天晚上能再耐心一點該多好。
承渡舟因為遲來的理解,心里冒出無限的酸澀,望著段星野時,眼眸變得濕潤。
段星野低頭時,就看到仿佛要掉眼淚的狗子,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蹲下,擺正狗的臉觀察,問,“哪里不舒服?”
可這一細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驀然襲上心頭。
這土狗淚眼汪汪的樣子,使面相都變得眼熟起來了。
……好像哪里見過。
*
狼犬過了會兒平復了。
段星野揉了揉它的腦袋,很自然地親了一下它頭頂:“我做飯了,自己玩去吧。”
承渡舟一下子就被親暈了。
是物理意義上的暈眩,他腳步不穩地朝房間走,剛臥室的門懟回去,又是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
段星野回臥室拿充電器,一推開門,就見床后邊爬起來一個人。
段星野眼一眨,還以為在做夢。
就見承渡舟赤·身·裸·體地站了起來,發絲有些凌亂,深黑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段星野第一反應不是受驚,而是視線下移,寸寸掃過暖色夕陽下雕刻般的肌肉紋理。
把承渡舟都看光后,他背過手關上門,走上前:“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打聲招呼,一回來就耍流氓?”
段星野走到面前,承渡舟卻未發一語地抱住他,力道逐漸收緊,可在段星野頸肩埋著臉時,又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段星野拍了下他的屁股,“難看死了!快把衣服穿上。”
承渡舟不管,呼吸著熟悉的白桃香氣,低低地道:“我好想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段星野臉上一熱,蔓延開好看的粉色,之前兩人吵架時受的氣,此時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變得沒興趣再追究。
承渡舟真真切切抱著懷里的人,感受他的體溫,心想還是做人好。
有嘴說話,便能傳達心意。
再不長嘴,就懲罰他變成狗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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