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渡舟一回頭,看到段星野捧著照片在看:“……”
夫夫倆默默對視一眼。
因為車上還有助理在,段星野掏出手機。
Seen:【老實交代,這張照片藏多久了?】
承渡舟以前悶騷,對他的那點心思藏著掖著不愿意讓人發現,大概照片沒地方放,不能放家里,也不能放辦公室,所以一直放在保姆車的儲物格里,可段星野對這張照片一點印象都沒有。
承渡舟牙疼似的一手捂臉,沉吟片刻,另一只手打字回消息。
一生摯愛:【不久,也就八年吧。】
“……”
十六歲時拍的。
Seen:【你拿這張照片干嘛?】
一生摯愛:【涉及我的隱私。】
下一秒,段星野踹了下承渡舟的小腿,凌凌的烏瞳掃視過去。
還想在他面前有隱私?
沒結婚以前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承渡舟被段星野踹習慣了,淡淡拂了下褲腿上的灰,繼續在手機上打字。
一生摯愛:【從考藝校開始就把照片帶在身邊,當作一個目標。】
Seen:【目標?】
一生摯愛:【結婚前想著好好努力,早日暴富,早點見你,起碼要夠得上門檻吧。】
段星野:“……”
承渡舟之前總以為他高門闊府出身,太高傲,有可能會制定這樣的目標。
一生摯愛:【結婚后你對我愛理不理,我就想能不能日久生情。】
一生摯愛:【所以想著早日暴富,早點回家陪你。】
段星野:“…………”
橫豎都想暴富。
難怪前幾年不要命地拍戲。
一生摯愛:【所以前幾年工作都很有動力,最辛苦的時候,拿出照片看兩眼,就能好。】
一生摯愛:【貓貓嘆氣.jpg】
一生摯愛:【現在成了一條沒有夢想的咸魚。】
Seen:【別上班了,我養你吧。】
一生摯愛:【……】
承渡舟偏頭看段星野,漆黑眼眸里隱約閃過驚異。
段星野把相框放回儲物格里,接著打字。
Seen:【沒有夢想上什麼班。】
承渡舟想了想。
一生摯愛:【不行,我要跟老婆共同進步。】
Seen:【我對你沒物質方面要求。】
一生摯愛:【不行,當有一天我失去青春和美貌,比不上娛樂圈的小鮮肉,至少我還是個事業有成的大叔。】
“……”
之前要死要活不想上班,真讓他不上班又不愿意。
土狗的危機意識一直有的。
段星野收好手機,朝承渡舟勾了勾手指。
承渡舟眼神立即軟了,湊過去,聲音也軟了:“干嘛……”
段星野想擼他的腦袋,但是剛吹好的發型很帥,不能弄亂,于是改為用手指搔了搔他的下頜。
承渡舟輕瞇起眼,喉結沉沉地滾動一下,低眸,啟唇含住他細白的指尖。
段星野立即感受到了濡濕,貓一樣的翹梢眼里閃過興味,用四指扣住承渡舟的下頜,僅將那根被含住的食指滑入幾分。
——“承總,段老師,一會兒車就停在紅毯前面,舉辦方那邊都準備好了。”
小戴突然轉頭看向后方,就見承總坐姿端正,低著頭,整理了一下西裝下擺,段星野靠著車窗,一手拄著臉蛋,目視前方。
“……”小戴覺得氣氛有些怪,但又說不上哪里怪,不確定他倆有沒有聽見,道,“段老師?”
段星野不咸不淡地投來視線:“什麼?”
小戴松口氣,把跟舉辦方溝通好的事項又說了一遍。
此時,透過車窗已經能看到前方全華音樂獎盛典金光閃閃的立牌了,傍晚的天色下,紅毯周圍閃光燈頻頻爆發,音樂鼓點有節奏地傳來。
每一位嘉賓的入場順序都經過舉辦方的協調。
陶子逸提前問舉辦方要了一間休息室,自己帶著團隊。
等待紅毯入場的時候,他在休息室里拍了幾張自拍照,尤其突出自己脖頸上的那根項鏈,是國內一線奢侈品珠寶卡家的贊助,越大牌,越襯他的身份,也表明了品牌對他的認可。
卡家公關文都已經寫好了,如果最佳男歌手是他,將會第一時間官博發送。
陶子逸 V:
這就是@Kj卡家的魅力,讓我有信心在今晚一枝獨秀。
評論漲得很快。
“珠寶好看!卡家有眼光,我指選陶子逸做代言有眼光。”
“我們桃子跟某人爭了這麼多年,誰的商業價值高,很明顯了吧。”
“段星野看不上卡家,謝謝。”
“哈哈哈,某家粉絲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等陶子逸拿了最佳男歌手,不得酸死他們?”
“不到最后,誰酸還不一定。”
陶子逸這邊發微博,必定會引發爭吵,因為他的粉絲無論發表什麼看法都習慣性拉踩一下段星野,段星野的粉絲不甘示弱,就會回擊。
陶子逸從來不制止,有時候還會用小號煽風點火,唯恐他和段星野的戰爭不夠熱鬧。
正當他在刷評論區的時候,休息室的門開了,一個穿黑色衣服,戴黑色鴨舌帽的人走進來。
那人抬頭,才發現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阿暉。
“你怎麼來了?”陶子逸皺了下眉,問,“今天不是沒讓你跟嗎?”
阿暉不顧周圍投來的探究目光,走到陶子逸面前,臉上不再有平時的卑微懦弱,而是死寂般的冷硬,開門見山道:“你說向公司推薦我當經紀人,還算數嗎?”
陶子逸立即露出好笑的表情,嗤的一聲:“你今天吃錯什麼藥了?我推薦你當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