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樓里,大家重點要查看兩個科室,一個是物證科,一個是法醫鑒定科,于是決定兵分兩路。
段星野依舊跟承渡舟同行,在物證科搜證,夫夫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是狼。
另外三個人前往另一個科室,互相可以起到監督作用,如果他們中間有狼,也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段星野正在翻閱資料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另一邊傳來女人尖叫的聲音。
承渡舟啪的合上了檔案,看向門外。
段星野第一個趕到法醫鑒定科。
武浩本來還猶豫不決要上前的樣子,看到段星野出現,立即退后了幾步,道:“她們撕起來了。”
就見吳恩琪和江莉隔著一個推車躲貓貓。
江莉看到救兵,連忙呼救:“我看到她偷偷篡改法醫記錄!”
那條記錄顯示老太爺身上的一條刀傷是左撇子而為,而幾個子女中,只有吳恩琪是左撇子,所以這條線索對她很不利,只是她想要銷毀證據的時候,被江莉發現,于是不裝了,開撕。
不過既然計謀敗露,吳恩琪也被投了出去。
就當直播間在慶祝好人勝利的時候,工作人員說:“游戲繼續。”
彈幕:
“???”
“還有?”
“逆天了,老太爺罪不至此,八個子女四頭狼。”
“到底還有多少狼啊!”
法醫鑒定科里。
江莉后退一步,道:“我是好人,你們誰是狼?”
她看向段星野和承渡舟。
段星野在她這兒是身份最做好的,因為他全程都在以好人的立場排狼,而且上一局還幫助了她。
至于承渡舟,從游戲開始,承渡舟就始終跟段星野站在同一戰線,兩人是緊緊綁定在一起的,如果他真是狼,早對段星野下手了。
江莉自然而然把目光移向武浩。
武浩擺擺手,一臉憨厚:“別看我,我也是好人。”
江莉又轉念一想。
如果承、段夫夫倆是雙狼呢?一直偽裝平民博取信任呢?
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不行,我徹底混亂了!”江莉率先挪向門口,道,“我要去搜證,只有證據最可靠,你們誰都別跟我。”
段星野在物證科沒有搜索到有用的東西,那些證據只是印證了之前排出去的兇手的作案手法。
“目前還有最后一條線索。”段星野從口袋里拿出名片,道,“去看看肖姐夫的心理醫生,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場上還有四個人,江莉和武浩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紛紛離開,而承渡舟和段星野從游戲開始就一直走在一起,直播間莫名被感動到了,也磕到了。
彈幕:這就是竹馬之間天然的信任感吧。
***
名片上的地址就在警局不遠處的一幢法式小樓里。
通過擁擠狹窄,不見日光的樓梯,夫夫倆來到二樓一個綠漆門前。
顯然這里是租借的一個心理工作室,周圍空無一人。
段星野敲了敲門,沒人應答。
承渡舟檢查門邊掛在樓梯扶手上的花盆,從其中一個盆的底部,摸到一把鑰匙。
段星野看承渡舟,從他手里接過鑰匙,不用問。
間諜戲拍多了。
推門進入室內,下午近四點的光線下,屋里一根根彌漫著塵埃的光柱旋轉,就見這個屋子比江大姐在蜜餞鋪的工作室還要小,除了一張書桌,周圍堆滿了書。
承渡舟在后方關上門,撫了撫手掌上的灰,漫不經心地左右看看:“這里確定能找到線索嗎?”
段星野往桌子后的皮椅上一坐,開始翻抽屜:“我運氣一向很好。”
承渡舟站在書架前掃視書脊上的名字。
段星野從抽屜里抱出一疊信件,解開麻繩,拿起第一封翻過來。
日期就在最近,只有收信地址,寄信人的信息一概不知。
段星野拆開信件,入目前兩行。
【見信如晤:】
【肖先生……】
“我說什麼了?”段星野靠向椅背,道,“第一封就是要找的。”
承渡舟瞅他一眼,又看向書架上的書。
段星野繼續閱讀信上的內容。
【……看到你的焦慮癥狀好轉,衷心為你高興。他對你和身邊人傷害太深,你做出的反擊是必然,不僅解救了自己,也讓愛人脫離受控制的人生,所以無需愧疚。你持之以恒的做法現在已經得到回報,只需等待最后一擊,一切都結束后,嘗試去感受生命的美好,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下方優雅流暢的梨花體寫成的“D.X.”署名。
段星野握著信件坐起身,直覺句末突兀的標點符號以及字體有些眼熟。
他看著信道:“承渡舟,這跟病歷上的字像不像?”
承渡舟走到段星野身旁,拿起信紙掃視:“肖姐夫的病歷?”
段星野看他,反問:“還有誰的?”
承渡舟看著信紙研究。
段星野催促:“看完了嗎?”
承渡舟又看了片刻,緩緩搖頭,把信紙折疊,反手塞進西褲后面的口袋里,低聲道:“親愛的……有時候運氣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段星野怔了下,接著騰地站起身,椅子“嘭”一下撞到墻上。
“是不是你?”
他音量突然提高了,不是震驚,純粹是嚇的。
心理醫生也是兇手,因為他操縱別人行兇。
信上心理醫生的字跡跟病歷本上承渡舟的字跡是一樣的,現在段星野才回憶起來,承渡舟之前莫名其妙說過一句“活著才有希望”,一定是節目組特意給的暗示,只是承渡舟很好地帶過去了,并沒有引發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