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助理在一旁尬聲道:“人家有背景嘛。”
揚紈切了一聲,道:“真是沒點自知之明,不會演戲就別來湊熱鬧,什麼本色出演,那就是以色侍人,這種人,我跟你說……”
“嘩啦——”
里間的簾子被拉開。
揚紈和助理都嚇了一跳,再等看清一邊低著頭整理衣服,一邊往外走的人,頭皮一麻,怎麼都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正主。還以為段星野會用vip化妝間。
揚紈把翹著的腿放下,后背離開椅子懸空了。
段星野抬頭時,目光在兩人身上短暫地滑過,自顧自走到化妝鏡前,給自己別上西褲的細背帶。
然而段星野表現得越平靜,揚紈越是坐立難安,冷汗都要流了下來,他對著助理阿巴阿巴一陣,瘋狂使眼色,想要找個借口逃離。
就在這個時候。
“你可能對我有誤解,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段星野突然出聲。
揚紈心驚肉跳,不過見段星野并沒有生氣,還挺好拿捏的樣子,應該就是那種沒有腦子的花瓶,放下心來,露出個假笑:“誤會了,我沒說……”
段星野微微抬高精致的下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調整另一邊的背帶:“正是因為知道老公是承渡舟,我才敢在片場為所欲為,要不然你以為呢?”
“……”揚紈沒想到他能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同時又感受到了段星野的蔑視,很快臉色漲紅,之前那點得意都沒了,眼神逐漸不甘。
段星野整理好衣服,居高臨下地看向楊紈,眼神高高在上:“努力當然有用,對你這樣沒背景和臉蛋的人有用。”
“你!”
揚紈怒了。
當有人酸你并施加惡意時,不要試圖降低自己、恭維對方以示友好,而是他酸什麼就要讓他看到你有什麼。
反正不管自己努不努力,這種人都認定他靠的是承渡舟,那麼無需自證,根據對方的邏輯懟回去。
跟三觀不正之人談什麼三觀,別搞笑了,得用魔法打敗魔法。
“不過我還是得澄清一件事。”段星野一手撐在臺面上,道,“就算我對象不是承渡舟,這吻戲還是得我來演,也只有我能演。”
揚紈胸口起伏,氣到冷笑,撕破臉面不客氣了:“是嗎?”
“當然。”段星野淺淺翹了下唇角,一字一句清晰道,“因為他愛我愛得要死,跟別人演不了。”
楊紈面如菜色:“……”
小助理在旁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插嘴。
段星野不再理會他們,朝外走去,只是還沒走到門口,承渡舟出現,斜倚在門框上。
“……”
段星野腳步微頓。
而他身后的楊紈和小助理,臉色已經轉白。
段星野未讓人察覺異樣,繼續朝外走,經過承渡舟時,腳步不停,翹稍烏瞳看著男人,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們劇組都是些什麼人?”
段星野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后,離開。
承渡舟回頭看段星野一眼,一手抄兜,又看回屋里快縮成鵪鶉的男人。
他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也不感興趣,但聽到對方說段星野“以色侍人”,還是問了句:“你叫什麼?”
對方猶豫片刻,咽了下口水,道:“楊紈……”
承渡舟點頭,淡淡道:“別麻煩我開口了吧,你自己找制片人結算一下工資。”
楊紈驚得跳起來,他知道承渡舟有把他辭退的能力,因為承渡舟就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之一,根本不用經過導演的同意。
“承總,我就說碎嘴說錯了話,不至于……”
“怎麼不至于。”承渡舟站直身,準備離開,道,“畢竟我愛他愛得要死。”
“……”
楊紈啞口無言,再次跌坐進椅子里。
***
段星野出了樓,臉上閃過淡淡的窘迫。
他剛剛就是為了氣人,在口嗨,承渡舟聽到了,大概要笑死了。
段星野“嘖”了一聲,有點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響起腳步聲。
段星野后頸微微緊了一下,不自覺加快步伐。
可那人的步子明顯更大,不一會兒,他的手腕就被扯住了。
“走那麼快干嘛?”承渡舟問。
段星野回過身,理直氣壯:“幾點了?不走快點等著人來催嗎?”
承渡舟低下眼,松開點握住段星野手腕的力度,說:“沒關系,走慢點……走吧。”
段星野的手任他牽著,兩人繼續前往朝圖書館的方向。
路兩邊有河,沿途栽種柳樹,在三月天晴的下午徐徐吹著風。
承渡舟道:“剛剛那種人你不要理。”
“還用你說嗎?”段星野怕他提起什麼“愛我愛得要死”,思緒混亂間連忙岔開話題,“承渡舟,你不覺得很過分嗎?憑什麼都說是我靠你?上綜藝也是,拍個戲也是,明明大家互利互惠好吧。”
承渡舟低低地道:“因為你太好了,他們都要嫉妒。”
段星野臉上一熱,只聽進去“你太好了”,由承渡舟說出來真是稀罕,他張了張嘴,伶牙俐齒都不管用了。
承渡舟接著道:“其實也有人說我蹭你熱度,因為你在綜藝里的人氣比較高,還有人說那個小孩比我更般配,因為你們都會作詞作曲,很有才,十八歲,看人時眼睛里有星星,我能跟你結婚,全是占了竹馬的優勢。”
放屁!
段星野直覺網上那些人都是放屁,閑得發慌亂點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