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
眾人:“??”
“本尊的乾坤袋給了南南。”
“……”
這話眾人聽得一臉奇怪,怎麼感覺像已婚男人在顯擺??想要錢,那得先找我老婆!
鳳詡佯裝耳聾,暮山扭頭便走。唯獨劉三錢笑瞇瞇:“多謝尊上,那我這就去找小仙君。”
君淵道:“我去。”
……
古舊失修的驛站有三層板樓,七穿八洞、破破爛爛。上方松木墻板爬滿黏濕青苔不避風雨,下方走路稍大一點動靜便會掉落木屑砸到行人,如此惡劣的環境,此刻卻安置滿了天水城災民。
院內,南一正忙著煎藥。
綺羅恢復了小蛇形態卷在桌面,蛇尾巴還壓著一把讓他扇著火候、然而他早就昏昏欲睡形容虛設的羽云扇。
面前一排大大小小的藥罐,熱氣撲騰,發出清脆瓷音。約莫因為煎藥太熱,南一褪去了外衫,只著一身束腰滾邊雪衣,銀發半挽,垂落幾絲貼于精致臉頰,眼尾泛紅,鼻尖也紅,汗涔涔的整個人就像快被藥蒸熱了。
瞧著有一些可憐楚楚的意味。
君淵暗自看了好一會兒,緩步走進院里。
腳步聲驚擾了認真煎藥的小狐貍,抬眸間,他看清君淵那一刻,動作微僵,純稚眼眸也漸漸變得冷淡。
重逢之后,君淵已經察覺到南一怕他,不知何時開始,只要他稍微靠近,便會破壞南一天真無邪的笑容。小狐貍或是刻意避讓,或是渾身帶刺,總之,就是不愿再和他親近。
君淵并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有些……要瘋了。他想南一像以前那樣依賴他、親近他,回到在妄淵時那樣甜蜜。所以,他分明沒什麼耐心,卻仍舊與南一達成約定,遵守著「不能碰」
的規矩。
如同伺機而動、蓄勢而發的兇獸,等著小狐貍消氣那一天,便能將屬于自己的獵物,再次叼回巢穴。
“南南。”
君淵仿佛沒看到小狐貍眼底的戒備,放輕聲音道:“你在忙嗎。”
南一道:“有事?”
君淵簡單說了事情經過,其實他大可不必走這一趟,只是為了尋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見南一。
聞言,南一耳梢微微發紅,遞過乾坤袋道:“還你……我不是故意拿你的東西,只是離開冥界太匆忙,忘記了。”
君淵微斂眸光,并未動作,他不喜歡與南一分清界限。
南一再次遞近,緩聲說:“乾坤袋畢竟是私密之物,一直給我保管也不合適。”
“為何不合適?”
“私密之物,自然親近之人才能拿。”
君淵理所應當的恩了一聲:“所以給你拿著。”
“……”
南一向來與他交流困難,索性不再解釋,反正赤蛇結束之后,他們之間總會有一個了斷。
他繼續專心煎藥,卻聽君淵在身后問:“南南,你是如何出的陰陽結界?”
先前在璇璣古華面前,君淵雖然疑慮重重,卻一直壓著沒問,很顯然他并不相信單憑南一能破除陰陽結界。
提及此事,南一不由想到傅雨之死,溫潤眉眼驀然冷了,敷衍道:“運氣好。”
“運氣好?”
這種態度無疑又觸怒到男人敏感又臨界的耐心:“是真的運氣好,還是不愿意告訴我?”
南一頭也不回道:“不關你事。”
君淵沉眸,鷹隼般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南一背影,哪怕眼前人近在咫尺,他卻越來越感覺小狐貍很遙遠。
到底哪里不對?
明明他已經很有誠意的哄人了,這段時間幾乎小心翼翼、順著南一的臉色行事,凈蓮魔尊何曾如此伏低做小?但南一為何還是對他這麼冷淡!
君淵內心忽而生出一種酸澀又委屈的惱恨,半響,方才壓著躁意道:“南南,哥哥只是在關心你。”
南一側目道:“我需要你關心嗎?”
“南南!”
君淵終于有些失控了,那雙鳳眸涌上猩紅之色,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至少說清楚……我到底還有什麼讓你不滿意?!”
生氣?
南一沒有生氣。
他只是厭惡君淵的自以為是,還有這種質問、高高在上語氣。君淵還關心他做什麼?明明一切最后都會走向如前世般的結局。
其實君淵現在的反常表現,也可以有很多種解釋。還算順心舒服的爐鼎突然變得不聽話,不僅膽敢逃走,還忤逆了男人一向不容違抗的占有欲。或者,目前君淵與百越相處的時間太短,未生情愫,所以心思還掛在他身上。
百年相伴,他所有啟蒙都來源于這個男人,在那些親密無間、如膠似漆的時光里,南一曾把君淵奉為全部,而當這種愛念信仰轟然坍塌之際,他歷經不僅僅是生死——還有萬念俱灰的恨意!
所以,南一堅定的認為,君淵現在追著他不放,可以有很多種原因解釋,唯獨不是愛。
南一忽而感覺有些疲倦,放下藥罐,轉身離開。君淵卻忍受不了漫長的冷淡沉默,他擋住路,正欲說話,天幕卻倏而炸響一道轟雷!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感謝閱讀,
謝謝你們還在。
太累了,好想抓緊把中卷寫完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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