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少?”鳳詡黑著臉從后方走出,罵罵咧咧道:“就這一點人還是老子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千說萬勸下湊齊的,其他蠢貨都不怕死,壓根就不愿意走。”
大多數人常年在天水城居住,有親人摯友陪伴,生活過得和諧安定。突然莫名冒出一個聞所未聞的魔物,要遣散他們去外地,誰能舍得?鬼王殿下跟這些人交涉的差點壓不住脾氣打起來,能勸來人就不錯了。
時間緊迫,南一也沒機會挨家挨戶解釋了,幸好雖人數少了一些,經過君淵排查后并未發現赤蛇附身的痕跡。
衛雪臨見準備的馬車空了大半,提議道:“屬下去強行抓一些人帶走?”
“算了。”南一輕聲道:“不要再引發更多的混亂了,現在能走一個是一個。”
厚重城門緩緩開啟——
一輛輛馬車駛離天水城,隨著兩側城門再次關合,晨曦天光漸漸歸于黑暗,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首先從城中心開始逐漸排查,凡是出現高熱、中毒、昏迷等癥狀的人全部隔離到一處,接受青霧山弟子的治療。其余人由護城兵看管,不準隨意走動,選擇性送往江寧。
過程可謂艱難,矛盾頻發,天水城地域本就寬闊,人口稠密,難以顧及周全。再加上一些人陽奉陰違,不愿配合,甚至還自發組成抗議隊游街……
“你們說有魔物?那魔物在哪兒?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冥界的人,居然來天水城關押百姓,青霧山弟子和冥界勾結啦!這天要變了!”
“平白無故抓人去隔離,難道沒有王法了?我就不信你們真的敢殺人!!”
街道上人滿為患,摩肩接踵,眾人紛紛朝著城門方向擠涌,一時之間水泄不通,連守衛的護城兵都被沖散了。
最終,局勢發展到只能靠暴力鎮壓!
南一讓暗鴉衛抓捕帶頭抗議的人群,以儆效尤,隨后利用君淵魔合結界的威勢與暮山掌門身份震懾,恩威并施,眾人一時失了主心骨,暫且平息,險險控制住沸騰局勢。
幸而目前未有傷亡,但赤蛇仍舊了無蹤跡……
深夜,南一已經精疲力盡。
這段時間他本就沒有好好休息,耗費了太多精力與靈息,此刻臉色蒼白,神態間也透著疲倦的脆弱。
君淵從他背后伸手,遞過水壺,道:“南南,喝水。”
南一聞聲回頭,并未動作。
“現在連我碰過的水也不喝了?”君淵半闔鳳眸,仔細打量著珍愛的玉珠。往日柔軟的櫻色唇瓣,微泛燥意,仿佛誘得人想給他潤弄,沾惹水露,渴望靠近,卻不能靠近,目光丈量之下那一截纖腰更為羸弱,雖然以前在榻間也只有薄薄寸許,仿佛一握能斷,他曾經愛不釋手的徹夜把玩,留下層層紅痕與細汗。
“不渴。”
并未理會明顯的謊言,男人克制又暗沉的目光緩慢下移,直至停留在南一受傷右手——雪紗隱約浸出一點沉紅。
“為何不上藥?”
南一隨口道:“沒有時間。”
他今日未曾休息,一直都在忙著醫治、排查、安撫民眾的情緒。原本只是一點皮肉傷,但南一為了逼真,蒙騙赤蛇,割得時候動用了靈力,雖然暫時止血,但傷口極深。
并且受傷到現在,南一不怎麼上心,若非行動不便,可能連普通的紗布也懶得纏。
“南南——你幫我把護心丹拿過來!”暮山的喊聲遙遙傳來。
南一應聲,剛剛移步,忽而又被君淵握緊手腕,不知為何,男人聲線好似有一種欲念的啞:“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放開。”如同被厭惡之物觸碰,南一下意識揮手,回頭間,那純澈眼眸滿含冰涼冷意。
“我不需要。”
君淵微僵半瞬,緩緩抬眼。
理智與惡念在這一刻仿佛兩頭拉鋸的瘋獸,好不容易,費勁艱辛尋回南一,誤會未解,他并不想嚇到小狐貍。
但那浸紅的雪紗近在咫尺,如同一點火星輕易勾起掩藏冰層之下的炙巖,陰鷙情緒愈發郁躁。
他原本便不是什麼有耐心的正人君子。
這一段時間的隱忍、克制,所有反常行為都在違背他的天性,考驗他岌岌可危的耐性,若換做從前,君淵霸道的占有欲絕不允許南一有任何排斥與反抗行為,甚至只要稍微遠離,便會引起更深的念,更瘋的欲。
但他的討好卻只換來南一更多漠視,甚至君淵第一次懷疑,小狐貍是不是真的在厭惡他?
這種突如其來的念頭使君淵莫名有些恐慌,他幾乎迫不及待想證明,占有,只有真真切切觸碰才能安心。
于是又回到從前一樣。
南一轉身瞬間,君淵猛然將他扛上肩膀。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遲到了幾分鐘,因為又是熬夜寫到十二點的一天,最近感覺頸椎病要復發了- 也許會抽空請個假去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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