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哥哥……我怎麼會不高興,怎麼會生你的氣。”南一怔然半刻,忽而笑了,很乖的說:“我又怎麼會躲你呢。”
那種不安感覺又開始漸漸蔓延,君淵看著南一乖巧的神情,明明挑不出錯卻讓他愈發郁躁。
……
是錯覺嗎。
今日,君淵撞見南一站在花樹之下,如畫美眷,猶比洛神。
但他不喜歡。
百年相伴,君淵熟悉小狐貍的每一面,唯今卻感覺遙遠又陌生,甚至生出了種莫名心慌,于是破例帶著南一去了司魔鑒,破例主動來找人。
君淵其實想解釋,想說一些什麼話,但他太不擅長表達了,冥界之尊,睥睨眾生,怎麼開得了口哄人。
尤其此刻,南一又重復、催促了一次:“哥哥,你回佛惡殿吧……百醫修還在等你。”
百越。
又是百越。
——為什麼南一時刻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人?!
如同點燃兇獸理智的最后一點火星,君淵猛然拖住南一腳踝拉近,困于身前,聲音沉冷又陰鷙:“還說沒有躲我?!”
“你就這麼想我和百越在一起,每時每刻掛在嘴邊撮合?”
怒急失力,瑩白皮膚暈出一層層青紅。南一卻絲毫不松口、不愿意服軟,就算冒著惹惱兇獸的風險,今夜,君淵必須離開。
“百醫修樣貌出挑,品性上佳,尤其對哥哥體貼入微。”南一軟笑著:“哥哥,百越很好,你不應該辜負他。”
不應該辜負?
不辜負誰——百越?
這是南一應該對他說的話嗎?!
君淵呼吸一重,心間酸澀,下一瞬劇烈的妒恨又頃刻淹沒了痛楚,取而代之是滔天的怒意。
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不在乎?把自己推給別人也一點不在乎嗎?南一明明愛他,南一怎麼敢?怎麼能說?
男人簡直氣到失常,竟分不清南一到底在吃醋,還是認真。
他喉間涌動著躁火,一雙鳳眸滿含沉郁,處于盛怒的兇獸下意識想咬回屬于自己的獵物,他下手粗暴又急切,迫不及待要占有,要證明,要摁下這該死的郁躁感覺。
忽而一聲脆響,君淵微微側頭,抬眸霎那,眼眶微微泛紅。
這并不是南一第一次打他了。
君淵卻出乎意料沒有愈發動怒,反而僵住了。
因為南一說:“滾。”
沉默,很久,君淵幾乎有些報復性的說:“好,很好。”
熾熱體溫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殿門大敞,冷意蔓延,散漫月色拉長了君淵的背影,一如從前,一如既往的挺拔冷漠。
只是這次,南一已經不再渴望他回頭了。
別回頭君淵,這將是我們今生最后一次相見,所以你別回頭,我也是。
作者有話說:
上卷已完,成功逃出冥界,感謝陪伴和閱讀(鞠躬;
即將開啟中卷,老婆會獨自成長一段時間,攻視角也會有,但受不會輕易被攻抓到的-修羅場,火葬場,死遁一個都不會少,會在相遇后拉開帷幕,也需要循序漸進的寫,感謝陪伴。
啊啊啊!終于寫完上卷了,好難又好開心,來點液慶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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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船至葬烏嶺 天殺的災星!
“這他嗎究竟還要多久?”
鳳詡臉色青白交加, 一幅想吐又忍著沒吐的惡心表情。
南一依著船欄,河面寒風吹起銀白霧發,聲音有些模糊:“這話我還想問鬼王殿下。我才是第一次離開妄淵, 你應當比我更熟悉路途。”
“天殺的災星!”鳳詡咬牙切齒罵道:“老子說走路你非要坐船,黃泉域離葬烏嶺水路繞了十八個彎都不止,快把老子膽汁給吐出來了。”
南一涼薄地看向他, “你在說什麼夢話?如今黃泉域毀壞嚴重, 重建在即,到處遍布天魔兵。你帶著我,再帶著佛藏和一個叛逃重犯從黃泉域大搖大擺路過, 豈非對著君淵喊來抓我呀——”
“而且……誰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王殿下居然會暈船?”
“……”
鳳詡有時候真的很想問,南一爐火純青的諷刺功夫是從哪里學來。
“稍安勿躁, 已經兩天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聞言,鳳詡的臉色稍微好轉, 陰沉視線朝著南一的手腕處瞥了眼, 問:“他呢?”
南一抬臂,雪袖微微滑落——光滑如玉的手腕處還戴著南檀念珠, 卻不僅僅是念珠。仔細觀察兩眼, 念珠內壁還靜靜團著一條黑色長線, 正是先前賴著南一不肯離去的黑蛇。
“妖王殿下傷勢嚴重,離魂后靈識更加虛弱, 讓他多睡會吧。”
鳳詡又盯著看了半響, 問:“你這辦法到底能不能管用?”
南一隨之晃了晃手腕,那黑蛇仍舊閉著眼, 絲毫未動, “睡得挺好的。”
鳳詡冷哼一聲, 虧得這只狐貍會現學現用。
當初綺羅想利用君淵的心魔之癥,奪取佛藏。便特意煉化、利用了一條妄淵魔息產物的黑蛇,雖然最后沒派上用場,但黑蛇也一直留在了南一身邊。
綺羅引魂后需要魔身,正好被南一拿來廢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