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變得特別熱情, 甚至比以前更為黏人,常常纏綿,不停索要。仿佛前段時間那渾身反骨、冷漠帶尖刺的南一是驚鴻錯覺, 從未出現。
反倒讓君淵受寵若驚、難以把持。
原本就太久沒碰,一碰之下猶如烈火燎原,偏偏小狐貍說話也像含著勾子, 一會見不到人便要鬧, 軟軟撒嬌:“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呀。”
彼時,君淵剛到七焚齋就被纏住了。
他順勢將人扣穩,一手執軸卷, 一手環住那截纖腰,坐在桌案前說:“乖一點, 今日事繁。”
南一知道君淵這段時間被他「耽擱」的無暇正事, 各族事務堆積如山,卻仍舊不慌不忙的點火。
君淵神態平靜, 專注批閱, 只愈發過份時才捉住南一的手腕親了親,沉聲道:“不許亂動。”
語氣嚴肅認真。
若不是南一被男人抵的難受大概真會相信。
“無聊嘛……而且被你這樣抱著姿勢怪懸的。”南一挑眉道:“明明是你要我每日在七焚齋等, 你既然不理人, 我走好了。”
他念念叨叨的說了一通, 換作旁人敢在暴君處理政務時煩擾,早被天魔兵拉出去砍了。君淵卻好脾氣的調換坐姿, 讓小狐貍枕著胸口, 輕聲問:“這樣還難受嗎。”
南一沒了趣兒,索性用指尖摩挲著君服領口的金甲玩, 小聲道:“哥哥還要忙多久?”
“若你不搗亂, 便很快。”
南一聽話的抽回手, 尋了舒服姿勢乖乖靠著。
不過一小會,小狐貍又困到睜不開眼,無意識松了勁,額頭忽而磕上那處硬甲,疼得他輕輕嘶氣。
君淵蹙眉,放下狼嚎筆,揉了揉那片紅痕,“大白天就犯困?”
南一控訴道:“還不是怪你昨晚太兇了。”
怪誰。
分明都結束了,小狐貍偏偏紅著眼,眸底盛滿純真無邪,乖又軟的求,不過也算他沒能把持。
“你不理人,我只好睡覺呀,你怎麼還能說我呢。”
方才還好好的,此刻又委屈上了,南一羽睫沾著瑩潤水痕,眼尾泛紅,好似又要掉眼淚,“你嫌我煩……”
腰間力道徒然收緊,君淵垂眸道:“翻書都沒你翻臉快,抱你去里面睡一會?”
“不去。”
“那要如何?”
南一微微仰首,盯著男人看了一會,語氣又嬌又壞:“你先跟我道歉。”
君淵勾唇,還未說話。南一忽而露出一對淺淺的甜蜜梨渦:“不道歉也可以,就罰哥哥陪著我。”
“南南,這幾日都好乖。”似乎受不住被這樣誘,君淵最終沒忍住,垂首碰了碰那點櫻紅,“在打什麼壞主意?恩?”
南一配合著微微啟唇,“沒有。”
“真的沒有?”
說話間隙滿含氣音,南一微微瞇眼,最近因為每晚都哭,不僅玉膚一片薄紅,眼皮也泛腫,幸好不丑,反而生出幾分楚楚可憐、脆弱易碎的美感。
稍緩片刻,君淵喉結微滾,突然遮住了那雙純稚剔透的眼眸,“南南,別這麼看著我。”
“為什麼?”南一眨了眨眼,羽睫就像一把小扇般掃在炙熱掌心。
“你覺得呢。”
“不用忍……”南一輕聲說話,本就巴掌大小的臉被遮著雙眸,那挺翹鼻梁、漂亮唇形,白如編貝的齒也就顯得格外惹眼,“我也想。”
君淵聲音微沉:“可能會壞。”
“那就壞。”
……
雖然也有過在書房,但畢竟那是前世發生的事,相隔太久,記憶太遠。終于結束時,南一感覺到唇間又紅又疼。
君淵給他喂了茶,漱凈口。宮侍低著頭端入熱水,擰干溫軟熱帕想伺候南一。
君淵不愿意讓別人碰,于是親手接過,道:“過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
南一有點發憷的瞧著他,那眼神可憐極了。
“敷眼。”君淵軟聲哄:“聽話,不然一會容易難受。”
南一磨磨蹭蹭的挪過去,君淵輕松把人撈坐桌案,重要機密軸卷滾落一地,男人卻看也沒看。
小狐貍眼皮薄,熱帕輕輕一敷,已經不止眼尾,白皙臉頰愈發暈染一片瑰麗紅潮。
南一感覺還挺舒服,瞇了瞇眼問:“好了嗎?”
“快好了。”
“那為什麼還這麼難受……”南一懷疑君淵在明目張膽的說瞎話,“而且我覺得眼睛要睜不開,看不見了。”
“那就當小瞎子。”君淵隨手把軟帕扔回銅盆,說:“還哭嗎?”
“又不是我的錯,”南一反駁道:“都怪你。”
“想再來一次?”
“……”
反正和暴君講道理永遠也說不通,雖然南一別有目的,但并不想此刻就被弄死在這兒,于是識趣閉了嘴。
——
約莫事務堆積太多,君淵今日還要忙許久,趁此機會,南一剛好溜達著去透透氣。
夜色漸稠,從七焚齋離開,南一卻并未回佛惡殿。
這段時間他常常黏在君淵身邊,但也并非全無閑暇,會趁著君淵忙碌,躲去軒轅閣悄悄修煉。
軒轅閣頂層空曠,零散擺著幾個破舊書箱,南一隨意尋了個座位,推開天窗,夜風拂過微微寒涼。
羽毛筆約莫怕南一寂寞,明明都困得打著盹甩著尾了,仍然盡職盡責的守在他身邊,飄飄蕩蕩。
自筑基后,南一每次探識入靈,整個人便猶如墜落一片空靈世界。
凝神聚氣間,所見、所念皆是虛妄混沌,唯獨這次——猶如云起千層,風掀浪滔,茫茫迷霧被颶風吹散,能夠清晰感覺暗涌之下蘊藏著廣袤無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