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
“……”
君淵冷聲說:“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南一眼尾泛紅,哽噎著道:“我煩你。”
君淵停步,神情陰鷙懾人,緩了很久,才冷聲道:“不準煩我。”
……
——
南一被君淵半強迫的抱回了佛惡殿,一路奮力掙扎,沒個消停,饒是君淵也被搞出幾分火氣。
——猛然將人重重摔進美人榻,高大身軀驀然俯身往下,男人不耐道:“你到底在鬧什麼?”
“別碰我。”
陰鷙魔息絲絲縷縷浮涌在周圍,君淵英俊的眉眼仿佛溺著一層晦澀暗光,“不準碰?”
君淵捏起南一纖細的下頜,摁出紅印,“你膽子現在是越發大了。”
他原本躁怒至極,卻見南一漸漸微紅的眼眶后,手下不覺松了幾分勁,“不許哭,誰慣得你脾氣這麼大。”
南一濕著眼,悄然咬著口齒內壁,火辣辣的疼痛使他淚意翻涌,說話聲音又輕又啞:“放開,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想看見你。”
他其實是故意和君淵鬧脾氣,想以此轉移男人的注意力,抽不出神追究別的事情。
“那你想跟誰在一起?”君淵冷淡的眸色陰鷙又危險,忍了忍卻沒動怒,只說:“由不得你,你現在不還是得被我抱著。”
甚至他就著捏南一的姿勢,碰了碰唇,“還得被我親。”
“……”
南一哭得更兇了。
君淵用拇指粗暴的擦去滾落淚珠,蹙眉道:“我那句話惹得你氣這麼厲害?”
南一睜著眼看他,神情愈發委屈,“你不講理。”
君淵反而被氣笑了:“誰不講理?”
南一垂眸,半響小聲道:“你不相信我……你今天跟邪樞院的那麼多人站在一起,欺負我,還懷疑我。”
“沒良心。”君淵冷聲說:“你以為我今日去邪樞院,是為了什麼?”
旁人瑣事那值得君淵親自前往,他分明是去給南一解決麻煩的。
可這話他不想解釋,因為他今天被南一氣到夠嗆,小狐貍崽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蹬鼻子上臉,不收拾不行。
南一睜著水霧朦朦的眼眸,瞅他,眼尾泛紅,唇也哭的紅潤潤。君淵明明還在生氣,還有很多話想問,但莫名被這樣眼神看的沒了脾氣。
“把剛剛的話收回去。”
南一側過臉,“不收……”
君淵探指,刮了刮他精致的鼻尖,“還說沒有生氣?”
小狐貍以前從不會說這種話,看來這回是氣狠了。
君淵的性情冷酷又驕傲,沒什麼耐心,這段時間他哄南一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都還要多,他也煩。但就是見不得南一哭,這似乎是對付他的利器、拿捏他的軟肋,只要南一稍微紅眼眶,君淵就受不了,像是整顆心都被輕易的攥緊,稍微用力便是牽一發而疼全身。
能把妥協和服軟一臉冷淡說出口的人也只有君淵了,“要如何才能不生氣?”
眼見著似乎已經瞞過去,南一也不想再鬧,順勢下了臺階,“那你以后不能懷疑我,也不能管我修煉的事,更不許問。”
“……”
得寸進尺的小狐貍。
君淵沒說話,冷淡神情卻微微松動。南一軟著聲音繼續癡纏:“可以嗎哥哥。”
“先給點甜頭。”
“什麼甜頭……”
君淵俯身,咬上肖想了很久的唇,一向冷清的聲音也沾染欲色,模糊說:“乖,張開點。”
這感覺有些兇,又急又燥,南一有些疼,只能仰首,試圖讓自己舒服些,卻因為配合動作險些被侵略得透不過氣。
汗已濕眼,唇間熾軟,那滾燙氣息噴在雪白耳側,泛著絲絲癢意。
溫度逐漸攀升,視線也漸漸朦朧。
南一有些喘不過氣,總算在被咬疼時喚回模糊的神識,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段時間君淵雖然也有些兇,但都是點到為止,今天卻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且動作越來越急。
“不行……”
美人榻冷硬,翻身時擦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感。南一尚未反應,后背徒然微重,繾倦呼吸靠近側頸,那暗啞聲音讓人背脊酥麻:“近日魔息已經穩定,不會傷害到你,乖一點。”
魔息已經穩定。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要雙修?!
南一眼底浮起驚懼。
不可以。
也不可能再和君淵做親密之事……他已經不愛君淵了,而君淵只是把他當爐鼎,在南一心里,這種事只有愛侶才能做。
他想掙扎,想反抗,可那點力道在君淵面前不過是蜉蝣撼樹,甚至只能被看作小打小鬧的情趣,輕易便被壓下。
似乎。
承不住。
南一害怕到肩骨微顫,生理上的排斥更是讓他幾欲做嘔……
他突然有些難過,控制不住回憶。以前南一很喜歡和君淵親密,但其實兩人的第一次,并不是那麼美好。
從小被嬌生慣養捧著長大的人,受不得力,自然也怕痛,幾乎剛剛開始就哭了,說什麼也不肯再試一試。
那時的君淵臉色陰霾,眸底全是難以克制的情熱,卻還是抱著他,哄道:“南南……別怕,不做了。”
“可是你看上去好難受……”南一睜開半只眼,膽怯模樣惹人可憐,試探著去觸君淵,反而被捉住手,放在頰邊吻了吻。
“你哭我才難受。”
最后還是南一忍著痛主動去抱君淵。
軟紅千帳,光影斑駁……
君淵很小心,也很溫柔,就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