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竹筒倒豆子的一頓說,倒是把南一聽笑了。他總算知道百越怎麼能和君淵湊成一對,兩人的思想,還真是如出一轍豐富。
“百醫修誤會了。”南一彎了彎漂亮的眉眼,笑意很淡:“從你踏進冥界這一天開始,我便從未想過要與你有什麼牽扯。至于我想學什麼,想做什麼,都與你無關,我也不會讓你教我。”
“真不讓我教你?”
“自然。”
百越屢次在南一手上吃癟,好不容易占了上風,那肯輕易放過這個打壓他的機會,淡聲道:“小主子能想通便好,畢竟小主子不知道,筑基到金丹的過程漫長,便是在人杰地靈的玄緲宗,最伶俐的弟子也要修煉十年以上才能達到此階段,而小主子……恐怕是不行。”
他語氣平靜的像是在隨意聊天,但不管是否有意,是出于何目的,這輕蔑態度成功把南一惹怒了。
茶盞在木桌上磕出脆響,南一冷聲道:“有勞百醫修關心,不過這事恐怕你說了不算。”
百越勾唇道:“實話雖然不好聽,但小主子也別不愛聽,畢竟放眼整個冥界,除了我,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人教你嗎?”
南一微微沉眸。
百越總算是贏了這一局,他心情甚好,轉身欲走,卻聽得南一突然道:“我記得,玄緲宗是修仙界第一醫修大派,門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楚璧隋珍。”
百越側目道:“的確。”
“所以,金丹期修為在玄緲宗也不甚稀奇。”南一眨了眨眼,緩聲說:“百醫修如此強調,如此篤定我做不到,未免有些傲世輕物。”
“不甚稀奇?”百越回頭一笑:“那是因為玄緲宗非一般仙門可比擬,小主子真以為結金丹很簡單嗎?”
南一看向他,淡聲說:“不簡單,但我一定會結金丹。”
“小主子何必跟我置這口氣呢?”百越含笑道。
屋內眾人不知何時已扒著窗沿偷聽院內劍張跋扈的氣氛,南一抬起眸,神情平靜,眼神里卻透著難得的專注認真,“并非置氣。”
“只是想告訴百醫修一個道理……這世間事,蒼狗白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要一孔之見。”
“小主子伶牙俐齒,橫豎都是您在說……”百越淡笑:“畢竟說的總是輕松。”
“你若是不信,便與我打賭如何?”
百越與他對視,漫不經心道:“小主子想賭什麼?”
南一沉默片刻。
突然說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東西。
“清心經……若是你輸了,你便親手謄寫三千份清心經給我。”
清心經并不罕見,最基礎修煉書籍里滿目皆是。百越不知他為何要此物,思考片刻,仍舊點頭道:“那若是小主子輸了呢?”
“你想如何?”
“若是小主子輸了,”百越原地渡了兩步,視線忽落于他手腕那串南檀念珠,“這是尊上送給小主子的吧?”
南一微笑:“你想要這個?”
百越也笑:“看上去不錯。”
“好。”南一微仰首,清澈眸底流露出一瞬的鋒利清艷,竟讓在場所有人感到霎那心悸,“若我輸……南檀念珠歸你,我所有你喜歡的東西,盡可拿去。”
“但三千遍手抄清心經,我要你日出時跪東,日落時跪西,一字一句用心謄清,不可有半分錯漏。”
百越蹙起眉,想了想道:“沒問題。但小主子主動提出打賭,為持結果公平,你便不能找尊上幫忙。”
他幾乎已經篤定南一會輸,就算想不通南一為何要打賭,又為何要此物。
唯一的變數是君淵,只要他不幫忙,南一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筑基結丹。
區區一個爐鼎也想在修為上趕過他?
簡直癡人說夢。
南一卻毫不猶豫道:“一言為定。”
待百越轉身離去,眾人霎時蜂擁而出,雖然大家都不喜歡百越,可是……也不看好南一啊!
小主子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結金丹?
簡直是天方夜譚!
“小主子!您怎麼能一時沖動去跟百越打賭!”
“這次您可真是夸下海口了……”
“欸,其實也不能怪小主子,剛剛那百醫修的態度也太囂張了。”
冉冉也頗為沮喪道:“南一哥哥……這次你要是輸掉了,他以后肯定會更得意的。”
眾人冷靜下來,一致對外,紛紛出起餿主意,有人讓南一毀約,有人讓南一告狀,還有人讓南一趁早裝病。
畢竟南一再怎麼廢物那也是冥界的人,與百越不同,若是輸得太慘,那豈不是長了仙界的臉面,敗了自家威嚴!
連一向冷靜的九幕先生也憂心忡忡,道:“此事的確欠妥,小主子不應該和他做賭,更不該答應他的條件。”
但話既已放出,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南一對眾人著急的態度置若罔聞,反而安慰道:“只是一個賭約而已,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現場頓時一片哀聲哉道,眾人見南一始終淡然,不由問:“難道,小主子已經有辦法了嗎?”
“有啊。”
南一彎著眼笑:“當然是趁早卷鋪蓋跑路。”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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