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立馬端著酒水進了屋,托盤里有一瓶沒有標簽的紅酒,醒酒器內也裝著紅酒,十二只高腳杯,有十一只都是空的,只有一杯里面盛了紅酒。
連歲側靠在墻壁驚慌地撐著雙膝大口喘氣,身后的禿頂男見著龍曜進來后就不再追著連歲跑了,反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跟其他人一樣,等著看好戲。
服務生將酒水都擺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就退了出去。隨著房門被關上,龍曜拿起那杯紅酒,慢悠悠地朝連歲走過來。
“來點兒?”他將高腳杯遞到連歲面前。
連歲搖著頭扶著墻壁連連后退,“拿走!我不喝你的東西!”
龍曜笑著逼近,“怕什麼?又不是毒藥。這可是好東西,喝一口,哥哥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試試?”
“滾開!”連歲一把拂掉他手中的高腳杯,紅酒和著玻璃碎片在兩人之間濺開。
“敬酒不吃吃罰酒!”龍曜一把扼住連歲的喉嚨,咬牙切齒道,“倒酒,給我灌!”
聞聲,禿頂男立馬打開那瓶沒有任何標簽的紅酒,倒了一大杯,端了過來。
“曜哥,酒來了。”禿頂男一副狗腿的模樣。
龍曜死死掐住連歲的喉嚨,可不管怎麼用力,他都緊緊咬著牙關不張嘴。
“撬開嘴,灌啊!”龍曜火道。
“好嘞。”
禿頂男正要上手,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龍曜是吧?”韓景亦帶著一眾保鏢走了進來。
“你他媽誰啊!”關鍵時刻被人打斷,原本就一肚子火,此刻正想找人發泄,他二話不說就朝韓景亦揮拳沖過去。
還沒近身就被兩名保鏢控制,押著跪在了地上。
“你這會所,已經被連氏企業收購了。
狗,都是不咬主人的。”韓景亦用鞋尖勾起龍曜的下巴,“可惜了,你這條狗,有眼無珠。不僅這狗眼沒用,這狗嘴,我看也不必留著了!”
話音未落,他就一腳猛地踢在他的下顎,龍曜的嘴登時就噴出了血,疼得縮成了一團。
之前那些看戲的眾人連忙跪到韓景亦跟前,連連求饒。
“你們跪錯人了,求饒都不會,活著有什麼用?”
韓景亦一抬手,保鏢正要上前,一群人連忙跑到連歲面前跪下瘋狂磕頭。
“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驚魂未定的連歲眼角還掛著淚珠,看著這一群人朝自己連連磕頭,一時有些懵。他剛剛聽到韓景亦說什麼連氏企業,連家祖上創立的連氏企業,早已毀在了父親手里,怎麼可能還會有連氏企業呢?難道是他聽錯了嗎?
沒等連歲開口,韓景亦就帶著一群人朝連歲走了過來。
“董事長好!”一行人站定,恭敬行禮。
疼過勁兒來的龍曜被人押著緩緩抬起頭,他眸子猩紅,幾欲滴血,出血的舌頭動了動,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連氏企業出現的時候,他就找人查了。查了無數次,結果都表明連氏企業不是連歲的,也不是連家人的。原本他還對這個結果很懷疑,一度將手下人打罵了一通,直到連歲出現在會所,簽下了那份借款協議,他才確定連歲跟那新崛起的連氏企業沒有絲毫關系。
正因為確定了這一點,他才敢對連歲下手。但沒想到自己之前反復找人查過無數遍的連氏企業,竟然真的是連歲的。
究竟是早就布下的圈套,還是自己手下人辦事不力?龍曜想不明白,但開始害怕起來。
當年在紅巖山就失手進去了一次,這次要是再進去,等出來的時候要想再動連歲,這一輩子怕是都沒機會了。再說那監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次要不是花了大價錢,八十老母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人才弄了個減刑,估計還真得待上個十年八年才能出來。這一次再進去,就沒人能幫自己了!
連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龍曜也開始瘋狂地磕頭,他嘴里說不出話,就一直磕頭,額頭都磕破了,鮮紅的血順著眉心往下淌,沒幾分鐘就淌了一臉。
可他沒有停下,連歲沒開口,他就不能停。他真的不想再進去了,他只能求連歲。連歲一向怯懦心軟,這次的事又沒有造成實際傷害,他想,連歲會放過自己的吧?
“韓秘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歲背靠墻壁,仍舊心有余悸。他無視一眾求饒的聲音,滿臉疑惑地看向韓景亦,“什麼連氏企業?什麼董事長?我怎麼聽不懂?”
“董事長,連氏企業是先生以您的名義成立的,旗下涵蓋了建筑,餐飲,娛樂,等多個行業…”韓景亦還在繼續,連歲卻越來越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時縱成立了連氏企業,再將它送給自己。這算什麼呢?補償嗎?可他不需要這些啊。
“抱歉。”連歲打斷仍在滔滔不絕的韓景亦,“我不是什麼董事長,我也做不了董事長,更不會接手這個所謂的連氏企業。”說完他就抬腿繞過跪在地上磕頭的眾人,快步出了門。
“哎這,這…這怎麼走了啊?”
“是啊,我們怎麼辦啊?”
“那個,韓,韓秘書對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都是龍曜,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你們董事長,跟我們沒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