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賺的錢夠用了,沒必要留著。捐給那些山區里努力活著的人,會更有意義。
“謝謝,謝謝,謝謝你,連先生。”陸燃擦掉眼淚,重新戴上墨鏡,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三天期限已到,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如果不這樣做,就得去伺候那個死變態。
連歲,別怪我。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第40章 木屋
安南市。
連歲一出機場就見著一排保鏢, 陸燃說是時縱的人,可這些人他完全沒印象。雖然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但想到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 安保部換了人也很正常,便也沒多想,就跟著陸燃上了車。
可上車沒多久,連歲明顯覺得不太對勁。泉山別墅雖在安南城郊, 可這司機走的路也太偏僻了點, 甚至有些荒山野嶺的感覺。
連歲看著坐在身旁悠閑自在的陸燃, 隨意地翹著二郎腿, 墨鏡雖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 但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唇角勾起的笑意。
哪里還有之前那副戰戰兢兢可憐巴巴的模樣?
又被他騙了!
原本覺得他和自己挺像的, 現在看來他和自己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就不應該可憐他!
“陸先生, 這不是去泉山別墅的路, 我們要去哪里找時先生?”連歲不動聲色的問,手漫不經心地插進褲兜。
“時先生今天不在泉山別墅, 問這麼多干嘛?待會到了你就知道了。”想著一前一后兩車保鏢, 連歲這次肯定插翅難飛,陸燃都懶得敷衍, 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 不耐煩地回著話。
見他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連歲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動了動,悄悄用指紋解鎖了手機, 然后憑著對手機的熟悉, 撥通了外公的電話。
車內比較安靜,連歲雖然用手指緊緊捂住了聽筒, 但為了防止陸燃和司機聽到異樣的聲音,連歲故意挑起話題,“陸先生,能跟我說說你和時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嗎?”
聞言,陸燃突然回頭,嗓音有些咬牙切齒,“你是真想知道?還是故意奚落我?”這個問題仿佛觸了他的逆鱗一樣,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怨氣。
連歲自然地抽出手,輕笑出聲,“陸先生,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又不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車程還有多久。這一路上都是紅色砂巖和茂密的松柏,而且我們這輛埃爾法一前一后還有兩輛黑色邁特威,說真的,就跟綁架似的,實在是讓人有些不舒服。想著這樣干坐著也沒什麼意思,就和你隨便聊聊天而已。”
看著連歲人畜無害的笑意,陸燃只覺得是挑釁。他原本就是最希望連歲死的那個人,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連歲見面,甚至還談什麼可笑的合作。
從他甘愿成為連歲替身的那一刻起,他就恨不得連歲死在那冰冷的江水里,可現實總是事與愿違,不曾想連歲竟然活著回來了,那些關于時縱的本就渺茫的希望,因為連歲的出現,這下徹底沒了。
如今看著連歲完好無損地坐在這里問他是怎麼認識時縱的,陸燃頓時覺得自己這幾年的努力,都他媽是個笑話!
“連先生,你確定要聽嗎?”墨鏡下一雙戴著黑色美瞳的漂亮眼眸逐漸猩紅。
連歲眉眼彎彎,“反正也閑著也是閑著,不是嗎?”
“也是。”反正他都要落入龍曜那個黑白通吃的變態手中了,很大概率沒法活著出來了,告訴他也無妨。
陸燃收回落在連歲身上的視線,繼續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山石林木,“我和阿縱是在酒吧認識的。”
“那時候你墜江了,他卻流連風月場。所有人都覺得你們的感情不過如此,但我知道,他對你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因為我曾經親眼見到他抄起酒瓶砸向李承焰時的眼神。”
“你認識承焰哥哥?”連歲有些吃驚。
陸燃嗤笑,“那時他們眾星捧月般地把你圍擁著,你當然不會記得那個在舞臺上賣力跳舞的我。”
“…”這件事過去太久,連歲確實不記得了。
見連歲不說話,他繼續道,“我想釣阿縱,所以專門學了畫畫,穿著白色運動服,戴上黑色美瞳,化了和你很像的妝容,與他在酒吧擦身而過。”
“呵,”陸燃突然自嘲般地笑了起來,“果然,他被我吸引了,追著我的背影在酒吧瘋狂尋人。我知道他找的人是你,可我就是開心。開心得不得了。”
“那是我第一次因為一個人心跳加速,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和以往那些臭男人不一樣,他是會讓我心動的男人。當然,他還是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這點也很讓我著迷。”
“…”連歲是真沒想到,陸燃竟然會扮成自己的模樣去接近時縱。他要是知道時縱當初是怎麼對待自己的,肯定不會上趕著去做一個被禁錮的玩物。
“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會不分白天黑夜地看著年輕好看的男人作畫。雖然我不知道他這個習慣意味著什麼,但這是一個接近他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