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歲很清楚,江遇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在竭盡全力地安慰自己。只是他似乎惹上了什麼麻煩,手腕上偶爾會無意間露出幾道傷痕。那傷看起來比自己身上的嚴重多了,皮開肉綻的程度。每次瞥見,連歲都不敢細想他身上的傷是不是時縱所為。
回想之前李承焰被時縱砸得滿臉是血的模樣,再看看如今江遇身上血肉模糊的傷痕,連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但是以防萬一,他時刻與江遇謹慎地保持著距離。
以至于江遇好幾次想幫他蓋上薄毯時,他都極力退縮。
連歲覺得,好人應該有好報。只有遠離自己,南風知我意才能免他遭受無妄之災。
今天一早,江遇依然如往常一樣打開暗門,只是這次他手里沒有端著早餐。
“夫人,先生請您下去用餐。”
聞聲,連歲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江遇走到墻角,蹲下頎長的身軀,低聲細語,“您自己能起來嗎?需要我幫忙嗎?”
連歲抬眸看著門口那一縷不同于昏沉暗室內的明亮光線,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一般,機械地搖了搖頭。他撐著墻壁,艱難地起身,邁著僵硬的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暗室。
*
連歲深知時縱不喜歡等,怕惹他生氣,連歲都來不及洗漱,頂著一頭亂發走進餐廳,輕手輕腳地坐到了時縱的對面。
時縱神色凜然,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點擊著,似乎很忙的樣子。連歲看著他手邊放著自己的手機,想拿回來,猶豫再三后還是不敢開口。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餐廳陷入一片寂靜,只有滿滿一桌食物升騰起的裊裊熱氣,讓這僵住的氛圍顯得稍稍柔和了些。
因為傷還沒有完全好,連歲一開始就坐在椅子的邊緣,時間久了,不太舒服,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想受苦就乖乖待著。現在,學乖了嗎?”
低沉的嗓音響起,連歲驚慌抬眸,對上了時縱一雙微瞇的棕眸。他冷然的眸光里,帶著極強的玩味。
連歲又慌亂地垂下眼眸,因為過度懼怕而心臟狂跳,只能緊緊抿著微微發顫的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時縱看著連歲這副受驚過度的可憐模樣,他覺得滿意極了。仇人的兒子就應該卑微低賤提心吊膽地活著,一如當初他孤身一人四處逃命的時候一樣。
就著復仇的快感,這頓飯時縱吃得格外舒心。而連歲,一直斂眸垂首,在恐懼中極力保持著乖巧的模樣,任他‘欣賞’。
吃完早餐,時縱走到連歲身旁,將人攔腰抱起。見他驚懼萬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時縱似乎被愉悅到了,爽朗地笑了起來,“怕什麼?現在不要你。好好洗個澡,我們出去玩幾天。”
聞言,連歲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氣,看著時縱輪廓鋒利的側臉,任他將自己抱進了浴室。
時縱一腳關上門,將人放在洗手臺上坐著,然后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摘下腕表,解開連歲的扣子,冷棕的眸子竟浮現出一絲少有的溫情。
見連歲害怕到身子僵硬,細白的手指緊緊扣住洗手臺的邊緣,指節處泛起淡淡的紅,時縱輕笑一聲,耐心極好,“別怕。我只是覺得今天的小寶貝兒格外可愛,想好好疼疼而已。”
衣物盡褪,時縱打開花灑,將人抱下來站好。
溫熱的水澆到布滿紅痕的身子上,連歲不自覺地顫了顫。
“水溫不合適嗎?”時縱一邊給他抹著沐浴露,一邊溫柔地問。
連歲搖頭。
見他似乎沒什麼不適,時縱接著道,“轉過去,該抹后面了。”
連歲乖乖轉身。
看著他滿身紅痕,時縱棕眸微瞇,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戰利品一般,“小寶貝兒,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嗎?”時縱將沐浴露抹上他漂亮的脊背。
連歲無言。
大手突然攬住他的腰肢,身后之人滾燙的胸膛猝不及防地就貼了上來。連歲驚懼地僵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溫熱的水,將緊緊相貼的兩人澆了個透。
時縱欺至連歲頸側,用力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嗯~小寶貝兒好香啊。”
“好想嘗一口。”
殷紅的舌尖舔舐著連歲發紅的耳垂,“歲歲,你愛我嗎?”
低沉又含糊的嗓音,讓連歲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原本僵住的身子開始不受控地抖起來。
這個問題,時縱以前也問過一遍。思及此,連歲腦子里頓時就響起他危險又蠱惑的聲音,“愛我就要取悅我。”
連歲閉上雙眼,用力揮去腦海里時縱的聲音,半晌過去,他仍是緊緊抿著水潤的櫻粉唇瓣,不敢回答。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大手猛然從腰間伸上來,一把扼住連歲的咽喉。時縱似乎終于要耗盡耐心了。
一瞬間,淚水和著熱水一同淌在臉上,窒息感席卷全身,滿臉脹紅的連歲用力點了點頭。
“愛我,就永遠留在我身邊。”時縱收了收力道,勾唇一笑,“畢竟,趁手的玩意兒難得,何況是你這樣嬌嫩的漂亮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