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畫下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歡的過程吧,什麼時候畫完,什麼時候停下。”
連歲來不及開口,瘋狂的征伐就已經開始,他緊咬唇瓣,顫抖著拿起畫筆,…
時間流逝,很久之后,畫布上除了斑駁的淚痕,什麼也沒有。
“怎麼?是我不夠用力?”
連歲搖頭。
“還想我繼續?”
他接著搖頭。
“只要你受得了,你可以不畫。”
“我畫,放過我…好不好?”連歲左手再次拿起畫筆,含淚落筆。
“畫得讓我滿意,我自然會放過你。”時縱掐著他嬌緊的纖腰,笑意邪肆,“我家歲歲小寶貝兒是天才畫家,即使用左手,也一定會畫得很好吧?”
淚水不停地打在畫布上,洇濕了流暢的線條。
落地窗外,冬日午后的陽光格外明媚,趴倒在床上的連歲眼眸空洞地望著外面不時掠過的飛鳥,許是這陽光太過刺眼,他緩緩閉上泛紅的雙目,淚水便瞬間沒入了凌亂的純白床單。
“很遺憾,在這幅畫里,我沒有看到任何細節描繪。”時縱隨手撕掉畫布,扔在連歲滿是紅痕的脊背之上,他看了看腕表,冷棕色的眸子微微瞇起,“我趕時間,下一次,希望你能畫出一幅令我滿意的作品。”
“嘖,”時縱輕笑,“天才畫家的滋味兒,也不過如此。”
隨著房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連歲整個人徹底癱倒在床上。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透過落地窗漫到床上,連歲白皙的身子被染上一層暖黃的光暈,可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和掐痕,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被狂風暴雨狠狠肆虐后的破碎蝴蝶。
他終于動了動身子,抬起顫抖的左手解開被緊緊綁在床頭的右手,手腕上的勒痕已經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時縱真的一點都不愛他嗎?連歲想。
不。
時縱只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就好了。如果他真的不愛自己,又怎麼會娶自己?多年來,他的身邊沒有女人也沒有男人,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何況如今時縱已經在他面前露出了真面目,為什麼主臥里還掛著自己的畫作呢?當他指尖觸碰到《落日》時,發現連裱框都一塵不染,這足以證明時縱對自己并非全無情意。
連歲覺得,一定是時縱跟父親之間的商業競爭積怨太久,所以才導致他想拿自己出氣。
沒關系,他愛時縱,他可以等。
等時縱氣消了,就會好好愛他了吧…
第5章 天真
醫生來過之后,連歲便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兩日。這兩日他腦子里全都是時縱,時縱溫暖的笑意,溫熱的大手,低磁的嗓音,滾燙的胸膛,…
還有,冰冷的眼神,污穢的言語,粗暴的征伐,…
連歲蜷縮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流云,這短短的一個月,連歲經歷了太多太多讓他崩潰的事。每當他覺得時縱還愛他的時候,時縱總是會親手打破他的幻想。當他接受現實,覺得時縱不愛他的時候,時縱又會給他希望的錯覺。所以他的腦子一度很混亂,整天都在想時縱到底愛他,還是不愛他。
后來他總算想明白了,時縱愛不愛他有什麼關系呢?
如果說時縱是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冷血魔鬼,披上溫暖的外殼與自己相愛一場,就為了將自己從云端拽落。
那麼,自己真的愿意與他共沉淪嗎?
連歲想了無數種與時縱的結局,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與時縱分開。
答案不言而喻。
目前橫亙在他和時縱之間的問題,就是時縱與父親的關系。連歲想,他不能這樣下去了,與其在這里等著時縱消氣,不如主動做點什麼。如果改善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時縱應該就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了吧?
從江遇口中得知,時縱這次出差為期半個月,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回家一趟。從父親那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緩和關系的方法。
想到這里,連歲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挪下床。他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寬松的白色圓領毛衣,又找了一套寬松的淺色運動服,這樣身體應該會好受點兒。
連歲打開房門,扶著旋梯顫顫巍巍地下了樓。客廳內,江遇正在跟一位保鏢說著什麼,見著連歲下來,連忙揮退保鏢,朝旋梯口快步走了過來。
“夫人,您要出門嗎?”他恭敬地問。
連歲點頭,禮貌開口,“嗯,我想回家一趟,麻煩江管家安排一下可以嗎?”
江遇推了推金絲圓鏡,有些拘謹地開口,“是不是先生他手重了些,所以您…”
連歲避開他的目光,慌亂捏住沒有完全拉上的領口,“不是,我只是回去看看我爸,過兩天就回來。”
江遇猶疑幾秒,“好。那您請稍等,我這就去開車,親自送您過去。”
連歲垂眸朝他微微頷首,“謝謝。”
片刻之后。
黑色賓利駛出泉山別墅,連歲坐在后座,他扯了扯袖口,將右手藏進衣袖,又將運動服的拉鏈拉到最上面。
“夫人,要先去挑禮物嗎?”江遇看了看內后視鏡,輕聲問道。生怕聲音稍大一點兒,會讓后座安靜的美少年受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