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三十幾的年紀,李安洲卻有了發福的跡象。再加上自身的隱疾,近距離觀看能發現他臉色蠟黃,眼窩深陷,很不健康的樣子。
對方打量的眼光讓陶心樂感到局促,也很不舒服。不過陶心樂始終記著禮貌,跟李安洲小聲說了句“你好”,繞過他匆匆坐回了傅中林身邊。
李安洲隨著陶心樂一起轉過身,饒有興趣地詢問:“傅老,這是?”
對待外人傅中林就沒有那麼和善了,板著臉十分嚴肅。傅中林不欲多言,回答時沒有再給對方繼續追問的機會。
“朋友家的孩子。”
李安洲了然地點頭,晃晃悠悠地朝他們左手邊走去。不遠處有一個小包間的空位,是留給李家的。
李家,無論是李安洲還是李淮左,都可以坐那個位置。
站在一旁的管家察言觀色,適時來給傅中林添茶,像是提醒般地喊道:“傅老。”
傅中林默不作聲地把目光收回來,看向陶心樂眼里重新帶上笑:“回來的正好,剛剛他們拿上來一些點心,看看喜歡吃什麼。”
拍賣會一共兩個小時,傅中林看上的那幅油畫最后以8200萬的價格被陶心樂拍下。
在拍賣會進行一個小時后,傅老讓陶心樂先行離開了拍賣會場。靜候在會場外的保鏢有一半跟隨著陶心樂一起離開,把他送回海灣園。
陶心樂離開的動靜沒有驚動二樓任何人,等人走后傅中林瞧著茶幾上喝完的那杯奶茶,臉色不虞。
管家揣摩到傅老的心思,出聲安慰:“等事情平息了您可以再帶他來玩。”
理是這個理,但是傅中林總歸心里是不爽快的。
“傅老,戚少身邊的人我總覺得眼熟,應該是以前心心的債主。”
良久的沉默,傅中林叩了下茶蓋。坐在對面的戚鴻察覺到這邊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回望過來。
傅中林望著這些心懷鬼胎的小輩,沒好氣地開口:“還是讓人早點回家的好。”
管家應聲稱是。
陶心樂回到海灣園,在客廳看見了傅紹南。
這會兒陶心樂已經不害怕了,告訴傅紹南自己那麼早回來的原因。
傅老考慮的周到,傅紹南觀察著陶心樂,看他表情自然地與自己聊天,也不再提齊勇成。
第二天陶心樂整個上午都有課,同學非要讓陶心樂跟他一起在食堂吃午餐。因此陶心樂給段瀟倩發微信,讓她吃完午飯再來接自己。
吃完午餐兩人去學校附近新開的奶茶店,同學嫌走馬路太遠于是抄了小路。
然而意外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陶心樂聽到身后雜亂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頭,還沒看清楚人就被狠狠推了一把。
說是小路其實是一條比較寬敞的巷子,周圍來來往往,不少學生都喜歡走這條路。
陶心樂踉蹌了好幾步,扶住別人停在巷子里的自行車才站穩。他慌慌張張地回頭,對方帶了五六個人,把陶心樂的同學圍在了里面。
帶頭的男生染了一個花里胡哨的頭發,長得倒還行。他嫌棄地皺著眉:“陳斌裕,你是陳斌裕吧?”
“我男朋友都還沒跟我分手你就急著爬他床,再饑渴也不能像你這樣啊?”
又轉過頭看著旁邊嚇傻的陶心樂,警告他:“同學,我們找他的麻煩,識相的話走遠一點。
”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陶心樂哪還有聽不懂的,那個該死的crush大概率在兩邊都說了謊。
眼看著那個男生接過同伴手里的木棍,陶心樂連忙伸手去拽同學。
耳邊的風聲變得急促,木棍卻揮了個空。飯后時間巷子里人群聚集,有熱心的學生趕緊報了警。
第一下能躲第二下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陶心樂拉著同學想跑,因為生氣聲音都大了不少。
“你不是說不當舔狗的嗎!”
“我……”
現在的情況大約是百口莫辯,他們跑了幾步就被追上,兩邊很快撕扯起來。
陶心樂被推出人群外,滿臉焦急地想去幫同學。可是勢單力薄,陶心樂不僅沒幫上忙,反而在混亂中被波及到,身上挨了好幾下拳頭。
段瀟倩看到陶心樂發給他的微信,驚慌失措地跑進醫院。陶心樂坐在醫院大廳等她,看見段瀟倩出現立刻站了起來。
“倩倩姐。”
“心心!”
段瀟倩拉著陶心樂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確認他沒受傷才喘著氣開口:“你沒事吧?!”
“我沒事。”
等民警趕到那伙混混早已跑遠了,陶心樂去警局做了筆錄,然后把同學送到了醫院。
那幾下拳頭打在肩膀和手臂上,陶心樂疼了好長時間身上的痛意才消失。
可能目標明確,那幾個人并沒有傷害陶心樂的意思。
“你不要跟哥哥說。”
“傅總已經知道了。”
陶心樂聽到回答表情一僵,不自然地說道:“哦。”
要不是陶心樂自己湊上去他也不會挨打。原本陶心樂還在慶幸沒在身上留下淤青,可以瞞過傅紹南,沒想到段瀟倩這麼快就把自己暴露了。
“那你同學呢?怎麼樣?嚴不嚴重啊?”
“不是很嚴重,他就是一直流鼻血,來醫院以后醫生幫他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