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聽說那種拍賣會只有被邀請才能去,普通人都去不了。弟弟,我是土鱉沒見過世面,你什麼時候能帶我去玩玩?】
傅中林提到的這場拍賣會是某位富豪委托拍賣公司舉辦的一場活動,于半個月前開始預熱。地理位置遠離市區,邀請了Z市不少人物出席。
拍賣預展持續了三天,傅中林看上一幅油畫,準備晚上讓陶心樂替他喊價。
晚飯后不久幾輛黑色轎車停在了海灣園,最前面那輛轎車后車車窗降了下來,隔著老遠傅中林看見陶心樂匆匆忙忙地朝這里跑過來。
對于陶心樂而言這是他第一次與傅中林正式見面,上車后不免有些緊張。
管家坐在副駕駛,手里捧著一杯奶茶,看見陶心樂轉過身把奶茶遞給了他。
定制的黑色齊襟中山裝襯得老人精神矍鑠,莊重威嚴,很符合陶心樂對傅中林一貫以來的印象。
“爺爺晚上好。”
陶心樂接過奶茶同傅中林打招呼,顯得有點拘謹。
車門關閉,立即向目的地行駛。后面那幾輛黑色轎車緊緊跟隨上來,無形中形成了保護的姿態。
“來的路上給你買的,我問了老張家的孫子。他說現在小孩子都愛喝這家店的奶茶,你嘗嘗好不好喝。”
車廂昏暗卻不妨礙視物,傅中林笑呵呵地開口,覺得陶心樂本人比那些資料上的照片看起來更乖。
拍賣會場分為上下兩層樓,布置得古色古香。二樓每個座位都是半開放的空間,每個小包間提供茶水點心,儼然是給貴客的待遇。
晚上八點拍賣會正式開始,傅中林和陶心樂稍微早到了一點,二樓入座后陶心樂好奇地望著樓下的拍賣臺。
“爺爺,你想買的那幅油畫有人會跟你搶嗎?”
“不好說。”
油畫是五千萬起拍,陶心樂詢問傅中林的心理價位。他不懂這些拍賣品,擔心自己最后會把價格喊高。
傅中林笑著看過來,語氣十分和藹:“沒關系心心,你隨便喊,爺爺不至于連一幅油畫都買不起。”
“過會兒有不少好東西,喜歡看中什麼跟爺爺說,爺爺還沒給你買過禮物。”
七點五十分,陶心樂起身去上洗手間,站在身旁的保鏢一起跟了出去。
陶心樂對這樣的陣仗十分惶恐,回頭去看傅中林。傅老卻沖陶心樂揮揮手,意思就是讓保鏢跟著去,不然他不放心。
七點五十五分,陶心樂從洗手間回來。二樓只有一個入口,陶心樂不經意地望向不遠處,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動作先于意識,陶心樂立刻轉身,身形健碩的保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小少爺。”保鏢關心地問道,“您怎麼了?”
關于疼痛的記憶實在太多了,濃重的血腥味,香煙騰起的煙霧,眉間的戾氣,額頭上丑陋的疤。
一回想起來身上那些挨過打的地方竟然開始隱隱作痛。
——齊勇成。
入口處齊勇成像模像樣地穿著一套黑色西裝,恭恭敬敬地跟隨戚鴻走了進去。
走廊上光線明亮,陶心樂緩慢地眨了下眼,半晌才反應過來保鏢那聲小少爺是在喊自己。
他抬起頭望著身形健碩的保鏢,失控慌亂的心跳漸漸找回規律。
陶心樂抿緊唇,到底還是邁不過心理陰影,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傅紹南開完會,剛從公司出來,看見陶心樂的來電劃開了接聽鍵。
“寶寶?”
聽到男人的聲音陶心樂尋回一些安全感,垂著眼睛小聲地說道:“哥哥,我看見齊勇成了。”
“他沒看見我。”
“爺爺在,爺爺的保鏢也在。”
“嗯,好,我知道的。”
傅紹南說什麼陶心樂就應什麼,通話只有短短的幾十秒,掛斷電話陶心樂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你……你會打架嗎?”
問題十分突兀,保鏢愣了愣才回答:“會。”
“剛才門口那個人,額頭上有道疤的,你能打過他嗎?”
其實保鏢沒注意到陶心樂提的那個人,不過并不影響他回答這個問題。
“能。”
陶心樂拿著手機,像是拿著能給他安全感的武器。他按照傅紹南教他的,一字一句地同保鏢復述:“……阿南說,他叫你盯緊那個人,不要讓他靠近我一步。”
保鏢神色一凜,很果斷地應了下來。
說完陶心樂解開手機鎖屏,給傅紹南發微信。
陶心樂:剛才有一點害怕。
陶心樂:不想掃爺爺的興,所以給你打電話。
對方回復得很快。
F:不要緊,寶寶,如果還害怕可以再跟我說。
62 “從入迷到癡迷。”(小修)
晚上八點,拍賣會準時開始。
按照傅中林的地位,來這場拍賣會的小輩都會來跟他打聲招呼。在陶心樂回來前戚鴻已經同傅中林見過面,等戚鴻離開后是李安洲。
雖然如今李家雞飛狗跳,李安洲不雅傳聞傍身。但家族之前積累的財富實在太多,第一珠寶商的地位還是沒人能撼動。
拍賣會開始,會場的燈光自動調暗了些。陶心樂回到原來的座位,正好與李安洲撞了個臉對臉。
不管是從氣質還是從外貌上去看,李安洲和李淮左都有很大的區別,普通人很難想象到他們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