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陽走過來坐在了陶心樂身邊。陶心樂正在喝水,聽俞知陽突然開口跟他聊自己對陶心樂的印象。
“羨慕我?”
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陶心樂好奇地反問:“羨慕我什麼?”
然后俞知陽坦白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陶心樂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俞知陽以為陶心樂是在嘲笑自己,不滿地質問。
“你笑什麼!”
陶心樂偏頭去看俞知陽,小聲地說道:“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羨慕我,感覺很奇怪。”
俞知陽明顯不相信,陶心樂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重新強調了一遍。
“是真的。”
陶心樂語氣太真誠,俞知陽表情慢慢變了,疑惑地開口:“為什麼?”
信息不對稱使俞知陽包括其他人只看見陶心樂表現出來的那一面,可惜這些都是假象。
也很難得陶心樂會有掌握話語權的時候,他低下頭去碰不遠處的籃球,低聲地回答,說自己并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好。
俞知陽送陶心樂回海灣園,路上陶心樂接到了一個讓他感到意外的電話。
此時傅中林與管家都在客廳,兩人一站一坐,目光聚集在那部手機上。
管家暗暗看著沙發上不茍言笑的傅老,按照指示溫和地詢問陶心樂身體怎麼樣,病有沒有好。
“嗯,已經好了。”
手機開了擴音,陶心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
得到回答后管家才光明正大地去看傅中林,把手機遞過去悄聲說道:“傅老?”
傅中林接過手機,故意咳嗽了一聲。
手機那邊陶心樂聽到這中氣十足的咳嗽聲,很有禮貌地打招呼:“爺爺。
”
俞知陽在開車,聽到陶心樂喊的那聲“爺爺”轉頭看了他一眼。
傅中林應了那聲稱呼,問陶心樂:“生什麼病了?”
“吃壞肚子了,不嚴重的,已經沒事了。”
傅中林心知肚明如果不嚴重傅紹南肯定不會是那個態度。
“哦,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剛才在跟朋友打籃球,現在回去了。”
“嗯,年輕人確實是要多運動。”
這應該是傅中林跟陶心樂第一次正面對話,其實不僅陶心樂緊張,傅中林也是第一次感覺到跟小輩對話那麼困難。
兩邊皆沉默,傅老不經意瞥了眼管家,察覺到對方不贊同的神情,尷尬地又咳嗽了一聲。
“這幾天多吃一點好吃的,蛋糕、奶茶啊,你們小孩子應該都喜歡。你那麼瘦,生一場病身上那點肉都要掉沒了。”
“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前方十字路口是紅燈,光聽陶心樂這邊的聊天內容會認為電話里是陶心樂的爺爺。俞知陽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悄悄給自己加戲:“爺爺!我也生病了!我也吃壞肚子了!”
俞知陽說得很小聲,傅中林壓根聽不見。陶心樂抿著嘴沖俞知陽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管家眼睜睜瞧著傅老的表情從嚴肅到為難最后變成了無奈,傅中林默默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囑咐:“既然阿南幫你還完了錢,以后應該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了。你跟他好好相處……”
傅老的本意當然是關心陶心樂,順便緩解跟傅紹南僵硬的關系。但是這前半句話的信息量太大,霎時讓陶心樂怔住了。
“……什麼錢?”
“當然是……”
傅中林險險止住話,反應過來的瞬間抬起頭。管家驚愕地同傅老對視,兩人俱從對方眼里發現了同樣的驚訝。
太陽落山的時刻,晚霞像滴落的蜂蜜流淌到海面上。
黑色轎車駛上跨海大橋,一旁俞知陽望著車窗外的美景,跟陶心樂講好羨慕他能住在海灣園。
再晚一點夜幕降臨,整個商圈都會熱鬧起來。從海灣園就能看見商圈標志性的線性建筑,被燈光點亮,像一輪冰冷的月亮。
夜晚傅紹南回來得很晚,洗完澡回到臥室。陶心樂也沒睡,躲在被窩里玩手機。
傅紹南知道他白天去打籃球了,兩人聊了幾句,陶心樂沒有提傅中林那通電話。
他放下手機轉過身,抬起手直接來摸傅紹南的臉。
眉眼、鼻梁,再到男人干燥的唇瓣。陶心樂細白的手指在眼前晃來晃去,渾身都是那股熟悉的冷淡香氣。
寬松的睡衣領口垮下來,一眼能看見睡衣下白嫩的皮肉。傅紹南皺了下眉,按下陶心樂的腦袋與他接吻。
原來男人就很容易被陶心樂勾引,這段時間陶心樂一直在生病,傅紹南肯定不會再折騰他。
接吻立刻變了質,男人手掌探進來,撫摸著陶心樂柔軟的肚腹,低聲說寶寶,我硬了。
傅紹南擅長沉默,大抵在床上才會流露出稍多的情緒。男人咬住陶心樂的耳垂,動作粗暴,語氣卻低緩平和。
陶心樂連慢一點都說不出,他聽到了傅紹南的聲音,于是慌亂去捂他的嘴。
寶寶叫床聲好聽,里面也好軟,令人難為情的調情話。
后來陶心樂受不了,摟著傅紹南的脖頸一直咬男人的臉頰。
今晚陶心樂哭得格外傷心,傅紹南并沒有發現異樣,本來陶心樂上了床就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