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燈被打開,幽幽的亮光。傅紹南俯身,手撐在陶心樂身側,手臂連著背脊的肌肉繃得很緊。
房間里靜謐極了,也就在這時男人才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
“可是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你準備讓我操幾次?”
“一次?一晚上?還是操到我滿意為止?”
陶心樂慌張地睜大眼,似乎是嚇懵了。男人的壓迫感太強烈,沉沉地覆上來,讓人懼怕驚慌。
片刻的安靜,傅紹南目不轉睛地盯著陶心樂,伸手去捏他的臉頰肉。
他扯了扯嘴角,臉上卻沒有多余的表情:“寶寶,怎麼不回答我?”
39 “選擇。”
光影昏暗,在墻壁上交織出兩道身影。可能過了很久,或者是短暫的幾秒鐘,陶心樂動了動嘴唇,主動靠上去摟住傅紹南的脖頸。
熟悉的味道瞬間侵占感官,傅紹南倏地皺眉。陶心樂稍稍歪過頭,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恰好貼在男人的唇邊。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害怕不能解決問題。陶心樂很小聲地開口,臉頰挨著傅紹南的側臉。
“給你咬。”
傅紹南垂下眼睛,干燥的唇瓣若即若離,幾乎就要觸碰到那塊軟嫩的皮膚。他聽到陶心樂繼續說著,很小心地在討好:“你別生氣。”
話音剛落頸側就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傅紹南叼住那塊軟肉細細啃咬。很快那里印下一個暗色的吻痕,像糜爛凋零的花瓣。
疼之后是微微的癢,男人說話時陶心樂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溫度。灼熱滾燙,與他唇舌的溫度一樣。
“以前我想過一個問題,剛認識你的時候。”傅紹南側過頭,恰好看到陶心樂有些茫然的目光。
氣氛詭異的平和,陶心樂溫順的討好似乎起到了作用,傅紹南看起來沒有像剛才那麼生氣了。
于是他接上話,輕聲詢問:“什麼問題?”
傅紹南看著男生鼻梁上那顆咖色小痣,意外的坦誠。
“你在床上會不會也像平時那麼乖。”
陶心樂思考了幾秒鐘,看著傅紹南舊事重提。他不知道傅紹南會不會又跟他生氣,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話重復了一遍。
“你跟他們是一樣的。”
——你跟他們是一樣的,只是想操我,而且你剛剛也答應我了。只不過你現在對我有興趣,所以不喜歡我把你跟別的男人去比較。
傅紹南當然能聽懂,睡衣寬松,男人的手輕易探了進來,眼里一片漠然。
“是,我跟他們沒有區別。”
-
這樣的日子一共持續了好幾天,陶心樂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刻。
到了后來傅紹南一碰陶心樂他就開始掉眼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大抵是痛的,爽的,又或者是企圖用眼淚讓男人心軟。然后陶心樂會聽見自己控制不住的叫床聲,沙啞綿軟,羞恥卻放蕩。
傅紹南比陶心樂想象中的更瘋更貪婪,他時常要等陶心樂自己哭一會兒才去哄他。很憐惜地摸他臉,親他哭得發熱的眼皮。
“傅紹南……”
陶心樂這時不再叫他哥哥了,全名全姓地喊他傅紹南,湊上來要親吻。
這也是陶心樂這幾天發現的,跟男人接吻時他會溫柔一點。偶爾陶心樂也會沉溺進去,無意識地蹭著傅紹南硬邦邦的胸膛,像是在撒嬌。
好在這種無休止的荒誕終于被按下了停止鍵。
助理謹記著老板的叮囑,拿著一份幾千萬的保單,給傅紹南打電話前想這麼大的金額應該算得上是特別緊急的事。
當時傅紹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接起電話。陶心樂躺在他腿上,側著身臉朝著電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嗯,我知道了。”
傅紹南打完電話伸手來抱陶心樂,松垮的睡衣縮上去一截。腰側白嫩的皮膚露出來一點,滿是斑駁的指印,交錯著疊在一起。
其實陶心樂壓根沒睡著,傅紹南也清楚他是在裝睡。
“公司有點事,我要先走了。”
傅紹南看著陶心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裝得像模像樣的。他沒錯過自己開口時對方眼里一閃而過的喜悅,傅紹南也沒戳穿,繼續說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哦……”
陶心樂還沒來得及高興,緊接著男人就伸手來摸他的臉頰。傅紹南逗弄似地捏陶心樂的臉頰肉,陶心樂皺著眉,垂著眼睛有些惱怒地來捉他的手。
“明天晚上下班前我要見到你。”
陶心樂頓時愣住了,下意識地抬起眼。傅紹南松開手,平靜地同他對視,語氣低緩:“你也可以不來,或者躲起來。”
“寶寶,你可以去賭我不會再找到你。”
“選擇權在你。”
傅紹南講這番話時語調平平,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他是真的在陳述,告訴陶心樂可能會造成的后果。
第二天陶心樂睡醒,獨自坐在客廳里。男人終于離開了,家里空曠安靜,然而陶心樂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出票成功的界面,從A市到Z市要乘坐三個小時的飛機。
現在是早上八點,傅紹南給陶心樂的時間是晚上六點。
九點,陶心樂叫了一個跑腿上門的外賣,上面寫明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