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那麼賣力做什麼,害我錯過了飛機!現在還要腰痛!”
眼見著小男朋友已經控訴起來了,江白榆又看了他一眼,沒忍住輕輕彎了下唇,而后輕輕咳了一聲,點點頭,抬手推了一下眼鏡:
“抱歉,畢竟我就那樣,只能往別的方向努力。”
“?”
聽見這話,陸瓚耳尖紅了,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望向他:
“江白榆,你跟我在這記仇!你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了!”
“沒有。”
“有,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罰你下個路口繼續給小爺按摩。”
“好。”
江白榆把陸瓚送到機場,陸瓚賴著不肯走,一定要像個小朋友一樣騎在行李箱上讓男朋友拖著。
兩人一直從停車場貼到值機口,等行李箱托運辦完也沒得貼了。站在安檢口的時候,陸瓚一想到他們得分別十幾天,就有點舍不得。
說來也怪,兩千多天都等過了,現在等個十五天,倒覺得漫長得無法忍耐了。
他想親親江白榆,但周邊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太親昵影響也不好,所以他只能輕輕拽一下他的袖子:
“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好好生活,記得我說的話,有事了難受了就給我打電話,隨時可以啊。”
他在那囑咐了半天,聽江白榆認認真真答應了每一句話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從北京飛回北川并不算遠,睡一覺也就到了,陸瓚落地的時候,北川的天剛黑。
他早上才惹惱了陸琢,下午回來也沒跟家里司機說,所以自然沒人來接。陸瓚心虛,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拖著箱子打車去商場,先給爸媽和姐姐買了禮物,才拎著大包小包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他家里一家三口正悠悠閑閑地看電視。
這些年,陸少華正式放權給了陸琢,自己每天閑下來,就陪許知禮看看電視到處轉轉。
而陸琢一直沒有結婚,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只是她沒有這方面的興趣。生意做到他們家這份上,已經不需要靠婚姻來鞏固了,陸少華和許知禮看得很開,姑娘不愿意就不結,不怎麼催她,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也熱鬧。
“爸!媽!姐!我陸漢三回來啦!!!”
他一句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探頭一看,沙發上排排坐看電視的三個人壓根沒理他,只有敷著面膜的許知禮敷衍地朝他擺擺手,算作打招呼,還貼心地提醒一句:
“回來了趕緊去洗澡,跑一天了吧,別臭著我們。”
“?”
果然,自己回家就是被嫌棄的命。
陸瓚認了,他乖乖回房間洗了澡才下樓,把買好的禮物送給家里女王和公主。
早上讓姐姐在機場白等的事情確實是他的錯,所以他給陸琢買了個包,陸瓚拆開包裝看了一眼,有點意外:
“喲,這包可不好買,配了多少貨?”
“嗐,不多。”
陸瓚從邊上又拖出來一個大包,里面都是他為了買包一起搭的奇怪東西,正常點的有手鏈絲巾,不正常的有勺子盤子,甚至還有一個十四萬的小牛皮地球儀。
他把那一大包雜物都塞給了陸少華:
“送爸的。”
“……”
陸少華懶得理他。
“你可省著點花吧,你爸爸給你卡你又不刷。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賺了幾個錢啊,就這麼買包了,怪不好意思的。”
話是這麼說,但許知禮拿著自家崽自己賺錢買來的禮物,還是高興得拍了幾張照片給小姐妹炫耀,拍著還嘆了口氣:
“唉,真不容易,養崽這麼多年,難得見一次回頭錢。”
“……夠花,安心拿著吧。”
陸瓚摸摸鼻子,有點心虛。
要說給陸琢買禮物是為了道歉,那給爸媽買禮物他也帶了點小心思,畢竟他還藏了個江白榆。
江白榆再過十幾天就回來了,他肯定是得帶他見見家長的,所以他得提前把爸媽姐哄高興些,到時候也多少能順利一點。
“聽說你在北京那邊租了個地方做工作室?以后打算在北京發展?”
陸少華側目看了他一眼,問。
“嗯……也不算吧。我這個工作性質以后免不了全國各地到處跑,先找個地方定個根據地,方便一些。”
陸少華點點頭:
“需要幫忙就說。”
“知道啦。”陸瓚沖他笑了笑:
“不用擔心我,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陸瓚從小就是被家人用愛泡大的,做什麼事情都有家人幫他準備好一切、幫他解決,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獨立”好像是個很遙遠很遙遠的詞。不僅他,連陸少華和許知禮都覺得,他們這個小兒子會待在家里無憂無慮幼稚一輩子。
但可能小孩的成長就是那樣毫無征兆猝不及防,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瓚不刷他們的卡了,還會用自己賺來的錢給他們寄禮物,有時候在外面遇見困難也會自己解決,而他們可能是在問題解決后很長一段時間才聽說他的生活還發生過這種小插曲。
當聽過越來越多遍“我自己也可以”,他們才終于意識到,小孩可能真的不知不覺,成長為能為自己負責、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陸少華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垂眼時,他突然瞥見陸瓚左手無名指戴了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