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所以他現在已經自動開始代入江白榆喜歡的人是自己了是嗎?怎麼還對比起來了??
陸瓚在心里嘆了口氣,乖乖翻開了語文課本, 卻沒有動嘴讀。
他看著課本上的古人畫像出神, 滿腦子都是旁邊這只姓江的狐貍精。
如果事情真的是江白榆說的那樣的話, 那他喜歡的人就必然不可能是自己了。
畢竟, 江白榆怎麼可能暗戀陸瓚十多年呢, 那時候他們都不認識, 連見也沒見過吧。
鼓起勇氣試探完, 陸瓚心里那點隱秘的小期待落了空,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但在此之余,又有點慶幸。
是他想多了。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天被牽過的小指, 當時冰涼的溫度好像至今還停留在那里, 每次回想起來都格外清晰。
陸瓚微微蜷起手指,沒忍住想再偷偷看看江白榆, 但還沒等他把臉轉過去, 他就被講臺上的語文老師點了名:
“B擊王贊小同學,你不看課本看你同桌干什麼?我知道他好看,但他臉上有字嗎?我盯你老半天了, 你就在那渾水摸魚不張嘴, 來,上來領讀。”
“……”
陸瓚人傻了。
他僵硬幾秒, 沉默地接受了這個現實,悶悶應了一聲: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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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節時間比較靠前,寒假時間也跟著有所變動,等到了一月中下旬,北川一中就迎來了緊張刺激的期末周,有人擔心期末考不好過不了一個好年,所以開始卷生卷死發奮學習,有的人卻跳過期末考的大山開始期待即將到來的寒假,從現在就開始飄飄然。
一班絕大多數都是前者,像這種大考,一班二班的卷子都是單獨出,難度比其他班高出一大截,期末考試的成績也直接決定了他們寒假的作業量,所以每個人都復習得無比用心。
不僅每天的自習課被各科老師占去,于妙還將放學時間延長了四十分鐘作為晚自習。
陸瓚在這樣緊迫的學習環境中度過了地獄般的一周,等到期末最后一張試卷終于被老師收走,他感覺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他交了卷子走出考場,走廊里面都是拿著題目卷鬧哄哄對答案的學生。
陸瓚看著他們,偶爾跟幾個認識的人打招呼,自己靠在考場門口的墻邊,偶爾朝走廊盡頭望一眼。
一班按照成績排名分了兩個考場,他跟江白榆不在一起,但說好了考完在考場門口等他一起吃飯。可陸瓚瞅了半天,只在人堆里瞅見低頭看卷子的蘇硯。
他拉住大卷王的袖子:
“硯硯,你看見江白榆了嗎?”
他們都在第一考場,連座位都是挨著的,沒道理不一起出來。
果然,蘇硯點點頭。
陸瓚忙問:
“他哪呢?”
蘇硯的目光越過他,似笑非笑地揚揚下巴:
“你身后啊。”
聽見這話,陸瓚轉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江白榆拎著兩個塑料袋站在他身后。
他下意識看向江白榆手里,見他一手拎著杯紅豆奶茶,另一手拎著幾個蛋黃流沙包。
陸瓚愣了一下,下一秒,那幾個小包子就被皺著眉的江白榆遞到了他跟前。
“給我的?”
陸瓚有些懵。
北川一中的食堂前幾天推出了一個小包子櫥窗,里面的蛋黃流沙包格外好吃,好吃到對飯菜特挑揀的陸瓚能一頓炫好幾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櫥窗太火爆,陸瓚就搶到過一兩次,其他時間都是還沒等他排到前面,美味流沙包就掛上了售罄牌子。
這一周又是死亡期末周,各科老師都爭分奪秒講題,拖堂是常有的事,陸瓚次次與流沙包擦肩而過,今天中午他還跟朋友們吐槽了一句,沒想到下午流沙包就到了他手里。
“不然?”
江白榆微微皺著眉,像是有點不耐煩。
頓了頓,他稍微晃晃另一只手的奶茶,強調般補充道:
“順便。”
“哦哦。”
他們幾個人里只有寧渲愛喝奶茶,這肯定是給她帶的,看來自己還沾了渲姐的光。
陸瓚趕緊接過來,摸了摸流沙包,還是熱的。他沖江白榆笑了一下:
“謝謝你,流沙包仙子。”
旁邊的蘇硯笑了一聲:
“他提前二十分鐘就交卷走了,你不知道我坐在他后面壓力多大。真是卷生卷死都卷不過,沒想到人家就為了跑趟食堂。”
“啊?這次理綜那麼難,我跳了好幾道不會的題都差點沒寫完,你居然還提前交卷?”
陸瓚咬了一口小包子,十分震驚。
“江白榆,我的奶茶呢!”
另一頭的文科考場方向,寧渲撥開人群小跑過來,腦后的馬尾一晃一晃的。
她過來搶走江白榆手里的奶茶,突然瞇起眼看向他,像是試圖看穿他的小心思:
“今天怎麼這麼好,突然主動說請我喝奶茶?我說我減肥不喝了你還非要我喝,是我干什麼事了,還是你有事有求于我?”
“……”
她這話出來,旁邊一時安靜得可怕。
江白榆微微抿起唇,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蘇硯理清了目前情況,他笑著搖搖頭,拽著寧渲的書包帶把人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