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的白圈距離洞口近,跳準簡單,黑圈距離洞口差不多十米,要跳準,頗為艱難。
只要手腳稍微出圈,第一關機關便會激發。
他已經做好機關被激發的準備,結果對方完美落地。
他都不知道說,到底是天師,還是該說,不愧是玄陽觀的?
第一關和最后一關最難,第一關已經通過,墨家弟子活動活動,對解鳴謙道:“解師,跟在我后邊走,別走茬了。”
“好。”
墨家弟子在前邊帶路,解鳴謙在后邊復刻腳步,最后,來到墨子神像面前。
墨家弟子對解鳴謙道:“解師,這就是最后一關了,非天師不可過。”
他摸出機關圖,道,“過了這關,神像才會將玉璽吐出來。”
頓了頓,墨家弟子不太好意思地開口,“只剩下一次嘗試機會,要是沒有過關,這個地洞會坍圮,藏在神像里的玉璽,也會毀滅。”
之前墨家弟子也不是沒打過玉璽的想法,但是,都折戟與最后一關,而最后一關有次數限制,墨家弟子這些年,在試探得只剩最后一次后,不敢再嘗試。
要不是這次公家需要,墨家弟子也不會來到這兒。
他們是寧愿不要玉璽,也不愿地洞毀滅的。
解鳴謙站到神像前,倒是明白,為何最后一關需要天師了。
當年藏玉璽的墨家弟子,就是天師,他用精神印記,標了一把密碼鎖,非天師境瞧不見。
地師境過來,當然解不開。
他探出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觸摸那個天師印記,他問:“‘太盛難守,其直如矢’,何解?”
墨家弟子聞言,眸光一亮,“轉射機。”
解鳴謙用精神力在小纂字密碼鎖上,點擊這三字,待問題散去,又繼續念出第二個問題,“固若金湯,惟行而已,何解?”
墨家弟子快速回答,“木鳶。”
兩人一問一答,迅速將素有題目答完。
答完后,答臺上忽然長出無數碎石,將兩人圍困其中,而之前瞧得明朗的神像,又被石頭藏得嚴嚴實實。
“這是,八陣圖?”解鳴謙觀察片刻,問。
墨家弟子點頭,“對,是武侯的八陣圖,隨我來。”
墨家弟子摸出陣圖,按照陣圖,道:“解師,一定要跟緊我,要是跟丟了,咱倆就徹底匯合不了了。”
“好。”解鳴謙應道。
墨家弟子計算生門,率先踏前一步,另一步后腳跟抬起時,身形漸漸變虛,見狀,解鳴謙連忙抬腳,落到墨家弟子腳邊,單腳摟著他的肩膀站直。
墨家弟子:“???”
墨家弟子跟著單足,雙目直視前方,“解師,不用跟得這般緊。”
“需要。”解鳴謙道,“我怕你一腳抬起,咱倆就十萬八千里了。”
墨家弟子聽出解鳴謙話里意思,倒吸口口涼氣。
這麼狠的?
最后一關,果然不好過。
兩人只得連體嬰兒似的,你先往前一步,我緊隨其后,之后金烏獨立,互相支撐,算生門。
步步驚心,墨家弟子算得生無可戀。
通過生門出了八陣圖,齒輪轉動,堆積而起的亂石又轟轟轟地縮了回去,兩人所在地方,又恢復成平地,而他倆前方,又是那個神像。
墨家弟子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探出精神力,沒有察覺到精神力印記后,伸手去推神像。
“等等。”墨家弟子制止解鳴謙。
他先朝神像拜了拜,恭恭敬敬地請到一邊,對解鳴謙道:“好了。”
神像一移開,露出下邊那個四方形的洞,洞里有一檀香木盒。
取出木盒打開,里邊放著的,是乳白色雕龍四方玉璽,不曾摸到手里,便能感受到上邊的充沛元氣。
“玉璽!”墨家弟子驚喜,眼底閃過一抹貪婪。
他生出手,想要去摸。
解鳴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把關上木盒。
瞧不見玉璽,墨家弟子眼底貪欲漸漸散去。
他閉了閉眼,感嘆道:“當年先祖,將這玉璽藏得嚴嚴實實,是正確的。”
不然,早被后輩給嚯嚯掉了。
哪還輪得到現在?
而且,沒有實力,這玉璽更有可能是招禍的禍端。
解鳴謙“昂”了一聲。
來時不易,離開亦不易,解鳴謙緊跟在墨家弟子身后,一路來到陰陽圈。
望著相隔十來米的洞口,解鳴謙眸光微閃,道:“我先?”
這也是為了避免,墨家弟子在洞口使壞。
墨家弟子知道解鳴謙的打算,沒有異議,“你先吧。”
被懷疑也正常。
重寶動人心。
更何況是那信仰功德法器。
解鳴謙摁下□□,弩尖插入墻壁,弩尾位于解鳴謙手腕。
他扯了扯繩索,確定不會斷后,借助繩索滑過去,待繩索搖擺平緩,開始往上爬。
墨家弟子如法炮制,兩人慢慢爬出洞口。
守在外邊的玄術師過來接應,解鳴謙帶著玉璽,回到玄陽觀。
第144章 144
“鳴謙!”瞧見解鳴謙, 程銘禮驚喜。
解鳴謙這一去,有一月有余,天師已經離開, 整個玄陽觀只他一人守著, 從沒如此, 覺得玄陽觀這般空。
之前解鳴謙閉關的時候,程銘禮雖然也是一個人吃飯修道,但知道解鳴謙就在那邊陪著, 他并不孤單,和這一月感覺, 完全不同。
“銘禮。”解鳴謙瞧見程銘禮,所有疲憊一掃而空。
程銘禮迎了上去,接過解鳴謙的行李箱, 問:“鳴謙, 事情怎麼樣?順利嗎?”
聞言,解鳴謙露出個淺笑:“幸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