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鳴謙給他一張紙巾。
這時,葉從文拿著武館資料小跑過來,趕在同事之前和解鳴謙搭話,“鳴謙,你過來了,來來來,看看你喜歡哪些項目。”
葉從文這話,表明他和解鳴謙是認識的,如此,他搶客戶,才不至于招人恨。
常曦平用紙巾擦擦眼淚,視線落到葉從文身上,“咦”了一聲。
葉從文身上還有昨天解鳴謙在他身上畫的符,除了臉上頭頂的符箓洗干凈,身上的他還留著,加上脖間玉符,他和武館內的氣息是割裂的,是不相容的,猶如一滴油落到水上,一眼瞧得出來。
如果武館風水,真有他進來時感受到的那麼好,那麼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葉從文會和武館內的好風水融為一體,甚至互相應和。
而不至于如此刻這般,明顯突兀。
常曦平摸了摸葉從文的手腕,確定他身上的磁場是正面的后,他收回手,對解鳴謙道:“你說得對,這兒確實有邪修作亂。”
頓了頓,常曦平望向解鳴謙,道:“你是不是要進階天師了?”
地師進階天師時,會對周圍環境更為敏銳,因為他即將邁入天人合一之境,周圍環境,是他延伸出去的臂膀,有哪不對,第一時間就能察覺。
這是地師做不到的。
常曦平也是地師巔峰,他很確定,解鳴謙以前,做不到。
解鳴謙道:“我不確定。”
但他確實有所察覺,自己實力在提升。
常曦平眼含羨慕。
人比人,氣死人,他在地師巔峰停留了七八年,對最后一步完全摸不到頭緒,但解鳴謙這麼年輕,無知無覺沒有門檻地,往天師的門邁進。
這怎麼能讓人不嫉妒?
程銘禮聽了兩人的話,為解鳴謙感到高興,若是進階天師了,以后鳴謙斗法,是不是就不會再受傷了?
他挨著解鳴謙,抿嘴偷笑。
常曦平望向葉從文,問:“你好,你們老板呢?”
葉從文道:“老板十一點過來,開早會。”
“十一點啊,”常曦平看了下時間,才九點多,還要等一個多小時。
葉從文望向解鳴謙,道:“鳴謙,我問過了,我那些同事,應該辭過職,且吃過教訓。”
“我說我要離職了,他們都用憐憫的神情看著我,有個和我關系不錯的同事隱晦勸我,最好不要離職,還有同事讓我去拜拜關公。”
解鳴謙垂眸,“也就是說,這種咒法,應該是一時的,就算我不給你驅邪,你到了今天,也會恢復正常。”
葉從文緊張,“那可不一樣,你給我驅邪,我不會受到控制,要是不驅邪,雖然今天恢復正常,但我要是再起離職念頭,又會瘋瘋癲癲。”
“這和給狗套了繩,有什麼區別?”
“難怪說,我面試時,老板說他們公司離職率低呢。”
就這情況,誰敢離職?
不到九點半,老板就進來了,他瞧見葉從文,以及旁邊的解鳴謙一行人,喊了個教練:“你去接待那三個客人,讓葉從文過來見我。”
“好。”那教練點頭。
那教練過來,將老板的吩咐告知葉從文,又接過葉從文手里資料,給解鳴謙他們介紹武館的項目。
解鳴謙和常曦平的注意力都落到老板身上,只有程銘禮接過資料,假裝對這些項目感興趣的樣子,問課時,問事件,問價格等等。
常曦平視線在老板身上掃過,道:“沒瞧出不對。
”
解鳴謙道:“他不是邪術師。”
常曦平道:“那抓人嗎?”
解鳴謙垂眸,“先不抓吧,調查調查下那老板后邊勢力。”
“行,順藤摸瓜。”常曦平收回視線,縮著脖子,對還在滔滔不絕的教練道,“我能不能看看,你們學員是怎麼上課的?”
“可以。”教練沒有拒絕。
為了讓客戶感興趣,他們是有體驗課的。
過來學武的,大多是小孩子,這個時候,還沒正式開學,小孩子趁著寒假過來練練拳腳。
依舊是程銘禮在前邊應付教練,常曦平和解鳴謙在后邊慢慢跟著,常曦平視線掠過那些少年,道:“他們呢,身上可有問題?”
“不好說。”解鳴謙搖頭。
“怎麼不好說?”常曦平問。
“小朋友里,有拜關公的。”
關公就擺在大廳,小朋友見大人拜關公,也跟著拜關公。
也有一些小朋友沒拜關公,但武館磁場不對,小朋友在這兒待久了,身體本來會萎靡不堪,但周圍磁場為了不讓小朋友出現疲態,就刺激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維持正常面目。
這,其實再消耗小朋友的身體潛能。
遲早會出問題。
常曦平凝眉,道:“那走吧。”
早些取締這個武館,減少對小朋友的禍害。
“昂。”解鳴謙往外走遍,喊了程銘禮一句。
程銘禮道:“我們再考慮考慮。”
說著,朝教練不太好意思笑笑,追著解鳴謙而去。
那教練眉頭微微皺起,起身去尋老板。
恰好葉從文走了出來,教練和葉從文擦身而過。
兩人打了聲招呼,教練望向葉從文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哎,葉從文怎麼就想不開,要離職呢。
一入這武館,終身離不了啊。
他所有打算,根本無法成型。
進了辦公室,教練對老板道,“老板,那幾個人,估計是葉從文的下家,來咱家武館偷師的。”
程銘禮便算是在和教練拖延時間,但他商場那套行事,一時半刻改變不了,詢問和關注的細節,就和家長不太一樣,更類似于經營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