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食告慰,解鳴謙的失落消散得差不多,他聯系扶震,和他道聲別。
因為小峰的事,蓬萊閣專案組繼續留在東北,看能不能從小峰這邊打開缺口,聽到解鳴謙要離開,他挽留道:“不留下來?蓬萊閣案,很可能有大突破。”
解鳴謙覺得懸,不過他沒說出來,問,“不了不了,你們在這邊看著就行,我回觀里查查資料。”
聽出解鳴謙的堅決,又聽他要去查資料,扶震沒有再說什麼。
當晚買了票,次日解鳴謙和程銘禮拎著行李,回到安城。
剛出安城城下某個縣城的高鐵站,解鳴謙便聽到有人在喊他。
“鳴謙?鳴謙!”
解鳴謙聞聲瞧去,只見高鐵站外的大廣場上,一個長相端正、皮膚略黑的年輕人往這邊揮手,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腿邊還擺著行李箱。
“從文,從章。”解鳴謙認出那兩人,帶著程銘禮走了過去,“這是我朋友,程銘禮。”
他又給程銘禮,介紹這兩人。
程銘禮朝兩人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這兩人,哥哥叫葉從文,弟弟叫葉從章。
哥哥和解鳴謙是兒時好友,以前同村的,一起讀過書,一起摸過魚,一起被老道士追著躲迷藏過。
小時候兩人關系很不錯,同進同出的,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
不過后來解鳴謙繼續讀書,葉從文初中畢業就出去了,兩人關系慢慢的淡了。
不過碰見,還是能說幾句話。
“鳴謙哥。”葉從章先朝解鳴謙打了聲招呼,又對程銘禮道聲“你好”。
葉從文也簡單地朝程銘禮打聲招呼,面向解鳴謙時,滿臉笑意,“你小子,好久不見啊,怎麼忽然回來了?你不是和你爸媽一起生活嗎?”
“你爸媽對你好不好,我聽聰伯說,你爸媽找了你十八年。”
“挺好的,回來有點事。”解鳴謙簡單答了答,視線落到葉從章身上,笑道,“從章這是讀大學了?他在哪里讀大學?”
“就在省城,明天開學,送他過來。”葉從文開口,“你要回玄陽觀是不是?搭我車回去。”
“麻煩了。”解鳴謙沒拒絕,雖然情誼淡了,但還沒見外到這份上。
葉從章托著行李箱進高鐵站,解鳴謙帶著程銘禮上了葉從文的車。
“鳴謙,你會在家里待幾天?”葉從文坐在駕駛座上,對坐在副駕駛上的解鳴謙笑道,“你不知道,你這一走,村里那些爺爺奶奶好失落的,我爸他們那輩的,也很不習慣。”
他們習慣了來解鳴謙這兒問問兒孫婚事,合合八字,動遷起房日子等等,解鳴謙一走,他們先習慣性地往玄陽觀走,走到山頂見玄陽觀關著門,才意識觀主走了,又要大老遠地去鎮上請先生看。
“我爸在家念叨過你好些次。”
解鳴謙笑道:“叔不是有我微信?有什麼事,微信滴我一聲。”
葉從文哈哈大笑。
有解鳴謙這話就夠了,也不枉當年他爸對他這麼好。
不過,“都是些小事,我爸那人,就嘴上念叨念叨,要真有事,肯定找你。”
“小事也可以找的。”解鳴謙對村里人還算很有感情的,畢竟小時候,村里人也沒少照顧他。
兩人一路閑聊,又說起小時候的趣事,兩人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共同經歷的事情多,一說起來就聊個不停。
什麼去河里抓魚,就解鳴謙在岸邊看著呀,誰誰誰在水里憋氣憋得久一點,解鳴謙就以為那人溺了水,干凈去喊大人。
然后大人發現他們無視叮囑在河中心玩,一個個的都被罵了一頓,然后對解鳴謙有老大的意見。
不過,在解鳴謙用竹子編了地籠給他們抓魚蝦蟹吃,又都圍在解鳴謙身邊。
還有在學校,哪個哪個村的人性子霸道,在學校里打架,打架都怕他,還有誰誰誰喜歡解鳴謙,另一個喜歡那姑娘的人就過來找解鳴謙,準備將解鳴謙揍一頓,結果解鳴謙瞧著個子小小,身體病弱,但武力值奇高,反將那人給揍得嗷嗷叫等等。
程銘禮坐在后座,身子前傾,聽著兩人聊天聽得津津有味。
這都是他不曾參與的歲月,是幼年時他不曾見過的解鳴謙。
只看解鳴謙現在矜持俊朗、溫潤如玉,一副涵養很好的模樣,誰能想到小時候的解鳴謙,也有過那麼調皮的時光?
解鳴謙小時候身體不是很好,挺多激烈的活動不能參與,但并不影響他的調皮。更甚至因為他智商高,腦子靈活,反而更讓大人無奈。
他因為總能想出好玩的游戲,又能給那些犯了錯的孩子出主意善后,反而成為孩子王。
村里,無論男孩女孩,都愛和他玩。
回到玄陽觀山腳下,葉從文道:“鳴謙,你和你朋友,晚上到我家吃飯吧。”
解鳴謙道:“不了不了,不麻煩叔叔了。對了,叔叔風濕還有犯嗎?”
“沒有沒有,你給的方子很好,我爸按著方子吃藥,陰雨天都不痛了。不過萍嬸胃痛,還有點胃火,去大醫院看過七八次,一直都是老樣子,你回來了,萍嬸可能會過來找你瞧瞧。”
“萍嬸子不是嫌棄我年紀輕,不信任我的醫術,一直不愿意找我瞧的嗎,怎麼這次愿意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