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求你了,小同學,需要什麼,你盡管說,叔有的,你全都拿走。”
解鳴謙扶住傷心的萬父,沉聲道:“叔叔,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我會找到真相,藉慰老大在天之靈。”
“我想看看,老大的骨灰還在不在。”
萬父眼淚崩在一般,又有些茫然,“你說什麼,骨灰?”
他扭頭望向墳墓,“老大的骨灰就埋在那里邊,難道有誰偷走了?”
解鳴謙道:“叔叔,我只是有這個懷疑。”
他想起陶馬里的骨灰,覺得這個懷疑,十分大。
萬父猶豫片刻,在相信解鳴謙,打擾兒子死后安寧,和解鳴謙太年輕,他在信口開河之間權衡片刻,還是決定相信他。
他兒子的同學,大老遠的跑過來,總不可能就是為了騙他。
而另外一個同學,哭得是真傷心。
他道:“好,我會請人將墳挖開。”
這邊的墳合上后,外邊還用水泥封住,想要挖開,不算容易。
得知萬父想挖開墳墓,萬母和萬哥都拒絕,但聽到自己弟弟/兒子死得冤枉,可能是有人暗害的,只能默認。
請了人下午動工,一行人又回到墳地。
幫工開始敲水泥時,有個年輕人跑了過來,將這些幫工推開,瘋狂道:“不許動,不許動。”
這個年輕人約莫一米七八,白凈瘦削,長相精致漂亮。
他猶如憤怒地小鳥,怒瞪幫工,以及解鳴謙等人。
不過,他視線在觸及周山泉時,瞳仁一縮,厭惡憎恨一閃而過,他深吸一口氣,望向萬父,“叔叔,不能動遠鳴哥的墓。”
“是小峰啊。”萬父瞧見這個年輕人,神情和緩,“我知道你和你遠鳴哥關系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動遠鳴的墓。
但遠鳴他是被人害死的,我要查,是誰害死了遠鳴。”
年輕人鎮住。
他停了片刻,咬牙道:“遠鳴哥不是被酒駕的人撞死的嗎?行車記錄儀,路邊監控都證實了這事,遠鳴哥的死亡,就是一場意外。”
“還有,遠鳴哥的死便算是一場意外,也該看的是尸體吧,遠鳴哥都變成骨灰了,還能看出什麼?”
解鳴謙望著他,若有所思,“你是出馬仙?”
年輕人瑟縮了一下,扭頭望向解鳴謙,眼神憎恨,“你是誰?”
“你既然是出馬仙,不會看不出老大福祿綿長,若是不橫死,他會做出一番事業,成為年少有為的人物。他橫死,本身就是一件不對的事。”
聽到這話,萬父瞧年輕人的神色都不對了。
小峰沒告訴過他們。
年輕人見萬父這個神色,眼神有點受傷,“萬叔,你疑上我了?我和遠鳴哥從小一起長大,遠鳴哥還救過我一次,要不是遠鳴哥,我早在六歲的時候,掉進水里淹死了。”
“這世上若說誰愿意遠鳴哥還活著,肯定有我一個。我多希望遠鳴哥能陪著我啊,就像以前一樣,我和遠鳴哥,關系最好最親近。”
萬父神情微微和緩。
這倒也是。
小峰這孩子,從小就是在遠鳴屁..股.后面長大的,遠鳴以前的時候,和他待著的時間,比和他哥時間還長。
以前小峰他父母見他這麼粘著遠鳴,經常將小峰這孩子往他家一放,晚上小峰就是和遠鳴睡在一起。
只是后來遠鳴上了大學,他又讀高中時間忙,兩人才慢慢減少交際,但遠鳴畢業后,兩人又慢慢聯系上,又走得近了。
倒是周山泉聽到這話,有些不太好。
他剛經歷了被當做親弟弟長大的堂弟背刺,聽到這一起長大,渾身不適。
他忍不住尖銳質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查?為什麼就這麼容易接受了?”
小峰盯著周山泉,再次露出憎恨厭惡的神色,若是細究,還能瞧出嫉妒。
解鳴謙若有所思。
“你怎麼知道我沒查?”小峰尖聲開口,“我第一時間就查了,我是沒查出問題,才會讓遠鳴哥火化。”
“遠鳴哥身上,并沒有咒,問過狐仙,狐仙也說瞧不出。”
“這種情況,我要怎麼查?”小峰道。
“遠鳴哥已經入土為安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過來,還要打擾他?不知道驚動亡人,多為不敬?你們若真的看重遠鳴哥,請不要打擾遠鳴哥死后安寧!”
他又望向萬父,“萬叔,遠鳴哥死得很痛苦。”
萬父望望滿臉痛苦的小峰,又望望神情冷靜的解鳴謙,一時之間,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倒是萬哥這時開口,“小峰,不要攔著。遠鳴死得痛苦,才更要為他的死尋到真相。”
“不明不白地死亡,亡者怎麼安息?”
“我很感激你對遠鳴的情誼,但只要能查出遠鳴死亡真相,不管調查多少次,挖多少次墳,我都會走。”
萬哥伸手去拉小峰。
小峰咬唇,望著萬遠鳴墓碑,滿臉痛苦。
墓碑上,萬遠鳴容顏如舊,好似他不曾死去,而是快活地活在某個地方,擁有著對這個世界的熱愛與快樂。
程銘禮站在解鳴謙身邊,懂事得沒有怎麼插話。
在亡者、亡者親友以及亡者墓碑面前,嘰嘰歪歪的很不尊重人,也很沒禮貌。
他望著這個忽然沖出來的小峰,總覺得有哪不對。
這個年輕人,知道些什麼,但是幕后之人萬家人很難抗衡。
他為了保護萬家人,隱瞞了真相?
有了萬哥的堅持,請來的幫工將水泥砸開,又開始挖下邊的土,挖到最后挖出一副棺材,棺材里,立著一個瓷器,旁邊還有陪葬的衣服,一套雕刻工具,以及一些雕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