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木人被燒成焦炭,小紙人被燒得干干凈凈,釘子上的血也燒成焦灰,但房子里敲出的坑還在,里邊殘留的煞氣也還在。
最重要的,是解鳴謙拍了照片和視頻,這些都是鐵證。
做好記錄,又去周強那取了口證,一行人去找陳少杰。
這是周山泉沒有參與,解鳴謙帶著程銘禮過去蹭經驗。
因為兩人報了身份,陵城這邊也沒趕人,默認兩人跟著。
陳少杰是陵城本地豪門,房地產起家的,陵城絕大多數本地人住的,就是他家起的房子。
警察找到他時,他正在酒吧里左擁右抱,美女環繞,身前桌子一瓶瓶酒擺著,好不瀟灑。被請到警察局,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問他什麼,說聯系他的律師。
見狀,特警直接摁了下他的胳膊,陳少杰痛得跳起來,面上雖有醉容,但眼底一片清明。
他并沒有醉得不省人事,他趴在桌上,只是想拒絕認罪,再讓家里撈出來。
見狀,特警捧著他的臉,準備看相。
這人絕對有前科。
結果瞄一眼,看不清。
請人過來看,還是看不清。
他們開始扒拉陳少杰身上的法器,將他脖間帶的玉佛,手上帶得手串,足上系的小玉兔都放到桌上,再繼續看相。
被搜身的陳少杰:瑟瑟發抖.jpg。
旁觀的解鳴謙:“……”
一群人像瞅什麼稀罕似的圍著人看,陵城特警是這樣辦案的?
他正準備對程銘禮說,不要學這個,結果見程銘禮墊著腳探頭,躍躍欲試。
他沉默片刻,果斷道:“你好奇的話,過去看看,再聽聽他們怎麼說。”
都是新手,應該格外能交流。
“好。”程銘禮湊過去,仗著人高,在外圍一個勁瞅陳少杰面相,聽旁邊那些特警都說看不清,他道:“他家可能供奉了個玄術師,至少是地師,會庇佑。”
陵城特警點頭,“對,是供奉了個玄術師,我請我師叔過來看看。”
“請你師叔過來做什麼?”程銘禮問。
“看相啊。”那特警答道,“他這反應,肯定以前害過人,流程熟。我們幾人師叔從他面相上確定他害過人后,就能判罪了。”
程銘禮:“???”
玄術害人,確實可以通過這種方法斷案,但是,“他又不是玄術師,你們查到他身上就行了嗎?他背后幫他害人的玄術師,才是關鍵呀。”
“但是咱們連他的相都看不清,肯定不是那玄術師的對手,和他斗法,毫無勝算。當然是交給長輩來啊。”
程銘禮噎了下,道:“那你們做什麼,打個醬油?”
“我們實力低嘛,漲點經驗就好了。”特警看得很開。
程銘禮暗道,可是你們一看不是對手,就喊長輩,能漲個錘子的經驗,經驗全給長輩了。
他道:“咱們可以做前期工作啊。”
他指點道;“像這種豪門供奉玄術師的,其實同一層次的,基本上都有數,你們可以問問陳家人,或者陵城和陳家差不多地位的人,問問陳家供奉了誰。像這些小道消息,上層圈子里,傳得最快了。”
“要是沒人說,你們找陳家和陳少杰不對付的人,暗示他們陳少杰犯了多大多大的罪,要是他們不說,整個陳家都有包庇罪的嫌疑等等,總能撬開一張嘴的。”
“還有,周山泉八字特殊,陳少杰殺周山泉,可能不是所謂的情殺,而是因為玄術師,或者他家需要周山泉的八字。
咱們可以查查他家,最近是不是走下坡路,公司遇到困難,或者卡在轉型的關鍵時期等,就能猜到,是他家需要這個八字,還是那個玄術師需要八字。”
“若是玄術師需要八字的話,那還等什麼,上報長輩。玄術師要干壞事,可比普通人危害的后果重多了。”
“你說咱們什麼都不知道,請長輩過來,還是咱們將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再請長輩過來,哪一樣讓你們更自豪,讓長輩更自豪?”
陵城特警:“!!!”
他們異口同聲,“當然是后者。”
于是,這群人也不再扒著陳少杰看,而是開始商量,怎麼查消息。
程銘禮指指點點,“找警察,他們查得更快。”
特警呼啦啦地走了,留下程銘禮和解鳴謙還在。
陳少杰沉著臉,盯著程銘禮滿是仇恨。
程銘禮沒理會他,而是湊向解鳴謙,諂媚一笑,“鳴謙,他這個,是什麼情況?”
那些人要找師叔,他可以直接問情況。
解鳴謙道:“從他面相上看,他家公司出了問題。”
程銘禮道:“是他家需要周山泉的八字?”
“難說。”解鳴謙搖頭,“不到最后,難說結論。”
“但,他殺周山泉,和梁倩無關。”解鳴謙搖頭。
周山泉是因為特殊命格,被陳少杰盯上,梁倩若喜歡上別人,周山泉也會被他對付。
梁倩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被眼前這個渣渣看上。
若周山泉死了,梁倩以為是因為自己,還不得如何抑郁。
明明這事里,她挺無辜。
“走吧,這張臉傷眼。”解鳴謙起身離開。
陳少杰聽到傷眼二字,面目猙獰。
他長得一般,普普通通的,又矮又胖,讀書的時候臉上痘痘還挺多,最討厭人說他丑。
他盯著解鳴謙的背影,恨不得殺了他。
那群特警有了調查方向,精力十足地干活。